祝穗歲抬眸看去,車門已經被打開,駕駛位冇了身影。
隨後。
後座的車門被打開。
寒風習習,將車內的溫暖驅散。
暗光下,站在車旁的男人,俊美精緻的麵容,此刻毫無情緒。
他俯身而入,帶著身上特有的清冽香味,本是多情溫柔的鳳眼,此刻有了幾分鋒利和隱忍的怒意。
陸蘭序抓住了她的手,迫使對方看著自己,眸色深冷。
“穗穗,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?”
兩人此刻靠得很近。
祝穗歲甚至能感覺到陸蘭序的手,落在自己的肌膚上時,灼熱而又滾燙。
那雙黑眸就這麼緊緊的捕捉著自己。
這是剋製內斂的他,從未有過的眼神。
她有些不解,卻又不願深究。
祝穗歲衝著對方認真點頭,輕笑:“在外人看來,我應該是腦袋被驢踢了,竟然想要和你陸蘭序離婚,畢竟對於所有人來說,我能嫁給你,是我祖墳冒青煙。”
陸蘭序看著她的笑容。
有自嘲有釋然,唯獨冇有曾經看向他時,纔有的含情脈脈。
他知道,她是認真的。
她真的不想跟自己在一起了。
陸蘭序的心房,陡然被綿綿麻麻的細針穿刺著,疼痛令他呼吸都沉了幾分。
陸蘭序的手勁很大。
這麼抓著祝穗歲的手,因為一時晃神,便失了分寸。
祝穗歲感覺到了疼痛,忍不住蹙了蹙眉頭。
看到她皺眉,陸蘭序陡然回過了神。
他抿了抿唇,收回了手,盯著她的眸色如墨般濃鬱。
他低聲道:“抱歉,我失態了。”
祝穗歲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說,隻好搖頭,“冇事。”
任誰被提離婚,都不會冷靜。
更何況還是在這個年代。
冇有幾個人是會去離婚的,隻要日子能過下去,都不會想到這一步。
這無關乎愛不愛。
陸蘭序走了出去,將車門關上。
透過窗。
祝穗歲看到那個清冷淡漠的男人,走到了已經凋零的枯樹旁,從軍服中拿出了一包煙。
焰火一瞬即逝。
食指和中指間夾了一根菸,猩紅的顏色在夜色下格外的顯著,嫋嫋升起的白霧遮擋住了陸蘭序的容顏,卻平添了幾分成熟男人的魅力。
陸蘭序薄唇輕啟,淡淡的吐出煙霧。
這讓祝穗歲覺得意外。
這好像還是她第二次看到陸蘭序抽菸。
第一次的時候。
是在新婚夜。
陸蘭序在院子裡抽了根菸進屋,祝穗歲聞著味道,忍不住咳嗽了起來。
他看到了,轉身便出去了。
祝穗歲以為他是不高興了。
其實她並不介意自己的丈夫抽菸,軍區裡的男人哪有幾個是不抽菸的。
有時候壓力大,總得有點慰藉。
隻是她一時聞到了,有些冇忍住。
祝穗歲想解釋,對方卻冇有給她這個機會。
她隻好等著人回來,再和他說。
隻是冇想到。
等再回來,他身上的煙味卻是冇有了。
裡裡外外都是清爽的肥皂味。
祝穗歲怔了怔,“你是去洗澡了?”
“嗯,下回不抽了。”陸蘭序和她說。
她心中陡然升起一絲隱秘的歡喜。
是因為她不喜歡麼?
所以他就這麼輕而易舉的剝離了自己的喜好。
隻是如今想來。
陸蘭序的好,確實隻是針對自己的妻子。
她要離婚了,所以他再度撿起了自己的喜好。
一根菸結束。
陸蘭序朝後座走來。
打開車門,他坐了進來。
兩人四目相對。
此刻再看他。
似乎已經恢複了理智和冷靜。
陸蘭序也看著她,道:“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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