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陽心裡咯噔一下,該來的還是來了。
溫雅疑惑的看著秦陽,伸手把秦一楠摟到自己懷裡。
兩個孩子因為好奇,偷偷扭頭不停朝門口張望。
見狀,秦陽細聲對溫雅說道:“你彆怕,一切有我。”
“秦陽,出來啊,你人呢?”
秦陽整理了一下衣服,緩步走了出去。
“嗬嗬,黑哥你來了。”
“少他媽廢話,人給你帶來了,定金也給你了,秦一鳴呢?
讓他出來。”
黑哥身後一個像大老闆一樣的人,拍了拍黑哥的肩膀,搖了搖頭。
“黑仔啊,八要講話則麼大聲啦,待會嚇壞小盆友該則麼辦呢?”
“記我介紹一下啦,我叫婁噶輝啦,是來帶一鳴走的。”
秦陽趕緊握住他的手,說道:“婁老闆你好你好。”
“切,不是婁哦,是婁哇。”
那人露出明顯的不悅,但想到此行的目的是來帶走秦一鳴的,冇必要在這種問題上糾纏,就不耐煩的揮了揮手。
“切,隨辦你啦,你餓子呢?
讓他出來吧,我這就帶他走。”
說著,那人從皮包裡掏出厚厚的兩遝錢扔到秦陽身上。
秦陽並冇有伸手去接,而是任由錢掉在了地上。
“嘞是則麼個意西?”
“婁老闆,對不起,孩子我不能賣。”
秦陽說著,就歉意的朝那人鞠了一躬。
黑哥一聽不樂意了,當初給秦陽定金時,自己可是收了三千塊錢好處費的。
三千塊錢,那可是一家人一整年緊衣縮食的收入。
秦陽一句話不賣了,那自己的好處費肯定也是退回去。
退回去?
那錢早被自己花光了,拿什麼退?
“秦陽,婁老闆大老遠的從廣州跑過來,你就一句不賣了?
彆忘了,你可是收了定金的。”
“哦呦,是婁不是婁哇,哎隨便嘞們啦隨便嘞們啦。”
那人不滿的擺手,然後一屁股坐到了院中的凳子上,氣鼓鼓的把頭扭向一邊。
秦陽看著氣急敗壞的黑哥。
雖然黑哥在村子裡是個潑皮無賴,平時飛揚跋扈,但此刻秦陽己經打定了主意,孩子絕對是不能賣的。
想想自己重生之前的所作所為,秦陽就恨恨的首咬牙,自己太不是個東西了。
“黑哥,對不住了,這次就算兄弟食言了。”
“我想了,孩子我是絕對不能賣的,真賣了孩子,我跟畜生有什麼分彆?”
黑哥一聽這話,想到自己己經到手的三千塊錢,不由的怒火叢生。
“你他媽的這會兒裝什麼好人?
前幾天是誰求著我讓找買家的?”
“現在買家找到了,你他媽的說不賣就不賣了?”
這時,溫雅抱著兩個孩子從屋裡出來,她不可置信的看著秦陽,眼裡噙滿淚水。
她看著秦陽的目光由憤恨轉向絕望。
一步三搖來到秦陽麵前。
“啪”的一巴掌扇在了秦陽臉上。
這一舉動驚呆了在場三個人。
黑哥看著溫雅,欲言又止,把臉扭向一邊。
劉老闆畢竟是見過大風浪的人,微一愣神的功夫就猜到了怎麼回事。
賣孩子這事兒,秦陽肯定冇對溫雅提起,畢竟哪個母親會同意這樣做呢?
“哎呀活氣僧財啦,彆動手彆動手。”
溫雅緊咬嘴唇,此時己經淚流滿麵。
“秦陽,你,你,你真不是個東西,你是個畜生,你連自己的孩子都要賣。”
秦陽捂著自己的臉,心裡也是罵了自己千百次,但此時最重要的是想辦法保住秦一鳴。
“本以為你隻是爛賭,冇想到你…你…你……”氣結的溫雅接連幾巴掌朝秦陽扇過去。
溫雅氣的己經說不出話,兩個孩子從未見過溫雅這樣,以前再怎麼生氣,也隻是把氣咽在肚子裡。
天大的委屈,在孩子麵前,溫雅也不會表現出來。
可是今天,溫雅居然敢打秦陽,這是第一次。
可是在秦一楠看來,卻是非常解氣。
小小年紀,每天感受到的不是家庭帶來的關愛,而是自己父親無休止的爛賭和謾罵。
賭輸了,就打自己和弟弟出氣,有時候溫雅阻止,也會連著母親一起打。
秦一楠心裡不止一次想過,等長大後,一定和秦陽斷絕父女關係。
就是將來秦陽病了,自己也會把他氧氣管給拔了。
心中正愧疚無比的秦陽,心裡突然響起一個稚嫩的聲音。
“如果爸爸將來病了,我纔不給他治呢,我還要把他氧氣管拔了。”
這熟悉的聲音和敏感的字眼,一下子讓秦陽愣在原地。
他楞楞的看著躲在溫雅背後的秦一楠,一臉的不可置信。
“一楠,你說什麼?”
原來自己的女兒在這個時候就有這個想法了。
一股悲涼湧上心頭,但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就是自己嗎?
秦一楠緊張的看著秦陽,“我冇說話啊。”
幾個人奇怪的看著秦陽。
“你真冇說話?
一楠你不要騙爸爸。”
“我真的冇有說話。”
秦一楠明顯被秦陽嚇住,躲在溫雅身後瑟瑟發抖。
“我說秦陽,你不要神神叨叨的行不行,說好的,現在你又反悔,丫誠信呢?”
黑哥明顯的己經不耐煩了,在旁邊催促道。
媽的,隻要三千塊錢好處費能保住,我纔不管你賣誰呢。
聲音又在秦陽心中響起,他又震驚的看向黑哥。
“黑哥,你說什麼三千塊錢?”
黑哥一聽,愣了一下。
臥槽,他怎麼知道三千塊錢?
這事兒可是瞞著他的啊,難道是狗剩說的?
他媽的,我就知道那小子嘴不嚴實。
“黑哥…你…”秦陽指著黑哥,一臉的不可思議。
看著秦陽奇怪的舉動,溫雅開始擔心起來,莫不是自己剛纔把秦陽打傻了?
秦陽回頭看向溫雅,溫雅的聲音同樣在他心裡出現。
此時,秦陽終於明白了,自己重生後,居然能聽到彆人的心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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