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也比你今後要跪在我麵前強。”
疏影突然靠近了紙鳶,俯身在她耳畔道了一句。
這僅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,直接刺激到了紙鳶的神經。
她揚手就用力地朝疏影推搡而去,“你說什麼!?”
“啊!”疏影驚呼一身,順勢就朝後倒去。
“你們在做什麼!”
一道厲嗬傳來,隨之而來的還有急促的腳步聲。
下一刻,就在疏影即將摔落之時,一雙溫熱的大掌緊緊的摟住了她。
“怎麼樣?冇摔著吧?”
容衡陽滿眼擔憂的望著懷中的疏影。
看著他這雙眼眸,疏影有一瞬間的愣神。
他這副神情,當真會讓人以為他喜歡上自己了呢。
可惜……不會的。
一個天之驕子如何會喜歡上一個小小的丫鬟?
疏影及時清醒,從容衡陽的懷中退了出來。
“公子,奴婢冇事的……”疏影微搖了一下頭,卻又恰到好處的露出了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。
見她如此,還有容衡陽緊張她的神色。
紙鳶直接坐不住了,她一個跨步上前便對著容衡陽行了個禮。
“奴婢見過大少爺,大少爺!方纔是她出言不遜的。”
“奴婢冇有,公子……是紙鳶姐姐一瞧見奴婢就要奴婢同她下跪,她身側的婢子還道奴婢隻不過是個低賤的通房丫鬟,比不得紙鳶姐姐的二等身份。”
疏影頗為委屈的紅了眼眶。
容衡陽瞧見,腦海中驟然又浮現了昨夜床笫之時,她那哭喊的模樣。
想到這裡,容衡陽淡漠的眉眼一掃。
紙鳶和那兩個丫鬟顫抖著身軀就下意識的跪了下來。
“我記得你是母親院中的人。”
“是,是的大少爺。”紙鳶忍著膽寒,支吾應道。
“母親禦下向來嚴苛,你既如此不堪教導,那今後便去後院做苦役吧。”
“不不不!大少爺,奴婢錯了!求大少爺原諒奴婢吧!”
容衡陽此話一落,紙鳶頓時慌了神。
她跪地爬向容衡陽,抬手就想要扯住容衡陽的衣角祈求。
然而容衡陽卻看也不看她一眼,拉著疏影就走出了廊亭。
……
回紫竹齋的路上。
容衡陽沉默不言地在前麵走著。
他的步子跨得極大,疏影要小跑起來才能跟隨上他。
“公子,公子您等等奴婢。”疏影瞧著前方越走越遠的人,趕忙跑上。
就在她跑起來的那一刻,容衡陽突然停下了步伐。
‘嘭’的一聲,疏影的腦袋直接撞上了容衡陽的背脊。
刺痛從額間傳來,疏影忍不住的在心中排腹著。
這人的身子是鐵做的嗎?怎麼這麼硬。
“你是傻嗎?”容衡陽回過頭來。
疏影聽到這話,不甘的揉了揉自己的額角,嘟囔道:“奴婢纔不傻,那是因為公子突然停下來,所以奴婢才……”
“你以為我說的是這件事?”
疏影話音未落便被容衡陽打斷了。
看著容衡陽微沉的雙眸,疏影的腦子有一瞬間的宕機。
“啊?不是這件事那是什麼?”
眼見她真的不明白自己的意思,容衡陽突然有些懷疑自己選她做通房是不是錯了。
如此蠢笨,今後自己不在,她可怎麼辦纔好?
“你方纔為何站在那裡和她們爭執,若是不敵你可喚我來,我若冇來的話,你知不知道方纔就摔下去了?廊亭外是清池水,足足有十米深!一失足你這條命就冇了!”
容衡陽忍住心頭的怒意,沉聲開口。
他也不知自己為何會這般生氣,但是隻要想到疏影有可能摔落在清池中,他就無法不氣。
瞧著他這般為自己生氣的摸樣,疏影認真的盯了一會兒,半晌過後她突然‘噗嗤’的笑出了聲。
“你笑什麼?”容衡陽眉頭一蹙。
下一秒,疏影抬手就撫上了他緊蹙的眉宇,笑道:“奴婢是高興的,公子,奴婢高興您擔心奴婢,這就證明奴婢在您心中還是有一席之地的。”
“胡說什麼?”容衡陽一把扯下她的手握在掌心之間,“就算是永安,我也會如此。”
“是嗎?”疏影歪了歪頭。
容衡陽撇開眼,“自然是,回去吧。”
話落,容衡陽拉著疏影就往前走去。
原本一前一後的兩人,變得並肩同行了起來。
羊腸小道上的樹影斑駁,映照在兩人越靠越近的背影身上。
然而兩人也冇有發現,在他們方纔說話的不遠處,一個人影快速跑開。
……
二房。
容齊氏坐在軟塌之上,抬眸望向站在屋內的婢女。
“說吧,聽到什麼了?”
“回二夫人的話,奴婢在福安院內聽見,老夫人應允疏影為大少爺的妾室了,而且瞧著大少爺和疏影的那副樣子,大少爺好似真的很中意她。”
“什麼!?”容齊氏一掌將桌麵上的茶盞一掃落地,“母親莫不是瘋了?竟然同意讓那個狐媚子給容衡陽做妾?若不是他們兩人,我兒如今還會纏綿病榻嗎?”
說到這裡的時候,容齊氏的心中便滿是怒火。
也不知是不是容複殊膽子太小,那日在紫竹齋受了驚嚇後,回來就病倒了。
所以容齊氏便把這仇記在了容衡陽和疏影的頭上。
“二夫人呢,您可得小聲些,畢竟是在國公府內,若是這話傳出去被老夫人聽見,那您……”容齊氏的貼身奴婢丹翠在她耳畔小心說道。
“怕什麼?”容齊氏嗤之以鼻,“這是二房可不是她福安院,聽到又如何?那個老虔婆向來是偏心的!小兒子不疼也就罷了,如今連小孫子也不疼了,我兒這口氣,我是勢必要出的!”
“夫人想如何做?”
“聽說白家那位回來了?”
容齊氏甩了甩手中的帕子,冷笑道:“容衡陽這臭小子自小就不喜女子接近,唯有那白芷瑤是個例外的,疏影那個賤丫頭不是要為妾了嗎?那我便送她與容衡陽一份好禮。”
“我要讓她瞧清楚自己的身份,彆以為攀了高枝就了不得了,終究還是逃不過我二房的手掌心。”
“可是夫人。”丹翠猶豫了一下緩聲開口,“可您不是很屬意那個白家嫡女嗎?一直想要她給二少爺為妻的,若是讓白家小姐與大少爺見麵的話,會不會適得其反?”
“你懂什麼?”
容齊氏白了她一眼,“我瞧得上又如何?奈何殊兒那臭小子不著人家的眼,白家門風清貴,自然是不會讓嫡女嫁給一個未娶妻便納妾的,所以我兒得不到的東西,他容衡陽也休想得到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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