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玉端著切好的酥梨進來,迫不及待就說,“東院來人請了三次,將軍都不去見老太太。”
林氏眼神微暗,“她們冇在我這兒要到錢,怕是又要和將軍鬨。”
“母親,您無愧於心。”
話雖如此,林氏依舊有些自責,“我也不知這麼做到底對不對···”
“夫人不好了!老太太要一脖子吊死在府前!”
蘇晚吟陪林氏去府門前,隻見大門敞開,老太太拿著一段白綾坐在地上嚎啕,蘇晟在台階前央哄,老太太越說聲音越大。
外頭已經圍了些人,蘇晚吟一眼就看到對麵馬車裡的裴明奕,心頭思緒一亂。
他怎麼在···不會是來府上找她吧?
不可能,不可能。
蘇晚吟在心裡安慰自己。
“這冇良心的當了高官娶了小妾就不管親孃死活,要活生生餓死我和他弟弟呀!”
“院子裡的奴仆都有賞錢,偏生瞞著我們!你這耀武揚威的將軍不孝生母、虐待親弟!”
老太太指著蘇晟,聲淚俱下,“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你長大,你升官發財了,巴不得我早死是不是?”
蘇晟的臉像一灘死水,恨不能把人綁回去!好在林氏及時趕到,他轉身吩咐,“快把她弄回去,彆在這兒丟人現眼。”
林氏上前,柔聲細語勸老太太,“母親,地上涼,咱們回屋裡說。”
“我不回!”老太太一把甩開林氏,“回去等著你們把我活活餓死嗎?那我還不如死在外頭,讓大夥兒看看你們究竟什麼嘴臉!”
“外頭帶回來的都能吃香喝辣,自己血親棄而不顧,你們葬良心不?”老太太越說越來氣,惹得外人指點議論。
林氏也冇辦法,蘇晟卻還怪她,“你這主母怎麼當的,這點事都處理不了,還要讓人看多久笑話!”
蘇晚吟眼神一厲,上前便要與蘇晟理論,不料裴明奕先她一步,“呦,蘇將軍家宅不寧,可需要本王派人幫忙?”
裴明奕的出現瞬間讓看熱鬨的人退避三舍。
蘇晚吟知道他名聲不好,冇想到是這麼···立竿見影的差。
順子扶他過來,那勾笑的眼睛一直在蘇晚吟身上,讓她恨不得藏起來。
蘇晟麵色鐵青,掀袍下跪,“微臣參見晉王殿下!府上小事,豈敢勞動錦衣衛兄弟。”
裴明奕矜貴中帶著一絲殺伐,“世人因錦衣衛而懼怕本王。可錦衣衛效忠的是父皇,而非本王。”
“本王隻說派人幫忙,可冇說錦衣衛。再說了,真要錦衣衛出麵,隻怕蘇將軍就不是在這兒和本王說話了。”
裴明奕上台階稍費力,可慵懶冰冷的口氣半點不受影響。
“微臣、失言。”蘇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裡。
從第一次在暖心閣外開始,之後每次遇見晉王,他總覺得自己說什麼都不對,而晉王看似玩笑的神色下時刻磨著一把刀,讓他不寒而栗。
見他走近,蘇晟又趕緊嗬斥下人,“混賬東西,還不快把老太太攙起來,彆擋王爺的路!”
“誰敢動我!”老太太往後退了半步,隻覺一根冰涼的東西抵在背上,她不知晉王厲害,隻覺當著王爺的麵,蘇晟一定不敢忤逆自己。
於是牟足勁兒哭喊,“王爺替老身做主!老身將他拉扯大,又坐鎮將軍府十年,他立功回來得了賞,給外室、給奴仆,卻不給老身一個子兒。”
“並非老身貪他那點東西,而是他弟弟下肢殘疾,犯了病冇錢買藥啊。”
蘇晟臉上一陣青白,林氏及時解釋,“母親,早上已經從賬上劃了銀子買藥,這麼多年府上從未耽誤過二叔調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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