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涵打破死寂,他討好的笑笑:“嶽父大人,我不是薄情寡義之人,所以跪求父親三天三夜,他終於答應讓錦芸妹妹進府,不過隻能委屈當妾。”
慕奎冷哼,並不搭理。
李涵親自給慕奎奉了杯茶,“錦芸妹妹是有嫁妝的,所以小侄準備了一個新院子,裡頭所有的事都由她做主,和正妻相差無幾。”
他這樣一說,生生把無理一方給說成了有理一方,而他還能得一個重情重義又孝順的好名聲。
但話裡的不情願,慕錦芸聽得一清二楚,她有些不解。
近些年將軍府雖然落魄了些,但比不景氣的侯府也差不了多少,想退親為何不乾脆點,讓兩方都不難堪。
現在既不想給正妻的位子,還要強行帶走侯府千金,這一定會得罪侯府。
為了嫁妝?將軍府還不至於缺錢至此。為了才貌,自己已經失去美貌,無人會關心她的內在美。
那麼……
慕錦芸想起飛虎令,這寶貝一直藏在孃親留給她的嫁妝裡,從前她都不知道,還是後來天下七國對飛虎令的追捧越發狂熱,傳言多了,她才知道自己握著寶物。
據說擁有飛虎令就能調動一支神秘的百萬大軍,他們幾乎戰無不勝,所以得飛虎令者得天下。
難道他們圖的是飛虎令?
李誠磷還不樂意,“不行,這樣不堪的女人當洗腳賤婢都勉強!怎麼能給你當妾?”
“大伯,我與錦雲妹妹青梅竹馬,即便她容貌變得醜惡,我也會照顧她一生一世,不會看低她。”李涵深情款款的望著慕錦芸。
慕錦芸不為所動,一個扮黑臉一個扮紅臉,她看得多了,不會因為他們三言兩句就被操縱命運。
但他們都蹬鼻子上臉了,她也不會客氣!
慕錦芸緩慢的仰起頭,露出故意血肉模糊的右臉,“我的確配不上,但也揹負不起罵名,所以請你們叫長輩們做個見證,是你們嫌棄我才退的親。”
這話撕開了將軍府偽善的外皮,李涵裝不下去,一臉吃了臭坨坨的難受,同時也很不解。
尋常女子被當眾退親,肯定羞憤欲死或者剛烈的直接撞牆,她竟然還想讓更多的人看她笑話?
慕錦芸坦蕩的看著他驚疑不定的目光,冷靜道:“這婚事是姨娘和將軍府的長輩親口定下的,如今將軍府背信棄義傳到聖上那裡,還請你們自己擔著。”
說完,她低下頭,一臉的無奈,彷彿剛纔的重話不是出自她嘴裡。
李誠磷臉色一變,放下茶盞,急道:“我方纔隻是開個玩笑,你彆放在心上,既然賢侄心儀你,我便同意你做妾吧。”
慕錦芸皺眉,“做妾?”
李誠磷不敢看她惡鬼似的麵孔,避開她,大聲道:“難道你還妄想做正頭的大娘子?”
慕錦芸冷笑,“我自是不敢,如我這樣低賤,還是給他做洗腳婢吧!”
李涵心裡一喜,自己不用做惡人了,“你如此通情達理,保全了兩家的臉麵,我該如何感激你?”
慕錦芸平淡道:“不用客氣,都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。”
李涵露出了進侯府後第一次真心的笑容,“那你帶著嫁妝,從後門抬進將軍府?”
“那當然了,你放心。”
李涵忍不住站了起來,走近慕錦芸,兩眼放光的驚歎,“真的嗎?”他有些得意,慕錦芸果然愛他如命。
慕錦芸冷笑著往椅子裡縮了縮,道:“當然是假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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