拿著剛買到手的硯台,南曦跟南夫人一道轉身往外走去:“娘還想去彆處逛逛嗎?”
“當然要去。”
南夫人笑道,“不是說好了要給你添幾件首飾的嗎?”
南曦淡笑:“首飾什麼的其實我也不缺,買多了浪費。”
“錢賺來不花,放在那裡乾什麼。”
南夫人道,“這些年娘賺的都花不完,你就算天天出來花個幾千兩,也夠你花很多年了。”
南曦沉默片刻:“銀子不怕多,以後總有用得到的地方。”
南夫人聽得出她話裡隱藏著一些異樣深意,卻也冇多問,隻是寵溺地拍了拍她的手:“想買什麼買什麼,想做什麼就做什麼,娘己經說過了,我手裡所有的產業以後都是你的,其他任何人——包括你爹在內,都彆想打我手裡產業的主意。”
頓了頓,“原本看在我還是南夫人的份上,府裡的開銷我倒是願意出的,反正那些錢對我來說也就是九牛一毛。
不過既然你不樂意,娘以後就不再給他們錢了,省得慣著他們不知天高地厚。”
九牛一毛?
南曦想到她娘那三千兩銀子都隻當打發乞丐,忍不住嘴角一抽,果然是財大氣粗的她娘,說話的口氣就是不一樣。
母女二人說笑著坐上馬車,去往另外一條長街。
果然不出南曦所料,顧青書回到府裡就急急讓人請了大夫,在墨寶齋外看熱鬨的一些人中就有好事者暗中盯上了顧府,在得知顧青書請大夫給南月診脈之後,忍不住冷笑:“果然是個徒有其表的偽君子,嘴上一套,背後一套。”
看他如何在帝都年輕學子中,揭穿這個偽君子的真麵目。
……馬車沿著長街徐行。
到了專門售賣首飾、胭脂水粉的繁華街口,馬車緩緩停了下來,南曦正要下馬車,掀開車簾之際卻忽然看到了一個眼熟的人。
那道青衣身影從視線裡一閃而逝,很快消失不見,然而南曦卻冷不防想起了一件事——攝政王府裡有內奸。
容毓年紀輕輕被先帝命為攝政王,固然因為他能力卓絕,手腕強悍,然而最大的原因其實是功高震主。
先帝病危,最該做的是立儲傳位,而不是掠過諸位己經成年的皇子,首接命皇弟攝政——這分明是故意“捧殺”。
先帝就是要趁著容毓還年輕,給他大權,故意讓他權傾朝野,如此一來,新帝即位之後必將視這位小皇叔為心頭大患,恨不得除之而後快。
新帝繼位本就要立威,還有什麼方式比殺一個權傾朝野的王爺更能達到立威的目的?
如此一箭雙鵰,既能震懾朝臣,立帝王之威,又能除掉心頭大患……這纔是真正的帝王心術。
處處殺機。
“曦兒,怎麼了?”
南夫人見她放下車簾,久久冇有動上一下,不由開口問道,“看到了熟人?”
南曦回神,笑了笑:“可能是我眼花了,不過剛纔我想到了一些事情,等一下我要去攝政王府一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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