頭昏昏沉沉,像是走進了一片漆黑的漩渦。想掙脫,卻發現渾身無力,想呼喊,卻發現喉嚨彷彿被人扼住,發不出半點聲音,一種恐懼和窒息感接踵而來,顧清璃不安地蹙起眉頭。
“顧清璃,你寧願死都不肯留在我身邊嗎?”耳邊,低沉幽暗的嗓音如同地獄中的魔鬼在索命,帶著讓人不寒而栗的壓迫感。
顧清璃猛然睜開眼,意識漸漸迴歸。
模糊的視線漸漸清晰,當看清楚眼前的人時,顧清璃瞳孔一縮,猛地撲上前去。
寒逸辰眉頭緊蹙,正想看看她還要耍什麼花招,懷裡驟然多了一具柔軟的嬌軀。
“阿辰?”
懷中的人緊緊摟著他,臉貼在他心口,如同撒嬌一般,甜美的嗓音中帶著絕望和委屈。
隻是,她何曾這般親昵得喚過他?
“阿辰,真的是你嗎?”顧清璃從寒逸辰懷中抬起頭來,難以置信得望著眼前熟悉的麵孔。
他還是記憶之中的模樣,絲毫未變。
寒逸辰眉頭緊蹙,想警告她不要做這些冇用的掙紮,話還未出口,顧清璃就再次撲到他懷裡,放聲大哭,彷彿要將所有的委屈全部釋放出來。
“哇嗚嗚……”
是夢嗎?
他的懷抱一如既往的溫暖。
可是……她記得她已經死了,寒逸辰也死了。
他們死在那場大火之中。
難道……現在的一切是夢嗎?
人死了還會做夢?
亦或者,這是天堂?
手腕上突然傳來絲絲疼痛,顧清璃眉頭微擰。
她從男人堅硬寬闊的胸膛抬起頭來,顫抖著伸出雙手,卻被男人躲開。
“顧清璃,這麼作賤自己很好玩嗎?”深沉低啞的嗓音冰寒刺骨,彷彿要將人凍住一般,顧清璃驀然回神,望著手腕上纏著紗布的傷口,不禁有些怔忡。
她的左手腕從小到大隻有在兩年前第一次嘗試自殺時受過傷。
熟悉的房間,熟悉的被褥,熟悉的場景……
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在心底生成,顧清璃抬眸望向寒逸辰,聲線難以自抑得顫抖,“我來這裡多久了?”
寒逸辰冷厲的目光落在她身上,眼底帶著一絲戒備,但還是回答道:“兩個月。”
兩個月……
她,重生了?
還是在做夢?
明明……她已經和寒逸辰葬身火海。
見顧清璃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,寒逸辰警告道:“你就這麼喜歡作踐你自己?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放你走?你做夢!顧清璃,你……”
寒逸辰想推開她,腰卻被她死死地抱住。
“不走了,再也不走了!阿辰……我好想你。”
如果這是夢,就讓她一直做下去吧。
寒逸辰麵對她突如其來的擁抱,有些不知所措,僵硬得怔在原地。
等回過神來,她已經再次昏了過去。
巴掌大的小臉上不見半分血色,慘白的嚇人。
寒逸辰輕手輕腳地將人放到床上,為她蓋上被子,沉著臉轉身離去。
兩個小時後,穿著一身白大褂的傅陵君從臥室中走出來。
寒逸辰從沙發上起身,語氣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焦灼,“她怎麼樣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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