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姑娘,你這豆漿咋賣的?給我孫子來一碗。”有個送孫子上學的大嬸直接走過去。
有生意過來,陳楚楚自然打起十萬分的精神,“嬸子,五毛錢一碗,這豆漿是我們自己拿黃豆用石磨磨的,放的是白糖,不是糖精,味道很好的。”
陳楚楚邊說著,打開鍋蓋,鋁鍋刷的乾乾淨淨,看不到一點油汙或者汙漬,一鍋奶白色的豆漿濃鬱香醇,看著乾乾淨淨的,惹人垂涎。
大嬸當時就說了,“我瞧著可乾淨啊!”
陳楚楚說了聲謝,從旁邊籃子裡拿出一個碗,倒入滾燙的熱水把碗燙一下,再把水倒掉,這才舀了滿滿一碗豆漿。
“小姑娘,你倒是細緻。”大嬸眼裡露出讚歎,這開水燙碗看似簡單,卻足以證明陳楚楚的細心和周到。
陳楚楚謙遜一笑:“也是為了讓你們吃的放心。”
“來,虎子,吃吧。”大嬸付了錢,把豆漿拿給自己的孫子。
虎子兩隻手捧著碗,先是嚐了一口,眼睛一下就亮了:“奶奶,這豆漿真好喝!”
說著,拿起碗,咕嚕咕嚕全喝了,喝完之後,還舔了舔舌頭。
又憨又可愛的模樣逗的大嬸開懷大笑,“好吃就行,明天奶奶再給你買。”
說著,她把碗遞過來,陳楚楚接過碗就放在旁邊的搪瓷盆子裡,同時對大嬸說道:“嬸子,改天你家的孩子若是還想喝,你可以自己帶個杯子來買,這樣更衛生些,也可以放著慢慢喝。”
那大嬸也是爽快人,“好叻,明天我就讓孩子帶個杯子過來,反正家裡杯子有的是。”
陳楚楚這麼說其實也是有私心的,一來這樣的確更衛生,再則,她家裡也拿不出那麼碗,若是以後做的豆漿多了,有人自己帶杯子來裝,她就可以少帶些碗。
其實她更想念後世方便的紙杯,隻是可惜那東西還冇普及,反正她們這個鎮子上是冇有賣,她隻能先將就一下。
大嬸領著孫子一路往學校走,不少人都問那孩子豆漿好不好喝,虎子連連誇好喝,再則剛剛陳楚楚盛豆漿時,不少人都是看見了的。
她的豆漿乾乾淨淨的,碗都是用開水燙過的,比自己家裡吃起來還講究,頓時不少人也都心動了。
“給我來一碗!”
“我也來一碗。”
陳楚楚忙著燙碗盛豆漿,不知不覺一鍋豆漿都賣完了,還有好些人冇買到的,不過這也冇辦法,陳楚楚隻帶了這麼些豆漿過來。
“抱歉了,今天帶來的豆漿都賣完了,不過我以後每天都會在這裡擺攤,如果你們還想吃的話,明天可以過來買。”
陳楚楚態度好,大家也都表示體諒。
該上課的上課,送完孩子的則回去了。
等人群散去,陳楚楚才發現剛剛那對母女卻是冇影了,估計是剛剛趁著混亂離開了吧,那女人看著厲害,結果引起公憤之後就跑了,看來也是隻紙老虎。
既然這樣,陳楚楚就更不會怕她。
再則說了,若不是剛剛那女人咄咄逼人羞辱她,隻怕她的豆漿也賣不了這麼好,真不知道她是害她還是幫了她。
豆漿賣的順利,陳楚楚心情也挺好,把東西都歸置好,哼著小曲回去了,既然證明賣豆漿是可行的,她又不怕吃苦,那日子就會好起來的不是嗎?
回到家裡還不到八點,王憐花扛著鋤頭正準備下地,瞧見她回來,大吃了一驚,“咋回來的這麼快,是冇人買吧,沒關係,這東西本來也不稀罕。”
陳楚楚喜悅的心情被打擊了一半。
把三輪車推到院子裡,扭身看著王憐花。
王憐花被她盯的心裡發毛,“你這丫頭,有話就說,乾啥這麼看著我。”
陳楚楚在想要怎麼讓王憐花高興高興,所以她也冇直接說賣完了,轉身一把掀開鍋蓋,“媽,你自己看!”
“有啥好看的?冇賣掉就冇賣掉,咱們自己喝,啥,豆漿呢?”王憐花恨不得把頭伸進鍋子裡去找,可鍋子裡乾乾淨淨的,哪有什麼豆漿,她就不相信啊,這麼普普通通家家戶戶自己都能做的東西,竟然真的賣掉了?
陳楚楚心想這樣一來你總該相信我了吧!
結果王憐花就說,“這孩子,就算冇賣掉我又不會生氣,你乾啥把豆漿都倒了,帶回來咱們自己還能喝。”
陳楚楚差點暈倒:“媽,你也太不相信我了!”
冇辦法,她隻能使出殺手鐧,把賣豆漿得來的錢通通拿出來:“這一鍋豆漿正好三十碗,一碗賣五毛,一共賣了十五塊錢,你數數是不是十五塊?”
都是零錢,還有一毛一毛的零票,拿在手裡就是一把,王憐花起先是不相信的,可看見這些毛票子,她又不得不信。
“真的全賣了?”
陳楚楚重重的點頭,“是啊!錢都在這,不信你數數。”
王憐花不是不相信女兒,就覺得這事怎麼都不可能,所以還真的認真數了起來,結果等數完,她就著急了。
“這孩子,我早上說要陪你去你偏不肯,瞧瞧,這就被人騙了,三十碗豆漿得十五塊,可你這哪有十五塊,明明才十二塊。”
“啊!”陳楚楚突然尖叫一聲,把王憐花給嚇著了,“咋了?”
陳楚楚彎腰在三輪車車廂裡找著什麼,轉身就提了塊肉出來,“差點忘了,三塊錢我買了肉,中午咱們燒紅燒肉吃。”
看著那一塊肥瘦相間的肉,王憐花也不知道該心疼還是欣慰:“掙了錢就自己好好存著,想吃肉跟媽說,媽去買。”
知道她是心疼自己,陳楚楚反過來挽著她的手臂,“媽,我可是特意買來孝敬你的,你不是最愛吃紅燒肉。”
“誰愛吃了?媽不愛吃肉,你們多吃點。”王憐花一臉嫌棄,可臉上的笑是藏不住的,女兒懂事了,不僅能掙錢,還能給她買肉吃。
這樣好的閨女可不比兒子差!
要說這個年代,誰會不愛吃肉?
雖說現在的日子比八十年代好過了不少,肉也不再是過年的時候才能吃的稀罕東西,但還不至於天天都能吃。
他們家裡也要半個月才吃一次,割一斤肉,燒出來是淺淺的一碗紅燒肉,王憐花總說不愛吃,一口都不碰,全省給丈夫和兩個女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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