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,門口傳來了敲門的聲音。
與其說是敲,其實砸更合適點。
這個動靜,那依覺得不太像是14層那對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情侶,反倒有點像......對門的大哥。
那依穿好毛絨拖鞋走到門口,低聲問了句,“誰?”
門外的人停頓了一秒,語氣聽上去似乎像鬆了口氣,“我,周茸,那什麼,你不用開門,我就是喊你一聲,剛我被凍醒了。這溫度太不對勁,我怕你......冇事兒就成,我回去了。”
那依應了一聲,就聽見周茸往回走的腳步,緊接著就是關門聲了。
這一刻,她心中多少有些複雜。
雖然在這之前她也一直覺得周茸是個麵凶心善的人,但其實她心底挺防備周茸的,即使是他剛剛過來敲門隻是為了確認她不被凍死,她也依舊冇有消除對周茸的防備。
大抵在末世待久了的人,都會把自己看的最重吧。
轉身回到臥室,那依現在最擔心的就是百歲了。
百歲雖然是雪狼,但她之前在網上搜尋雪狼的相關資訊,那些科普帖子裡說的也十分含糊。
所以她也不知道,雪狼幼崽能承受的低溫極限在哪。
人能一層一層穿衣服,那狼呢?
那依盯著百歲看了看,她覺得狼也能!
她空間裡那麼多毛毯羽絨被之類的,隨便拿出來改改不就成了?
隻不過現在停電,大晚上的她也不好拿燈出來,隻能窩在床上把百歲抱在懷裡。
熱乎乎的小狼崽幾乎完爆電熱毯,那依一時不知到底是她在幫百歲取暖還是百歲在溫暖她。
原本想著就這麼湊合著先把今夜對付過去,可聽著外麵越來越大的動靜,就知道今夜定然是個不眠之夜了。
哭聲和尖叫聲影影綽綽地從窗外傳來,和著嗚咽的風聲,聽上去滲人極了。
前世那依隻能裹著不太厚的衣服縮在幾層薄被子裡瑟瑟發抖,而現在她躺在溫暖的床鋪上,懷裡還抱著小火爐一樣的百歲,再去聽那些充滿痛苦的聲音時,都覺著有些不真切。
這幢公寓裡住了不少老年人,窗外那些能聽到的哭聲,大多數應該是有人被凍醒後發現家裡人再也冇法睜開眼睛了。
同情嗎?不。
這不過是藍星在舉辦一場淘汰賽,優勝劣汰,隻有撐下來的人,纔能有活下去的機會。
雖然那依冇受多少影響,但百歲到底還小,動物的聽覺又比人靈敏很多,即使它此刻安安靜靜待在她懷裡,她也能從百歲急促的呼吸中感受到它的不安。
五指分開,一遍一遍順著百歲尚還算柔軟的毛髮,那依安撫著不安的狼崽子,低聲跟它說話。
“乖啊百歲,你會活下來,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。”
第二天一早天色剛亮堂些,那依就從床上爬了起來。
倒不是不喜歡待在溫暖的床鋪上,而是窗外的哭喊聲攪的人有些心慌。
從窗戶往下看,能看到小區裡有不少隊幾人抬著一個頂著風雪往外麵走。
如今室外的溫度早已經低於車子能正常行駛的溫度,就算是放在地下車庫的車子,估計也都凍的打不著火了。
要是想出去,隻能徒步。
這些人應該是想要去醫院,但此時頂著風雪去醫院其實還不如待在家中。
即使是醫院,電力應該也供應不上了,更何況離小區最近的醫院有三四公裡,被揹著的那些人本就是因為溫度過低才身體出現問題,這麼直接去恐怕根本等不到醫院就會直接凍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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