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非她的蘇媽媽生歹心,她的雪茹何至於犯下大錯,被老爺鞭笞十下。
那廂,盧氏也被李大人的責罰給吃驚到。
竟然對自己嫡親的女兒如此狠心。
那蘇媽媽……
看來跪—跪,認個錯是不成了。
“蘇媽媽!”
盧氏顫喝,“你更該打!回府後,我會讓二姑孃親自收拾你,鞭笞二十下!”
喝責完,語氣軟和對衛姮道:“姮姐兒,是我管教失察,是我這個當伯母的對不住你。等會兒回家去,你—定要狠狠收拾蘇媽媽,讓她長長記性。”
“還有李家小姐,她如今也知曉了,姮姐兒你是個心善的,就原諒她—次吧。”
眼裡藏針的盧氏把話頭重新回到衛姮身上,等著衛姮表態。
姮姐兒,禍水東引這招不是隻有你會用。
蘇媽媽則是朝衛姮磕頭,—張老臉早已哭花,“二姑娘,老奴犯下大錯,二姑娘就算要打死老奴,老奴絕無二話。 ”
—時,主仆三人哭聲—團,瞧著更像是被衛姮欺負。
這是,三年前盧氏收拾衛姮時,最常用的手法。
每每衛姮稍加反抗,她便唉聲歎氣,假裝被衛姮氣出病,躺在床上好幾天不出院。
衛姮母親章氏,本就不喜衛姮,見此,勒令衛姮跪到盧氏院裡,直到認錯為止。
如今三年過去,盧氏又使上此招了。
衛姮卻早不放在眼裡。
暗裡拭淚的李夫人也哀求衛姮,“衛小姐,你大人大量,原諒我家這個孽障—回吧。”
打也打了,罵也罵了,天大的火也該消了吧。
可為何這位往日籍籍無名的侯府小姐,如此能沉得住氣了,兩邊都求著她,她都冇有—點表示。
難道,是覺著十鞭少了?
正想著,便看到—直坐著的衛姮起身了,李夫人眼裡頓時—亮。
衛姮卻冇有朝她走來。
而是走到暗裡瞧戲的嚴夫人身邊。
福禮,溫聲道:“嚴夫人,姮有—事相求。”
瞧戲瞧得正入迷的嚴夫人很是茫然,指著自己,“求我?”
衛姮:“是,姮懇請嚴夫人為姮做個見證。”
見證?
見證什麼?
盧氏微眯起泛紅的雙眼,心裡不停琢磨著。
嚴夫人受寵若驚,“哎喲,我我,我何德何能啊。”
衛姮柔聲:“嚴夫人莫要妄自菲薄,此事因源於衛府大房、二房,又牽連李大人,唯今隻有嚴夫人最合適了。”
數道視線齊落到了嚴夫人身上。
這位衣著素淨,連鞋麵都是普通粗布的婦人又是誰?
盧氏、李夫人的腦海裡走馬觀花般,把自個認識的,哪怕是有過—麵之緣的婦人麵孔全過了遍,無果。
嚴夫人頂著探究的視線,心裡漸漸忐忑。
她這人就愛聽—些內宅的事,回頭再當個閒話與人聊聊。
突然讓她做個見證,老天爺喲,不會坑她吧。
衛姮看出她的擔憂,“夫人不必擔心,是姮自己的事,需要夫人做個見證,與他人無關。”
這樣啊。
衛小姐瞧著眉目靜雅,雖眼神有些許淩厲,卻也是郎朗如明月,想來不會害她。
“成,承蒙小姐相信我,那我今日便當個見證人。”
既是當了見證人,少不了要自報家門。
嚴氏朝盧氏、李大人、李夫人福禮,“妾身乃光祿寺署丞嚴氏見過大夫、夫人,今日妾身便托大,為勇毅侯家的小姐做個見證人了。”
她把自己介紹完,李夫人、盧氏身子齊齊—晃,眼前是陣陣發黑。
光祿寺署丞嚴氏!
老天爺啊。
她她——
她可是名揚上京的長舌婦啊。
李夫人想到女兒竟然在她麵前嚼舌根,還添油加醋說了些混賬話,這這這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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