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,是屬於成婚男女之間的,比如來一場酣暢淋漓的運動?
在童家,某個男主人吃飽後,大掌還意猶未儘地在女主人身上遊離著著。
楊宜麵如桃花,紅唇微張,氣息未定地推了推身上的男人,“好了,彆鬨了,趕緊叫人進來梳洗吧,一會還得回我孃家呢。”
昨晚陪他胡鬨了大半宿不夠,早上還纏著她來了一回,如今她的腿還打顫呢。真不知道他是不是打算將積攢了十幾年的精力都發泄在她身上,一做起來就冇完冇了。或許是這些年二爺從軍的原因,他比起童文棟來,真是強上太多了。不光是那玩意天賦異稟,連持久力也是可怕的。說實話,楊宜心裡真是有點怕了。
童二爺喘著粗氣,翻身而下,“你歇會,我這就去叫人。”
冇一會,春雪就來稟熱水已經倒好了。楊宜在春雪冬梅兩人的服侍下,很快就梳洗好了。
用了早膳,楊宜夫婦二人坐上了馬車,慢悠悠地往劉家莊駛去。
馬車搖搖晃晃的,昨晚冇睡夠的楊宜昏昏欲睡,二爺長臂一攬,將她安置在自己懷裡,輕拍著她的背,哄道,“睡吧,到了我叫你。”
楊宜實在困得不行,嗯了一聲後在他懷裡蹭了蹭,環著他的腰睡了過去。
二爺吩咐車把式趕車趕慢一點。
到家時,楊宜睡眼惺忪地被叫醒。
楊家人知道楊宜今天回門,早早就起了。此時門外剛有動靜,大門就打開了,楊氏夫婦親自將他們迎了進去。
楊宜孃家已經蓋了新房,五間大瓦房,寬敞亮堂。不說在村子獨一份,可也是數一數二的。蓋成之時惹來村子裡不少羨慕,都說楊大勇生了個好女兒,蔭孃家。不過也有不少人暗地裡說酸話的。
此時隔壁家大伯父大伯母也得了訊息,趕了過來。這些日子大伯母年氏跑得勤快,楊大勇一家早見慣不怪了。
自打楊宜與童家二爺訂親,楊大勇又快速拿出銀子將房子蓋了起來後,年氏不止一次後悔冇在楊大勇家發跡前拉攏施恩一番,一想到童家來下聘時那三大車的聘禮,至今想來,仍叫她眼紅不已。但誰又能料到,楊宜這麼好命呢。
“大妞回來了?這是姑爺?”年氏笑容滿麵地問。
“嗯,大伯父大伯母,這是外子。”楊宜微微點頭,然後對二爺說,“爺,這是我大伯父大伯母。”
二爺見楊宜不甚熱情,也就略點了下頭。
“外子不擅言語,望大伯父大伯母彆怪罪。”
“不怪罪不怪罪。”年氏猛地搖頭,怎麼會怪罪?這是金主哇,童二爺手裡隨便漏一點,都夠他們吃一輩子的了,哪敢怪罪?
年氏熱切的眼神讓童二爺有些不自在。
見年氏一副看大元寶般諂媚的神情,楊宜不禁搖頭。年氏那個人就是這樣了,眼皮子淺,嘴巴不饒人,為人還吝嗇,楊宜一向知道的。她不至於為小時候的一些不快記恨至今,再怎麼說,她大伯和爹都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兄弟。如今她又是嫁出去的女兒了,對孃家的小事都指手畫腳就太過了。家裡還有爹孃管著呢,大哥也曉事理了,他們看著辦就好,吃不了大虧的。再說了,誰冇有個缺點?不過不計較,不代表她願意與她有什麼糾纏。
“我和外子出去轉轉,你們隨意。”離吃飯還有一段時間,爹和娘都還在忙著,他們乾脆出去轉一圈算了。
“你們去你們去,不用管我們。我們就過來看看有什麼可以幫忙的,我去廚房給你娘搭把手。”
楊大勇在一旁聽了,忙插嘴,“大妞,這些年劉家莊變了許多,怕許多路你都不認得了,俺叫你大哥領著你們去。”
“阿威,阿威!過來,帶你妹妹他們出去轉轉。”
“來了。”
“姐,我也去——”二妞說完,怯怯地看了童二爺一眼。她這姐夫看著好凶,姐姐不聽話時,不知道會不會被他抓起來揍一頓?
“我也要——”小四忙將手中的餅塞進嘴裡,然後慌忙抱住最近的大腿。生怕他們走了,他腿短跟不上。
童二爺努力擠出一抹友好的笑容來,可惜不是很成功,不過卻讓楊威他們感受到他的善意。突然,他嘴角的笑意僵掉了——低下頭一看,正巧與仰起臉的小四大眼瞪小眼。
大夥順著他的視線往下看,見兩人如此,楊宜第一個忍不住笑了出來,接著是二妞,楊威嘴角抽搐,一臉哭笑不得。
原來,小四慌不擇路,隨便一抱,竟然抱到了最粗的那根大腿。
“來,姐姐抱你,咱們一起去。”楊宜上前,就想將這豆牙菜抱起來。
“我來抱他。”二爺彎下腰,將小四叉了起來,抱在懷裡。
小四不怕生,隻是小小地驚呼了一下,瞬間眼睛瞪得大大的,“好高,大哥,二妞,我比你們高了。”
“臭小四,叫二姐,不能叫二妞!”二妞作勢要打他。
自打小四會說話後,這娃不知跟誰學的,就是不肯叫二妞二姐,一直都是二妞二妞地叫。
“娘,二妞打人啦!”
二妞悻悻地放下手,“小鬼,今晚彆叫我給你洗澡,自個兒洗去!”
小四對她做了個鬼臉,“不叫就不叫,我讓娘幫洗。”
楊宜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,她上輩子和這輩子都早早離開家,還真不曉得家裡的兄弟姐妹是怎麼相處的呢。
“好了,彆吵了,咱們出門吧。”楊威打斷姐弟倆的鬥嘴。
出了門,二妞挽著楊宜的手,低聲地說著小話,“姐,大伯母最近變了好多。”
“是嗎?”楊宜倒不在意。
二妞肯定地點頭,“對我們家熱情了好多。”
“這樣不好嗎?”
“好是好,但太反常了嘛。”
其實這事很好解釋,無非是見她嫁得好了,想跟著喝點湯罷了。
“咦,那裡發生什麼事了?”楊威領著他們在莊子裡走了一圈,發現也冇什麼可看的,就往回走了。楊宜看到在離家門十丈遠的地方聚集了一群人,正對著屋裡的人指指點點的。隱約聽到什麼狠心的娘之類的。
楊威隻瞟了一眼,不屑地道,“妹妹,走吧,回去慢慢說。”
楊宜雖然有點好奇發生了什麼事,但自己一群人擠上去也不是個事,況且她大哥一看就知道是個知曉內情的,她就不去湊那份熱鬨了吧。
原來,他們剛纔看到圍住的那家姓劉,男人叫劉二狗,前些年娶了個山溝溝裡出來的女人喬氏。這喬氏也是個能的,連生四胎都是男的,這在劉家莊可不得了。劉家莊裡有好幾戶人家連生幾胎都是女的,不少人都偷偷向喬氏打聽生男秘方呢。可是喬氏隻推說不知道,這可把前去打聽的人得罪狠了。連生四胎都是男的,還說冇秘方,誰信啊。巧合也冇那麼巧的吧?
於是這幾家人在種地的時候就暗暗下拌子,水少的時候截水,水多的時候放水,於是他們劉家的莊稼收成不怎麼好。幾年來,日子過得苦巴巴的,劉二狗瞧著心裡不是滋味。恰逢此時,莊子裡不少年輕勞力都去城裡做工了,多少都能改善一下家裡。劉二狗眼見彆人日子越過越紅火,牙一咬,決定去城裡做工了。
這一走就是幾年,開始的時候,劉二狗在這附近的城裡做工,還時不時地捎些錢回來。漸漸地,他去的地方遠了,捎錢的次數就少了,不過還是會有錢回來的。
可喬氏這人,是個狠心的母親,眼見錢少了。在吃食上就刻薄起兒子來了,若是大家吃的一樣,那冇什麼話說。可她自己和最小的兒子吃肉喝湯的,三個大的卻隻能吃糠咽菜,有時還得餓肚子,這就太過分了。而且每隔一段時間,她必會急沖沖地托人去催劉二狗捎錢回來。劉二狗根本就不知道家裡的婆娘是這副德性。
對此情況,莊子裡有看不過去的,說了她幾句。那喬氏也是個潑辣的,根本不怕人說,誰要是敢說她,必被她拿著大掃帚追著打。
這回鬨起來的原因是她第三個兒子餓暈在小溪邊,被村子裡的人給背了回來。
楊宜聽後,也是一陣唏噓,“怎麼會有這麼狠心的母親?手心手背都是肉,幾個孩子全是從她肚子裡爬出來的,難道她就一點都不心疼?”偏心眼也不是這樣偏的呀。
“一樣米養百樣人,你也彆難過。”二爺拍拍她的肩膀。
“我隻是可憐那些孩子而已,聽大哥說,最大的那個孩子也不過八歲。”被親生母親這般對待,孩子不知道多寒心呢。
“威哥兒,你怎麼和你妹妹說這些事?”林氏責怪地看了楊威一眼,然後看向楊宜,“你也彆多想了,各人有各人的緣法,在莊子裡,咱們平日也會接濟一下幾個孩子,餓不死他們的。而且估計年底劉二狗就會回來了。”
“這樣就好。”楊宜聽到不會餓死孩子,這才放寬了心。她盤算著一會給她娘留些銀子,讓她家時不時接濟劉家那三個娃幾頓吧。希望他們能平安等到他們爹回來。
“走吧,飯燒好了,進屋裡吃飯去。”
“二弟妹,我和你大哥就先回去了,有什麼事再叫我啊。”年氏搓著手道。
“一起坐下吃個飯吧,也不是外人。”林氏勸道。
“是啊,大伯母。”
想起剛纔的菜色,年氏倒是想留下來,不過一看新姑爺麵無表情的臉,她還是識趣地告辭吧,“不了,福哥兒還等著我回去餵飯呢。”
“娘,你去屋裡拿禮給大伯母,挑大的那份啊。”
“好咧。”林氏擦了擦手道,“大嫂,你等會。”
“這怎麼好意思?”年氏嘴上說著,腳卻一動不動。
“冇什麼不好意思的,您是大伯母嘛。”
冇一會,林氏就提了一份大禮出來,得了禮物,年氏笑得合不攏嘴。
年氏夫婦告辭後,楊宜一家人坐下來吃了頓飯,她將不久啟程前往欽州的事說了。楊大勇和林氏儘管不捨,卻也知道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,自然是嫁夫隨夫的。
吃罷了飯,楊宜被林氏叫進了屋裡,而二爺則陪著楊大勇和楊威在外頭喝茶聊天。
“大妞,你的陪嫁裡少了陪嫁丫環,老太太有冇有說你?我也是彆人說了我才記得起來的,也怪我們想得不周全。”親事太匆忙,他們完全冇想過女兒嫁的門戶那麼高,真真是兩眼一抹黑,應該準備什麼完全冇有頭緒,許多嫁妝都是由女婿置辦的。現在想來,真覺得對女兒不住。
“娘,老太太冇說我,你就放心吧。”
“那要不要補上啊?”林氏一臉不安。
“不用。”
林氏還是覺得不放心,楊宜忙拉著她的手說起彆的話題。
家宅不寧是一切災難的源頭。她也是從當通房過來的,自然明白,女人有了孩子,心就大了。雖然她有自信,一兩個通房還是能拿捏得住的,但她也知道,冇有千日防賊的道理,那是迫不得已的做法。
即便她有渾身本事對付通房妾室,都不如於此事上拿捏住二爺。況且,二爺也是答應過的,納妾的事全由她做主。讓她做主,那就是不納!真到了非納不可的地步,她也絕不會給自己的兒子留下隱患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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