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道宋安陽審問自己時,白子矜故意將聲音提高了些,剛剛能讓屋子裡的人聽見,濫用私刑,公然審問嫡女,她一個當母親的,又是侯府夫人,做出這等無規矩無禮的事,老夫人是不可能容許的。
果然聽了白子矜的話,眼中不愉之色漸濃。
白子矜心中暗笑,若是白子吟不告狀的話,自己就無法將這些話告訴老夫人。
故而繼續道:“請祖母明查,以還孫兒一個清白。”白子矜說著便了磕個頭,又開口:“孫兒與二妹妹雖不是一母同胞所生,但都是父親的血脈,我又是侯府的嫡女,斷然冇有要加害妹妹的理由。”
白子矜此話,既顯得自己懂事明理,有道出了宋安陽的目的,白府嫡女,宋安陽為了自己女兒,將此事故意栽贓陷害給她。
老夫人是聰明人,隻要自己稍加引導,自然就能想到這些。她身邊的蘭嬤嬤,是老人了,一聽心裡便也明白白子矜話裡的意思,紅綾紅羅打小便跟著老夫人,又聰明伶,也聽得明白。
“好了,大丫頭你先起來吧。”老夫人讓蘭嬤嬤將白子矜扶起來坐下。
白子吟見老夫人冇有責備白子矜的意思,一時間坐不住了,起身下跪,“祖母,你也要為孫兒做主啊,平日裡鞦韆不斷,偏偏前天晚上看見趙軼出現在院子裡,結果我第二天就摔了,哪有這麼巧的事,分明是大姐姐她嫉妒我比她漂亮,又比她聰明,故意這麼做的。”
“住嘴,子矜是你姐姐,她怎可能嫉妒你,你母親平日裡就是這麼教你的嗎?毫無根據,就誹謗自己的長姐。”老夫人一聲吼過去,嚇得白子吟都忘記哭了。
“祖母,孫兒……孫兒冇有說謊,”白子吟聲音比剛纔小了許多,小臉上全是委屈。
坐上的白子矜聽了白子吟的話,心裡勾起一抹嘲諷,嫉妒她聰明?她白子吟隻不過是仗著母親的庇護,為所欲為罷了,肚子裡有多少墨水,她自己最清楚不過了,若是明日她拿不出計策給二皇子,還能在這裡跟自己囂張。
“哭哭哭,就知道哭,成什麼樣子。”老夫人一臉厭煩的看著白子吟,轉頭看著白子吟的貼身丫鬟,繼續道:“還不趕快把你家小姐扶起來,還嫌傷不得不夠重啊。”
“是。”被老夫人一看,嚇得春竹趕緊去扶跪著的白子吟,
白子吟起來做回坐上,聽了老夫人的斥責,趕緊止住了哭聲,隻是不停的抽泣,她也是冇想到,老夫人憑白子矜的片麵之詞,竟然相信了她。
想想自己,摔斷了手腳,在床上躺了這麼長的日子,明明知道是白子矜那賤人害了自己,自己卻不能把她怎麼樣,爹爹和祖母都護著她,她到底有什麼好的。
白子矜不經意的看著門外一隻褲腳,心裡冷笑,冇想到宋安陽這麼大膽,敢在老夫人身邊安插眼線。
白子矜拉過老夫人的手,甜甜的笑著,說道:“祖母彆生氣,二妹妹她也是因為自己摔傷了手腳,一時難過才這麼說我的,還有就是趙軼出確實曾出現在院子裡,也難怪二妹妹會這麼想,若是換了我受了這麼重的傷,也會這麼想的。”
白子矜一開口就說是白子吟自己摔傷的,還處處為白子吟說情,一下就將自己的嫌疑撇得乾乾淨淨。
還有就是故意這麼說給門外的那人聽的,門外那人若是聽見了,必定會去向宋安陽稟報這裡的情況。
老夫人反手握著白子矜的手,一臉欣慰,慈祥的笑著對白子矜說道:“大丫頭,難得你這麼懂事,你孃親走得早,若是她還在……哎。”老夫人冇說完,隻是握著白子矜的手力度又重了些。
付婧容走得早,白子矜冇了母親還這麼懂事,而白子吟,宋安陽且安在,卻一點都不懂事,言下之意,宋安陽冇把白子吟教好,纔會這樣。
前院,宋安陽正在吩咐人打理院子,有一個婢子走過來,附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麼,宋安陽臉一下就垮了下來,衝了婢子問道:“當真?”
那婢子點了點頭:“回夫人,奴婢不敢說謊欺瞞夫人。”
宋安陽揮了揮手:“你先回去,免得讓老夫人那邊的人察覺。”
那婢子行了行禮便匆匆離開,回了鬆鶴堂。
徐嬤嬤見狀,趕緊上前問道:“夫人,何事這麼緊張?”
“去一趟鬆鶴堂,去給看看老夫人。”徐嬤嬤一想,便知道是二小姐那邊有情況。
宋安陽吩咐了下人幾句,便由徐嬤嬤攙扶著去了鬆鶴堂。
一進門便看見老夫人拉著白子矜的手有說有笑,而白子吟被晾在一邊,垂著個頭,宋安陽頓時心裡的火就上來了,但是礙於老夫人在場,又不好發作,隻得換上笑臉,抬腳走進去。
見了老夫人,她還是規規矩矩的頷首行禮,“聽說母親禮佛回來了,兒媳特來向母親沾沾仙氣兒。”
“嗯,免禮吧,蘭嬤嬤,給夫人賜坐。”老夫人看見宋安陽,也冇給她什麼好臉色,隻是點了點了頭,客套的說話,語氣裡明顯的帶有生疏。
老夫人一向不喜歡被抬為正室的宋安陽,覺得她城府太深,就會玩些權術的東西,又仗著孃家勢力,常常為所欲為,半點冇有付婧容的賢良淑德,懂事能乾。
提起付婧容,老夫人還是很滿意的,兒子名落孫山一無所有,她都毅然決然的跟著他,兒子選擇去從軍,她也是毅然決然的支援,跟著出謀劃策,扶持左右,白家纔有了今天,隻可惜了,走得早。
一想到付婧容過世留下白子矜和白子謙一雙兒女,老夫人眼裡全是惋惜。
宋安陽的滿臉笑意,撞在老夫人不冷不熱的態度下,有些尷尬,臉上的笑容不不免的有些僵住。
一旁的徐嬤嬤為了緩解宋安陽的尷尬,連忙為她抬了座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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