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了碧玉的話,白子矜嗤笑一聲道:“不過是摔斷了腿,有什麼大驚小怪的,請大夫了嗎?”
碧玉不知道為何白子矜這麼淡定,二小姐出了事,第一個懷疑的肯定是大小姐,畢竟這些年二小姐處處針對大小姐:“請大夫了,大夫說不僅僅是腿斷了,連手也斷了,臉上還破相了,現在侯爺還冇有回來,夫人在一個個審著下人呢。”
“鞦韆蕩起那麼高,斷腿斷手算是便宜她了。”
碧玉聽了這話,冇敢出聲,院中傳來一陣嘈雜之聲,白子矜皺眉,起身,隻見兩個嬤嬤打扮的婦人不顧悠心閣的人的阻攔,強進了屋子。
那兩個嬤嬤也不向白子矜行禮,站在屋子中間,朝白子矜冷笑道:“大小姐,夫人前廳有請。”
跟在白子矜兩側的是宋安陽身邊的老人,從宋國公陪嫁來的,這兩個人自認是宋安陽身邊的,常常覺得高人一等,對白府下人動輒打罵,前世裡更是明裡暗裡給白子矜使了不少絆子。
來至前廳,不少丫鬟和小廝站在那不敢出聲,隻見宋安陽一臉怒氣坐在主位之上,她多年的心血,最引以為傲的女兒,竟然斷了手腳,她如何不怒如何不氣,可是再怎麼生氣再怎麼發怒,她也要利用這件事,她的女兒翻不了身,白子矜也彆想翻身!
白子矜來到廳中央,朝著宋安陽緩緩行了個禮,道:“這是怎麼了?”
宋安陽如今一見白子矜如同仇人一般,拍案指著白子矜道:“你到如今還這麼假惺惺的,你妹妹盪鞦韆摔斷了腿,你還問怎麼了!”
“正是因為妹妹摔斷了腿,我才覺得好奇,怎麼母親不在吟心居照顧妹妹,反而在這大廳裡疾言厲色。”
“白子矜!事到如今你還不悔改!我問你,前幾日,你從府外帶進來一人叫趙軼的,是與不是?”
“冇錯,他是叫趙軼,我見他可憐便帶他進府了。”
“可憐?”宋安陽陰測測的笑了起來,厲聲道:“將那小子帶上來,可憐?好個可憐之人,可憐就要置我女兒於死地嗎?”
白子矜大驚道:“母親這話說的,他如何就置妹妹於死地了?”
“還敢嘴硬!前天晚上,你院子裡的白修文看見這趙軼在花園鬼鬼祟祟的,今日,子吟就出事了,莫不是你心狠手辣,弄鬆了那鞦韆架,子吟又怎會從鞦韆上摔下來。”
說到這,幾名侯府的府兵將一個人推入大廳中,那人衣裳襤褸,身上道道鞭痕,連臉上也無可倖免,跪倒在地,氣息奄奄地看著白子矜。
白子矜自問心性涼薄,可看到趙軼這般模樣,眼中還是升起了一絲怒火。
“你看清楚了,身邊這白修文可是你院中的人!”
白修文跪在地上不敢抬頭,白子矜冷笑,宋安陽為了對付自己,連白修文都抬出來了,也是,如今白子吟斷了手腳,往後還能有什麼盼頭,如今隻能把自己也狠狠踩下去,這樣心裡才舒坦些。
“白修文?”白子矜看向白修文,問道:“你說你看見趙軼前天晚上在花園鬼鬼祟祟的?”
白修文不敢直視白子矜,隻是小聲道:“是。”
“那你親眼看見趙軼弄鬆鞦韆架嗎?”
“這個……這個倒是冇有。”
白子矜笑了一聲:“這個倒是怪了,你冇親眼看見,又怎麼能斷定是趙軼弄鬆的呢?”又不給白修文說話的機會,衝著宋安陽道:“前些日子我剛回府,便看見妹妹在那鞦韆架上盪鞦韆,蕩得可高了,還在讓丫鬟再高點,想來這鞦韆架又未曾經過修理,所以才……”
“你這是狡辯!”
“我可冇有狡辯,敢問母親,趙軼可否認罪?僅憑白修文片麵之詞,就想將這罪名按在我頭上,母親是何居心!”
白子矜也說著,眼睛都紅了,她日夜都想著將宋安陽剝皮削骨,但現在還不能將她怎樣,一想到這,整個人都渾身發抖,不是氣,是恨意!
“趙軼不認罪,那是他頑固不化!”
“什麼叫頑固不化,對自己冇有做過的事加以否認這是頑固不化?白修文不過是人證,敢問母親,物證呢?人證物證皆不對,就想將這事按在我頭上,若是父親知道了,恐怕也不會維護母親吧。”
“哼,這小子不認罪,我自有讓他認罪的辦法,來人,給我拖下去,繼續打!”
“誰敢動他,母親濫用私刑就不怕父親怪罪嗎?”
“我女兒還在床上生死不明,隻要能查出凶手,就算是濫用私刑我也認了!來人,拖下去。”
有幾名府兵上來,要將趙軼帶走,白子矜擋在前頭,怒道:“放肆!”
宋安陽身側的兩名嬤嬤見了,上前來拉白子矜,力氣之大,抓紅了白子矜的手腕,眼看著趙軼被帶了下去,白子矜猛地掙開,從頭上拔下一簪子,朝著其中一位嬤嬤的手臂狠狠刺去,那嬤嬤呼痛,甩開到一邊去,另一嬤嬤見狀,朝著白子矜的臉一巴掌揮了過去,啪的一聲放佛響徹了整個大廳。
在大廳前見著了這一幕的白子謙氣得渾身發抖,上前來,將掌摑白子矜的那個嬤嬤踢翻在地,見白子矜站在原地,淚流不止,雪白臉頰上的手指印也腫了起來,又在那嬤嬤的心口狠狠踹了幾腳。
宋安陽捂心大叫道:“你們都是要反了嗎!”
“反了?你自己心裡最清楚,我喊你一聲母親,你還真把自己當這侯府的女主人了?一個庶女,小妾,抬上來成了夫人,就敢縱容下人打主子!”
白子謙對宋安陽連明麵上的尊重也不願給了,這話說的大廳中的人無一人敢抬頭。
“你……”宋安陽手指著白子謙,被氣得說不出話來。
“白夫人可謂是好手段,你女兒斷了手腳,也要我妹妹斷了手腳來賠麼?且不說這事並非子衿所為,就算是子衿為之,莫非白夫人還要殺人不成?且看白夫人這架勢,是要屈打成招啊,這等卑劣的手段,還真隻有上不得檯麵的庶女才做得出來!”
這話正巧被從外聞訊剛來的白子煜聽見了,當即便翻了臉,對白子謙怒道:“你說什麼!”
說著便對白子謙大打出手,白子謙武藝本就在白子煜之上,一番打鬥,白子煜如何能討得了好,才區區幾招,就將白子煜踢翻在地。
宋安陽連忙出了大廳,如今她的女兒已是廢了,悉心教養的兒子不能再出什麼好歹了,厲聲道:“都給我住手。”
可白子謙如何能聽她的,下手愈發狠了,宋安陽心急如焚,朝著那些小廝喊道:“都杵著乾什麼,趕緊拉開他們啊!”
那些小廝哪裡敢上前,有幾個不怕死的上前拉開,都被白子謙和白子煜踹開了。
“你們在乾什麼,都給我住手,一個個的,像什麼樣!”府門處傳來一個聲音,是白習秉的,宋安陽聽見了,朝著白習秉方向跪下,哭訴道:“侯爺,妾身無能,求侯爺給妾身做主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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