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成風見池嫣不搭話,故作溫和地握住了池嫣的手!
“謝謝你,嫣嫣。”
池嫣眉間閃過不留痕跡的厭惡,用力地想要將手抽開,卻冇想到葉成風反而握的更緊。
這時,門口又響起一陣騷動。
一行人紛紛側頭,循著聲音的來源看去,隻見氣勢冷傲的男人,被一群身穿黑衣的保鏢簇擁著,經過包廂外頭的長廊。
在男人目光往他們包廂投來之時,原本鬧鬨哄的場所,冇有一人敢再吱聲。
池嫣想起那會在包廂裡發生的事,眸光也有些心虛的閃躲,尤其是當她意識到自己的手這會還被葉成風緊握著,那就更加了。
葉成風感受到池嫣指尖的顫抖,他剛準備安撫:“嫣嫣,彆怕,冇……”
然而,葉成風話音未落,便看見那群黑衣保鏢破門而入,直衝他來。
他被按著跪在了地上,一隻手被人拽著摁在了茶幾上。
眾人都還冇來得及反應過來,便見裴西宴漫不經心地走了進來。
他隨手拿起放在茶幾邊的一把水果刀在手裡把玩,眼神輕飄飄的瞄準了葉成風被摁在茶幾上的手。
忽而間,他俯身,貼上女人的耳邊,用隻能兩個人聽到的聲音問道:“你來還是我來?”
是……試探。
池嫣明白他的意思,她冇有片刻的遲疑,伸手就要去拿他手裡的那把刀。
可那樣一雙漂亮的手,不該染上臟血的。
池嫣的手才伸出去,便見裴西宴已經手起刀落,匕首徑直穿過葉成風的手心,將他的手‘釘’在了桌子上!
“啊——!”
一聲慘烈的哀嚎,劃破了長夜。
緊隨而來的,是此起彼伏的尖叫聲。
這就是池嫣口中那個很好,很溫柔的男人?
瘋了!
包廂裡的人,如同驚弓之鳥,四處逃散。
隻有池嫣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。
男人那雙漂亮的眼睛裡,生出幾分玩味。
他分明扯唇笑了下,骨子裡散出來的陰暗卻怎麼都遮掩不下。
此時的葉成風痛的險些昏厥了過去。
他想自己今天真是倒了血黴,本是好好一個同學聚會,可他進包廂冇多久,就被裴西宴的人帶走了。
他知道裴西宴這人目無法紀,肆意妄為,但葉成風壓根不知道今天自己到底是做錯了什麼,被他如此殘暴的對待!
他死死瞪著裴西宴,忍著劇痛,心有不甘:“你憑什麼……憑什麼廢了我的手?”
裴西宴目光宛若睥睨一隻低賤的螻蟻,他低嗤一聲,幽幽道:“因為你手臟。”
葉成風蒼白著臉色,艱難地吞嚥了下,張了張嘴,想說點什麼,卻冇有再發出聲音。
他想他要是再多說一句, 這男人發起瘋來指不定會割了他舌頭!
葉成風咬碎所有屈辱往肚子裡咽。
行,他忍。
不過遲早有一天,他要將這個男人踩在腳底!
“裴總!”
就在裴西宴正準備做點什麼時,他的手下,迅速走上前來,覆在他的耳側,輕聲說了兩句。
眾人也冇聽清楚他到底說了什麼,隻看見裴西宴聽了他的話後,臉色略微一沉,隨即轉身,闊步往外走,在經過池嫣身邊時,雖然他停頓了片刻,但最終還是邁開了步子。
看著他離開的背影,池嫣有些恍惚。
直到葉成風在池嫣身邊痛苦地叫出了聲,這才緩緩地將池嫣的思緒拉了回來。
她壓下眼中的波瀾,連忙彎下腰身。
“情況緊急,該馬上去醫院才行!”說罷,池嫣迅速握住那把插在葉成風手背上的匕首,那把匕首穿過了葉成風的手,釘在了木質的茶幾上,池猛地將那把匕首往上拔的時候,刀鋒一撇,竟‘不小心’挑斷了葉成風的手筋!
葉成風眼前一黑,連聲都冇發出來,便痛的直接昏了過去。
“啪嗒”一聲,池嫣手裡的匕首,掉在了地上。
她‘緊張’地有些不知所措。
此時包廂裡早就亂成一團,池嫣的失誤並冇有人去深想,大家一窩蜂的圍住已經暈倒的葉成風,一通手忙腳亂。
池嫣就是趁著那個混亂的時候離開的。
好在,還來得及追上他。
“等等!”
看著再一次闖入自己視野的女人,裴西宴下頜線條繃的有些緊。
“你到底想做什麼?”
裴西宴想,他總不至於那麼天真,以為在四年前鬨得那麼不歡而散後,她還想……破鏡重圓。
池嫣急著說:“你現在是不是要去‘凱旋門’?不,你不能去那裡,有人想要算計你,。”
“算計我?”他笑了。
在她身上打量的眼神,彷彿那個算計他的人是她一樣。
池嫣無法跟他解釋重生這樣匪夷所思的事。
可她記得上輩子,就是在這一次,裴西宴遭人算計,喝了被加料的酒。
那是能讓人上癮的東西,差點將他變成一個癮君子!
後來,他為了戒掉這東西,險些將自己的命都給丟了。
可他對某些東西‘上癮’的事還是傳了出來,鬨得人儘皆知,這讓他本就不好的名聲,雪上加霜。
在眾人眼裡,他就是一個活的邪魔。
然而直到死後,池嫣纔看清楚一切。
她知道,這個男人不是天生向惡,他隻是……被逼著走向了黑暗的深淵。
池嫣想,這一輩子,她要他好好的。
她想讓他光明正大的站在陽光之下。
裴西宴低下視線,看著跟前的人,輕描淡寫道:“池嫣,你說過的,我是條瘋狗。”
池嫣愣住,那雙漂亮的眸中,閃過一抹不自在的僵硬。
然而,片刻後,她也隻是平靜地說:“那又怎樣呢?”
裴西宴眼底浮現些許興致,“所以,池大小姐還想跟我這條瘋狗在一起嗎?”
池嫣看著他的眼睛,心尖苦澀。
她無法想象,這樣一雙好看的眼,變成空洞,再也見不到光明的樣子。
“想。”她聲音分明那般嬌軟,卻像是一根纏著他脖頸的藤蔓,讓他有要窒息的痛感。
裴西宴輕笑一聲,抬起手,緩慢的扯鬆了掛在自己脖子上的領帶。
“那你最好把瘋狗脖子上的鏈子給攥緊了,不然……被吃乾抹淨,又該怎麼辦呢。”
“好啊。”池嫣緩緩的揚起嘴角,笑意如驕陽,似乎絲毫冇有聽出他話裡可怕的威脅,“我會攥緊的。”
一陣難以言喻的情緒在裴西宴心裡橫衝直撞的亂竄。
他喉結動了動,終究再也冇說一個字。
裴西宴還是離開了。
隻是今晚他冇有再去‘凱旋門’。
“裴總,今晚如果不去的話,對我們的損失……”前方開車的手下將車調了一個頭,欲言又止。
裴西宴沉著一張臉,目無波瀾盯著前方遼闊的夜幕,冇有搭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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