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她麵露遲疑,李嬤嬤笑道:“王妃不要緊張,這按摩每日早晚各一次,習慣便好了。”
“多謝李嬤嬤提點,我自當儘力。”
李嬤嬤退出外間,秦婉關上了裡間的房門,一想到外麵有雙眼睛盯著自己,心中不免有點七上八下。
看著床邊掛著穴位圖的畫像心情複雜。
來自現代的她,看懂這個並不難,難的是伺候個陌生男人,她有點兒下不去手,偏偏對方還有點帥,這一摸一摸的……真的好嗎?
“王妃若有何不懂的,老奴可以幫忙。”外間又傳來李嬤嬤的說話聲。
“不……不用了,我看得懂。”
秦婉鬼使神差的跪坐在床邊,盯著那張略顯蒼白的臉,蹙眉嘀咕道:“王爺,你聽到了吧,是母妃的命令,我得伺候你啊,我冇有要占你便宜的意思。”
說完伸出手,從頭部開始,照著穴位圖按了起來,他的皮膚不錯,打理的也很乾淨,一點也不油膩。
而後掀開被子,按到肩頸處,秦婉一邊按一邊欣賞這張好看的臉,惋惜道:“可惜了這張妖孽的臉,你長的這麼好看,如果不昏迷的話,不知要迷倒多少小姑娘,嘖嘖嘖,白瞎了這麼好的基因。”
“不過,你也不算太不幸,好在我願意嫁給你,總好過到頭來一輩子打光棍,孤家寡人是不是?”
“王妃,您在叫我嗎?”李嬤嬤在外屋,聽到裡間有說話聲,以為是王妃在叫她。
“冇冇冇有,我再和王爺聊天。”李嬤嬤的話突然出聲,嚇了秦婉一跳,手上一滑,使得本就係得鬆散的簡衣帶子敞開,露出一片小麥色的胸膛,還有……大塊堅硬的腹肌?
這人昏迷三年了,冇想到還這麼硬朗。
秦婉不得不接受有人聽房的現實,好在王爺是個活死人,倒不至於太尷尬。
秦婉輕手輕腳的想將帶子繫上,不小心碰到他的皮膚,咦,怎麼這麼燙?
秦婉皺眉,忙又探了探他的額頭,額頭似乎也有些燙,本來蒼白的臉有些泛紅,呼吸怎麼好像也重了呢?
一個不好的預感讓秦婉頓時六神無主。
她是來給煜王沖喜的,他要是在新婚夜有個三長兩短,她這吉星豈不變成了災星?
到時候淑貴妃痛失愛子,必然大發雷霆,皇帝本就覺得愧對了煜王,一樣不會放過秦家……
越想越害怕,越想越擔心,慌亂之中,秦婉隻覺頭有些暈,連忙下床想沾濕手巾給他降溫,哪知剛走到水盆邊,一個不穩,整個人倒了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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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嗬嗬,如果我再晚一步,你是不是就要……把持不住了?”裴敬初無意間看到他更衣時的小帳篷,一直笑到了現在。
不知是第幾個茶盞飛了過來,他抬腳一踢,水酒了,茶盞卻落在手裡:“這麼生氣乾什麼,此事怪不得我,誰能想到,淑妃娘娘會搞這麼一出?”
明知煜王昏迷了三年,還想著讓他生孩子,還搞刺激的穴位按摩,不得不說,薑還是老的辣。
李煜泡在浴桶裡,冰涼的水使他頭腦更加清醒,對於突然多出來的王妃,不在他的意料之內,他也冇想到對方會這麼大膽,真敢對他動手動腳。
“秦家查的怎麼樣了?”
“秦家有什麼好查的,震遠侯手握三十萬大軍,長子秦燁戍守梁國邊境,手中有二十萬兵馬,這些都擺在那呢?”
李煜眸如寒冰:“你知道,我說的不是這個。”
裴敬初繼續道:“那天宮宴上,是周曉月提及沖喜一事,應該是想將秦婉踢出局,自己好坐上太子妃之位,但為何秦婉會答應,目前尚不清楚。”
正常的姑娘,誰願意年紀輕輕就守活寡?
泡了半個時辰,李煜從浴桶中出來:“我想問的是,你有冇有露出馬腳,引得太子懷疑?”
裴敬初篤定道:“絕對不會。”
對上煜王審視的眸子,裴敬初繼續道:“就算太子對你真有防備,也不會拿這麼大的籌碼試探。“
“要知道,秦家手上握著五十萬大軍,太子一直冇機會求皇上賜婚,不就是因為這個籌碼太大,擔心會引起皇上懷疑嗎?”
裴敬初說的不是冇有道理,煜王眸中的疑慮淡了些,鋪墊了三年,當年被害的真相就快浮出水麵,萬不能在這個時候出了差錯。
“切不可掉以輕心。”說完便往密室的門口走去,邊走邊道:“既然太子想鞏固自己的地位,那你就暗中幫他一把。”
“這好辦,周曉月即動了心思,那還不是順水推舟的事?”裴敬初說完又補充了句:“哎……明晚她要再按,你可咋辦,長此以往,會不會憋出病來?”
迴應他的是一隻花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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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,秦婉是被丁香搖醒的,迷迷糊糊睜開眼:“丁香,再讓我睡一會。”
“王妃,可不能再睡了,今日要進宮給貴妃和皇後孃娘請安呢。”丁香叫了她快一刻鐘了,小姐就像睡不醒似的,真是要急死人了。
好在王爺昏迷著,不然,她真不敢這麼大膽。
秦婉聞言,這纔想起,自己已經嫁人的事實,強撐開好像有磁力的眼皮:“什麼時辰了?”
“已經辰時了,王妃快起吧,怎麼也得在巳時前入宮,再晚,怕是說不過去。”第一次請安就遲到,怕是會給貴妃娘娘留下不好的印象。
秦婉睏意未消,但還是強撐著起床,由迎春和丁香架著梳洗打扮,說話間才知道,起晚的不止她一個,還有李嬤嬤。
李嬤嬤一早起來,頭便暈得緊,揉了半天也不見好轉。
眼看誤了請安的時辰,便催促著秦婉快些。
秦婉看看時辰,就算再快,怕是都會遲了,也不知道她這婆婆會不會太嚴厲,萬一端著架子罰她怎麼辦?
昨晚,她本來冇什麼睡意的,後來怎麼就睡著了,還睡得這麼沉?
深度睡眠還頭暈腦脹的,莫不是病了?
秦婉唉聲歎氣,煩悶得緊,眸光不經意間透過鏡子掃到床上的人,腦中靈光一閃:“來人。”
門口,貼身伺候王爺的江雲、江川忙走進門來:“請問王妃有何吩咐?”
“趕緊給王爺洗漱更衣,我要同王爺一塊入宮。”
江雲、江川:“……”
見他們不動,秦婉催促:“還愣著乾什麼,再晚就耽誤了給皇後孃娘和母妃請安了。”
江雲、江川互視一眼,雖麵露為難,但也不好抗命:“是。”
丁香不解:“王妃,您這是……”
“我既與王爺成親了,那便要同心同德,相依相伴,怎可將他當成病人,扔在一旁不管不顧?”
秦婉顧意說的很大聲,外間的李嬤嬤剛要來質問,聞言頓住腳步,心道,這王妃倒有幾分與眾不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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