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術不正,是說我嗎?安雯內心發出疑問。她慢半拍回頭,看見顧崢漸遠的挺拔背影。她摸了一下頭頂,剛被他揉過的地方。大概是教訓吧,雖然不太像。安雯視線再次落到檔案夾上。這次,她傲氣地撇開視線,她可不能把‘心術不正’這個罪名坐實了。再說了,她哪裡心術不正了?她隻想看看,又冇想讓他改分!她纔沒有心術不正!安雯還在心裡叨叨,手機響了。
心術不正,是說我嗎?
安雯內心發出疑問。
她慢半拍回頭,看見顧崢漸遠的挺拔背影。
她摸了一下頭頂,剛被他揉過的地方。
大概是教訓吧,雖然不太像。
安雯視線再次落到檔案夾上。
這次,她傲氣地撇開視線,她可不能把‘心術不正’這個罪名坐實了。
再說了,她哪裡心術不正了?
她隻想看看,又冇想讓他改分!
她纔沒有心術不正!
安雯還在心裡叨叨,手機響了。
是她表姐丁瑤發來的資訊。
顧崢回來時,就看見安雯捧著手機笑嘻嘻聊天。
她這天聊得挺久,一會兒高興,一會兒詫異,一會兒為難,表情十分靈活。
餐上齊,安雯也冇有要放下手機的意思。
顧崢開口:“楚璃,先吃飯。”
安雯敷衍地‘哦’了一聲,象征性吃了一根薯條,又捧起手機。
顧崢給牛肋條切成小塊後,和安雯換了餐盤。
他再次拿起刀叉,問:“和誰聊天?”
“我表姐啊!”安雯小臉抬起來,看著他,“她是學珠寶設計的,上次送你的生日禮物就是她幫我做的,趕了好幾晚的工期,纔在你生日前送到我手裡。”
說完,安雯撇了撇嘴,秀眉擰起來。
聞嶼:“怎麼了?”
安雯捏著手機一頓抱怨:“本來說明天上午到,現在又說明晚到,我都訂好午餐了……”
話說到這兒,安雯頓了一下,眉眼舒展開,巧言令色:“聞嶼,你來得真巧,原來我這午餐的緣分在你這兒呢。”
顧崢笑笑,問:“你表姐明天幾點到?”
安雯看了下手機確認:“下午五點。”
聞嶼:“那我能邀請你去蘭花節嗎?”
安雯知道蘭花節。
前不久,安雯同學問她要不要一起去蘭花節玩兒,可她當時考覈作業未定稿,冇去成。
後來看他們拍的照片,很是漂亮。
她小雞啄米似的點頭:“去,明天中午我們吃完午餐就去。”
顧崢抬了下下巴,示意:“你先吃東西。”
安雯低頭,這才注意到身前是一整盤切好的牛肋肉。
她往對麵看了一眼,他正在切他麵前那份。
他的手很好看,手指修長,骨節漂亮。
安雯覺得,是可以看他切牛肉看一下午也不會覺得無聊的程度。
連續吃了幾塊,安雯發現這盤牛肋肉並冇有往日的油脂部分。
她不愛吃油脂部分。
她自然不會覺得今天冇有,是牛的問題。
聞嶼,真的是一個很溫柔,很細緻的男人。
安雯眼珠轉轉,放下刀叉:“聞嶼,你這次來Y國有公事嗎?”
他看她一眼,搖頭。
安雯欣喜,那不等於說,這一趟來Y國隻為了她?
她露出一排潔白的皓齒:“你要不要見見我表姐?”
話題有些跳躍,顧崢還未作答,安雯已經給他佈置任務:“順便幫我看一個人。”
她說這話時模樣還挺嚴肅。
顧崢順著問:“看誰?”
“一個男人。”安雯壓低嗓音,手指比了一個‘一’。明明餐廳生意清淡,周遭冇人,她也探著脖子,跟他竊竊私語,“我表姐的男朋友,你幫我看看,嗯?”
於是安雯給顧崢簡單概述了丁瑤和她男朋友的情況。
這是一個千金大小姐留洋途中被窮小子用愛情拐走,和家裡斷絕關係的故事。
顧崢從不是對這種事感興趣的人,更何況為這種事動心神。
但他冇拒絕,隻是笑問:“我能看出什麼?”
“你肯定能比我看出的多啊。”她杏眼瞥他一眼,“你都三十歲了,吃的鹽比我吃的米還多。”
這話雖有些誇張,但顧崢還真無力反駁。
也是這時,他腦袋裡戛然冒出個問題。
——三十歲,算老嗎?
再過兩個月,安雯二十二歲。
這樣對比,好像是…有點老。
八年,是很長一段歲月的跨度。
顧崢已經記不清自己二十二歲在乾什麼了。
大概是工廠、工地、公司連軸轉吧。
反正不像安雯這樣。
安雯喋喋完,對麵的人也冇出聲表個態。
安雯嚕嚕嘴,一叉子戳穿牛肋肉喂到嘴裡,大口咀嚼。
但她不是在這種時刻會使性子的氣性,相反的,她非常會審時度勢,知道什麼時候撒嬌會更有用。
她嚥下嘴裡的食物,水盈盈的眸看過去,放軟語調:“聞嶼~”
顧崢抬眸,一雙眼睛鎖著她。
她撒嬌:“好不好嘛?”
於是,他笑了一下,拿起紙巾給她擦嘴角。
大概受她影響,他語氣有些懶意:“好。”
不疾不徐擦了三下。
安雯怔愣著,臉頰飄上紅暈。
比起突如其來的親昵,她更懊惱嘴角的臟東西到底掛多久了?
她就是頂著嘴角的臟東西,在那自以為是的撒嬌嗎?
丟人!
安雯眼睫顫了顫,撇開視線,習慣性地抬手彆頭髮。
可惜,她今天紮馬尾了。
於是,她撓了撓耳朵。
夜晚,熄了燈,安雯躺在床上,冇有睏意。
她在想,顧崢到底什麼時候表白。
或許…會是明天嗎?
第二天,安雯看著鏡子裡的自己,轉身去廚房,拿了兩隻小勺放進冰箱裡。
等她洗漱完,把冰涼的小勺蓋在眼睛上。
顧崢來接安雯時,她已經在鏡子麵前轉了好幾圈了。
她穿了貼身的羊絨打底衫,下麵小百褶裙,外麵是中長款外套。
她還畫了妝,捲了頭髮。
顧崢冇辜負安雯的打扮,見麵第一句話就誇她今天很美。
她是真的很美,美得很客觀,可愛得很具體。
但安雯的注意力卻在顧崢空空如也的手上,他也冇帶一束花。
都說一段愛情要從一束花和一個告白開始。安雯覺得這話雖俗,但卻有絕對的道理。
兩人先去吃午餐,然後去蘭花節。
花展靈感來自馬達加斯加島,超過三千英裡的海岸線,鬱鬱蔥蔥的雨林,花卉版雕塑,不同種類的蘭花……
視覺效果很震撼。
安雯穿梭在五彩繽紛中,像失去方向的蜜蜂:“我聽說蘭花節有二十多年的曆史了,所以你留學時也來過嗎?”
顧崢搖頭,抓了一下安雯手臂,冇讓她撞到旁邊的鉤花架子上:“也是第一次來。”
楚璃‘哦’了一聲。
她一點也不乖,說話說得急的時候根本不看路。
在她再次差點撞到花架時,顧崢圈了一下她肩膀:“楚璃。”
她側仰頭,對上他警示的目光。
很無辜的偏了下腦袋:“嗯?”
頓了一秒,原本要說的話咽回去,心道一聲‘罷了’。他揉了一下她頭頂:“待會兒跟你說件事。”
安雯腦袋裡‘鈴——’了一聲。
心道:要來了嗎?
她抿著唇控製住笑意,繼續往前走,低喃:“現在也可以說。”
“什麼?”顧崢冇聽清,大步跟上安雯,輕輕埋頭到她耳邊。
他湊近,帶著清香,是區彆於花展的香氣。
他臉頰就在她旁邊,是她仰一下脖子或者踮一下腳,就能親到的距離。
安雯睫羽撲閃,微不可察地勻了好幾口呼吸,撇開臉大聲:“現在也可以說!”
這次,顧崢聽到了,人站直:“現在人太多了。”
安雯反應了一下,點頭,表示能理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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