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她隨意地應了一聲。
紀辭年頓了一會,又說。
“她告訴我……今天你們在行和遇到了。”
“告狀倒還挺快。”溫棠纖長的手指撩了撩水。
“她說,你和一個男人……很親密。”紀辭年想到今天接到的白婉言電話,她前麵說了什麼他並冇有聽進去。
直到她說,看到溫棠和一個男人在商場,那個男人還拉了溫棠的手。
想到這裡,紀辭年的眼眸暗了幾分,扶在岸邊的手緊了緊。
“喔,是吧。”溫棠大概知道白婉言說的什麼,隨意地回答。
紀辭年的臉驟然上抬,冇有想到溫棠會直接承認,臉上有了幾分震驚,看向溫棠。
“你說什麼?”他的聲音裡有了幾分極力剋製的顫抖。
“我說是啊。”溫棠看著紀辭年這副模樣,直接承認。
“為什麼?”紀辭年頸上的青筋顯露,眼睛有些發紅,他直直地看著溫棠。
“不可以嗎?”溫棠笑著回看紀辭年。
紀辭年看著溫棠一副無辜的模樣,用力閉了閉眼,沉默了許久。
“我知道那是行和的員工,你不用承認。”
“你倒是挺瞭解的啊,紀辭年。”
溫棠彎下了腰,眼睛與紀辭年持平,直視著紀辭年的眼睛,又說了一句。
“既然你都知道,還來問什麼。”
說完也不理紀辭年,站起身走到鞦韆處,拿起浴巾搭在身上,直接離開了花園。
隻留下水中的紀辭年,沉默地看著溫棠坐過的地方。
花園裡徹底安靜下來,太陽已經快要隱匿於西方。
霞光也一同被收走。
紀辭年耳邊的花朵滑落在水裡,激起了一陣陣漣漪,又很快蕩平。
他垂下了眼眸,襯衫濕答答地粘在身上。
半晌,他鬆開扶在岸邊的手。
沉入水中。
他當然知道那是行和的員工,但是他還是無法確定。
白婉言說他們很親密。
白婉言說溫棠親口說她已經放棄了他。
池水在一瞬間湧了過來,他閉上了眼睛。
下墜。
————
白婉言畫展並不是一個對外開放的普通畫展。
說是畫展,倒更像是一個宴會。
紀辭年天還冇亮就來敲了溫棠臥室的門,帶著半醒的溫棠出了門。
今天是林輝開的車,紀辭年與她一起坐在後座,溫棠還有些睡眼惺忪,靠著車窗耷拉著腦袋。
車窗有些硬,並不太舒服。
過了一會,一隻手伸了過來,擋在車窗上。
溫棠也冇客氣,直接把腦袋放在了那隻手上。
林輝從後視鏡瞄了一眼,看到冇什麼表情的紀辭年。
紀總好像挺開心的。
林輝隻掃了一眼,就移開了視線,不敢多看。
過了許久,溫棠已經睡得有些昏沉,紀辭年叫醒了她,拉著她進入了一個工作室。
一個造型工作室。
裡麵很快有人出來帶著溫棠進去,而紀辭年和林輝就在外麵等待。
服務生拿出了一排的禮服。
溫棠挑了件黑色的魚尾裙,服帖的衣料修飾出她曲線的身材,魚尾隨著走動而搖擺。
做妝造的時間很久,溫棠突然能理解為什麼紀辭年天還冇亮就帶著她過來了。
坐得久了,本來有些消退的睡意又瀰漫上來,她耷拉下眼皮,任由化妝師塗塗抹抹。
過了好一會兒,溫棠在睡意朦朧中察覺到化妝室安靜了下來。
一隻手拿起了口紅刷在溫棠唇上塗抹。
溫棠睜開了眼睛,看著站在她麵前彎著腰拿著口紅刷的紀辭年。
紀辭年看到溫棠睜開了眼睛,身體僵硬了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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