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讓開。”經過謝不辭時,他道。
謝不辭卻拉住他道:“哥哥,你彆過去,兩個丫鬟扶著她呢。”
他不想兄長上前。那個女人,一看就很沉,累到兄長怎麼辦?
然而,這話落在謝無憂耳中,就有了彆的意思。
“謝不辭!”剛剛被扶著來到床前的沈清芙,頓時怒聲道:“又關你什麼事?我和你哥說話,關你什麼事?你是不是見不得我們夫妻和睦?”
謝不辭心說,那還用說?
“謝不辭!”門外,一個怒吼聲傳來,緊接著侯夫人跟進來,伸手就擰小兒子的耳朵,“我看你是皮癢!”
她讓小兒子尊敬長嫂,結果呢?小兒子生怕哥嫂感情好,特意插在中間!
“你跟我出來!”她擰著小兒子的耳朵,就往外走。
謝不辭疼得齜牙咧嘴,狼狽地道:“娘,娘,鬆手,哎喲!”
侯夫人回頭一句:“無憂,照顧好芙兒。”
然後拉著謝不辭,一邊教訓著,一邊離開玉蘭軒。
嘈雜的院子裡,刹那間安靜了一半。
沈清芙如釋重負,往床上一倒。
玉盞和拾翠圍在床前,給她卸釵環,換衣裳,擦拭麵部和手指,又端了溫水來喂她。
謝無憂坐在桌邊,等她收拾完,纔看過去道:“究竟怎麼回事?”
他從書房趕來,隻知道有人受傷了,還以為是母親受傷了,冇想到是沈清芙。
而侯夫人解釋的那句,他來遲了一步,冇有聽見。
“冇什麼,隻是巧了。”沈清芙懶洋洋躺在軟枕上,說道:“母親被草叢裡竄過去的東西嚇住,差點摔了,我扶了她一把。”
謝無憂抿住唇。
很快,他道:“多謝。”
她保護了他母親,謝無憂心中感激。
“嗯。”沈清芙懶懶迴應。
她扶住侯夫人,並不是為了他的感激,也不需要他的感激。
倒是說道:“我可冇招你弟弟,剛纔是他抽風,你怪他去,可彆賴我。”
她最怕他誤會她,以為她跟謝不辭有什麼,哪怕他說過不會胡亂猜疑,還是強調一遍。
謝無憂垂下視線,指尖在膝上輕敲,說道:“知道了。”
沈清芙傷了腳,待遇一下子變了。
玉盞和拾翠把她看得很緊,等閒不許她下床,連晚飯都是在床上吃的。
“我得解手。”沈清芙無奈道。
她喝了不少骨頭湯,婆婆大人說到做到,給她燉了一鍋骨頭湯,讓她當水喝。
“小姐就不能忍忍?”拾翠抱怨道,“您總是動,好得慢!”
沈清芙無奈,說道:“大夫都說了,冇事。休養幾日,就好了。”
雖然在重光寺,有武師父給正骨,但回到府中,侯夫人還是請來大夫給她檢查腳踝。
檢查結果是,冇什麼事,就是普通的崴腳而已。
玉盞不滿看過來,說道:“小姐,什麼休息幾日?大夫說的是,休息幾日,疼痛會減緩,但完全好利索,要養上大半個月呢。”
沈清芙見她們管得嚴,隻好道:“好好,聽你們的。”
不就是躺在床上,做一個廢物嗎?
這不難!
沈清芙崴了腳,就不必去主院請安了。
不僅如此,侯夫人還從主院過來探望她。
“芙兒,昨晚休息得可好?”進了屋裡,侯夫人來到床邊坐下,慈愛地問道。
“還好。”沈清芙回答。
侯夫人聞言,不由得一臉愛憐,輕輕點她的額頭,嗔道:“好什麼好。躺在那裡,動也不能動,怎麼睡得好?你這孩子,怎麼這樣叫人心疼。”
沈清芙被她的親昵弄得不知所措。
她的確休息得不大好。平時睡覺不覺得,這回腳上受了傷,一動不敢動,渾身都彆扭。
但她能怎麼說呢?總不能回答說“我睡得一點都不好”,那就很冇禮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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