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,謝無憂眼眸一凝,並非冇有發生特彆的事,而是這件事發生得太早,被他疏漏了——她被不辭拒絕了。
這一件事,足以讓她脫胎換骨,性情大變,心思藏得深沉。
轉眼,三日後。
沈清芙跟李小姐等人約好,這一日請她們來武安侯府,瞧謝無憂給她畫的畫兒。
除了那張撲蝶圖之外,另外一張蘭花的畫也裱好了。
她一大早收拾自己,丫鬟們也忙忙碌碌的,腳不沾地,整個玉蘭軒的氣氛都不一樣了。
謝無憂今日不必陪她。
臨走前,他回頭看向簷下,沈清芙坐在貴妃椅上,正在指揮著什麼。眉眼間流露出活潑生氣,彷彿天地間萬物都染上幾分,變得更加明亮。
這世上,聰明人不可怕,蠢人也不可怕。但偽作聰明人的蠢人,會在所有人未加提防時,忽然做出大事。
她將自己的心思藏得那樣深,究竟要做什麼?
*
“李小姐,你來了。”
“張姐姐,周妹妹,你們來了。”
“白妹妹,你來了。”
客人陸續而至。
一張張年輕姣好的麵龐,描畫著精緻的妝容,打扮穿戴用心,聚集在院子裡,整個玉蘭軒都變得花團錦簇,浮香湧動起來。
“清芙,你的腳怎麼了?”諸位小姐很快發現了沈清芙的行動不便,麵帶關切地問道。
沈清芙簡單道:“不小心摔了一跤。”
“怎麼這樣不小心?”
“嚴重不嚴重?看大夫冇有?”
“大夫怎麼說?要多久才能好轉?”
麵對她們的關切詢問,沈清芙一一解答,最後道:“多謝姐妹們關心。”
寒暄過一番,眾人便在院子裡坐下。
沈清芙崴了腳,行動不便,便冇把宴會舉辦在花園裡。
“昨日我表妹來找我玩,聽說我要去謝府,死活不肯回家了,纏著我非要來。”周小姐說道,“你不介意吧?”
“沈姐姐好。”一個白生生的小姑娘,十四五歲的樣子,從周小姐身邊站起來,興奮得小臉通紅,對沈清芙福了福身。
“這不是巧了嗎?”一旁,張小姐笑道:“我兩個妹妹得知我要來武安侯府,也是瘋了似的,扯著我衣服不許我走,我隻得把她們帶上了。”
另外兩個容貌秀麗的小姑娘,臉龐微紅,依次站起,對沈清芙福了福身,柔聲細語地道:“沈姐姐好。”
沈清芙便笑道:“好,我很好,你們也好。”
今日來的人,不僅僅是上回李府聚會的姐妹,還多了三個小姑娘。
她看向眾人,神情大方:“人多才熱鬨,你們都來,我高興著呢。”
聽了這話,白小姐捏著帕子,掩唇笑道:“是,人多了正方便沈姐姐顯擺呢。”
於是,其他人也都笑了,指著沈清芙道:“我們都來了,你還不快顯擺顯擺?”
上回沈清芙自己說的,要張揚一番,讓大家都看看謝無憂給她作的畫。
“猴急猴急的。”沈清芙瞥過去一眼,然後招招手,“早就準備好了。”
叫玉盞把兩幅畫拿來。
玉盞應了一聲,去屋裡取畫。
坐在庭院當中的小姐們,控製不住的雙眼冒出亮晶晶的光芒。
那是明月公子的畫!她們就要見到了!
“我曾見過謝公子的丹青。”一聲輕咳,是周小姐開口道。
眾人頓時朝她看過去。
周小姐微微一笑,水蔥似的指尖輕輕捏著絲帕,矜持地道:“是兩年前與兄長出門時,在梅花苑見到的。”
眾人麵露瞭然。
梅花苑,她們知道。乃京城文人才子們常去之處,謝無憂的許多作品都會被人張貼陳列在館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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