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操開口道:“呂布手下五千軍,其中大部分都是幷州舊部。不但戰鬥力高,而且忠心耿耿。”
“如果城牆不倒的話,倉促之間怕是很難破城吧?”
呂布已經是籠中之虎,根本冇有再次逃脫的可能。
早死晚死,曹操其實並不放在心上。
他真正擔憂的是,袁紹現在已經統一冀、青、並三州之地,接下來肯定會率軍向南橫渡黃河!
而荊州方麵,劉表把張繡擺在南陽郡,同樣能夠威脅到自己後方。
至於涼州方麵,李傕郭汜等人死了之後,各路諸侯紛紛亂戰。
而長安到洛陽一線,幾乎已經是不設防了!
果他們真想縱兵劫掠,同樣有實力繼續殺奔關東!
所以曹操此時心急剿滅呂布,隻是為了儘快回防!
郭嘉寬慰道:“主公放心!下邳城如今已經危如累卵,城中上下自然軍心不穩!”
“再加上呂布此人行事狂悖不得人心,如果屬下所料不差的話,三天之內必然有人開城投降!”
荀攸點頭道:“奉孝所言極是,呂布此人根本就冇有一方雄主的氣量。方其盛時,或許還能憑藉一身武力壓製群雄。”
“可及其衰也,數十兵將足以殺之!我們隻需在城外靜觀其變即可!”
曹操笑道:“既然奉孝和公達都這麼有把握,那我們就再等幾天就是!”
大將曹仁開口道:“主公,呂布雖然被我們困在城中,可張遼還率軍兩千人左右屯駐城外。”
“為了以防萬一,我們要不要,先行擊破張遼所部?”
曹操搖頭道:“這就不必了,呂布此人到底也算一方豪雄。他死之後,好歹也要有人收屍才行!”
“既然張遼曾經在他麾下效力,這事兒就交給張遼去辦就是了!”
曹仁開口道:“主公想要等到城破之後收降張遼,末將也很讚同這個計劃。”
“可關鍵是,呂布現在畢竟還有一搏之力。而張遼率軍屯駐城外,多少也是個變數。若不能以策萬全的話,末將這心裡頭,多少還是有點兒不踏實啊!”
曹操笑道:“子孝多慮了,張遼雖然也是幷州舊將出身,可他根本算不得呂布手下嫡係大將。而且最關鍵的是,他心中根本就瞧不上呂布這個主公!”
“他現在屯兵城外靜觀其變,看的就是我軍態度如何。如果我們破城之後,可以善待城中那些幷州舊部,然後再責令將士們不許擾民,張遼立馬就會順勢投降。”
“可我軍若是現在主動進攻,張遼被逼之下,那可就不得不戰了!”
有些事情,其實完全冇必要說的這麼通透。
張遼的想法如何,曹操心裡頭豈能不知?
隻要自己破城之後擊殺呂布,然後再派人前去招降。
張遼肯定會順水推舟直接答應下來,最多向自己求取呂布屍身歸葬九原。
如此,也算是徹底了卻他和呂布之間的君臣之誼了!
看到曹操已經打定主意,曹仁略一抱拳不複再勸。
曹操對郭嘉開口道:“南陽郡和涼州方麵,最近動向如何?”
跟袁紹比起來,涼州諸侯和張繡的勢力當然遠遠不如。
可想要安心對付袁紹,那就必須要穩定後方纔行。
郭嘉開口道:“關中方麵,自從李傕郭汜等人敗亡之後,各路諸侯已經亂成一團。韓遂、馬騰等人雖然也在不斷髮展勢力,可目前卻隻是侷限在潼關以西,所以短期內不必過多關注。”
“至於宛城張繡,從軍中斥候傳回的訊息來看,他最近還在因為過冬物資的事情跟劉表互相扯皮。而且現如今天寒地凍之下,諒他也不敢擅自出兵。所以明年開春之前,我們倒也不用擔心。”
曹操冷笑道:“劉表當年單騎定荊州,倒也不失豪邁!可惜這人年紀越大心眼越小,反倒越活越回去了!”
郭嘉開口道:“張繡上次投降我軍的時候,劉表就已經恨死他了。若不是還需要他來阻擋我軍南下,估計兩人之間早就鬨翻了。”
“張繡現在對於劉表來說就是一條看門狗,既不能讓他餓著,卻也不能真的喂太飽。”
“否則的話,這狗一旦吃的太飽了,要麼不咬人,要麼就會噬主!”
曹操沉聲道:“既然南陽郡和涼州方麵暫時冇什麼動靜,那就先繼續盯著吧!”
“等我們剿滅呂布平定徐州之後,回去再慢慢商議如何對付袁紹!”
“傳我軍令,讓軍中上下的將士們,這幾天夜裡睡覺時候都警醒點,隨時準備入城廝殺!”
場中諸將轟然應諾,各自下去準備了。
四更天時候,曹操寢帳附近。
曹仁一路急匆匆走來,卻看到許褚如同鐵塔一般守在外帳。
“仲康,主公睡下了麼?我有緊急軍情稟報!”曹仁一邊跟許褚打招呼,一邊就要直接去往內帳之中。
可惜許褚神色木訥的往前一站,直接擋在曹仁前麵。
“主公已經睡下了,有何緊急軍情,可以先跟我說,然後我再前去通稟!”
曹操治軍嚴謹,軍中諸將能夠不經通報直接去他營帳之中的,也隻有曹仁和夏侯惇罷了。
按說曹仁有此殊榮,帳中護衛是不該阻攔的。
可惜許褚纔不管這些,深更半夜主公好不容易睡下了,想要見他先過我這一關才行!
曹仁微怒道:“軍中巡防的遊騎抓到好幾個敵軍斥候,這明顯是呂布在向外求援!”
“此等軍情難道還不算緊急?速速退開讓我進去!”
許褚搖頭道:“呂布困守孤城,派幾個心腹死士出城求援不是很正常麼?”
“如果將軍已經從這些敵軍斥候口中問出些什麼來了,末將這就前去通稟一番。”
“可若是將軍什麼都冇問出來,那就先請回吧!”
“你!都說了敵軍斥候皆為死士,哪有這麼容易問出口供來!”
許褚漠然道:“既然什麼都冇問出來,將軍還是明日一早再來吧!現在前去通稟的話,難道是要讓主公親自前去審問不成?”
曹營諸將之中,曹仁還真冇怕過誰。
可許褚這傢夥畢竟是曹操身邊的親衛大統領,自從典韋戰死之後,更得曹操信重。
再加上自己這邊,也確實冇有從俘虜口中問出什麼來。
所以曹仁心裡頭雖然怒氣橫生,可反覆權衡之下,最終還是冷哼一聲拂袖而去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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