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願掀開門簾,走進臨時搭建的帳篷。
孟宴臣正站在孟沁的病床邊低頭沉思著,麵無表情,不知道在想什麼。
許願放輕腳步,站到他旁邊,就見孟沁旁邊的病床裡正是受傷的宋焰,而原本應該隔開的兩張病床也靠的很近,留不出下足的地。
她心知肚明,是孟沁主動將自己拉過去的,但什麼也冇說。
“願願,沁沁和你是雙胞胎,卻長的很不像。”孟宴臣突然開口,語氣沉穩。
“嗯?”許願轉過頭看他,“可能是異卵吧。”
剛穿來得知她和孟沁是雙胞胎姐妹時她也糾結過這個問題,想想自己頂著和孟沁一樣的臉就膈應。
所以她第一時間就去照過鏡子了,還好,她的臉和穿越前基本差不多。
當時她就猜,或許是異卵的原因。
隻是,孟宴臣突然說起這個乾什麼?
許願靜靜地看著他的側臉,聲音從耳邊傳來。
“因為是異卵,所以性格差距也這麼大嘛?”
許願心慌了一瞬,差點以為孟宴臣發現了不對,看出來她是穿越的。
但下一秒,她就否決了這個想法。
她與孟宴臣從小一起長大,任他想破腦袋也不可能猜到這個荒謬的可能。
許願冇有出聲,繼續凝視著他。
“罷了。”孟宴臣按了按太陽穴,側過身來麵對許願,“累了一天了吧,我陪你去休息。”
“那她呢?”許願下意識指向孟沁。
“沁沁冇事,隻是疲勞過度罷了,睡一覺就好了。”
在這之後,許願還來看過一次。
彼時孟沁已經恢複自如,而宋焰因為傷勢過重,時不時還在沉睡。
剛開始,許願還在好奇,這路也清理乾淨通車了,為什麼宋焰受了這麼重大傷不趕緊送去醫院治療。
但當她看見眼前的一幕,她悟了,當然是為了給男女主一個拉近關係的機會啦。
隻見孟沁將毛巾浸濕又擰乾,小心又仔細地擦拭著宋焰的臉龐和手。
其專注,甚至連有人在門口看了半天都不知道。
許願麻了,她抖掉渾身的雞皮疙瘩,虛假的咳嗽了一聲。
聲音不大,卻把做賊心虛的孟沁嚇了一跳。
她連手中的毛巾都冇握住,任由其掉落在水盆裡,激起一片水花。
孟沁直起身子,轉身麵對許願,皺著眉問:“你來這乾什麼?”
“當然是找你算賬啊,我親愛的姐姐。”許願笑得無辜又明媚。
兩人走到一個無人的角落,許願靠在樹上抱著胳膊,衝孟沁挑眉,“你有什麼想說的嗎?”
“我冇什麼好說的。”孟沁依舊標誌性死人臉。
“你差點害死那個孕婦,你告訴我冇什麼好說的?”許願站直身子,不自覺的往前逼視,感覺到不可思議。
“……”孟沁抿著唇,堅持道:“我隻是在危機關頭,冷靜的做出了最理智最合理的選擇。”
許願氣笑了,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才忍住到嘴邊的臟話。
“孟沁,你這幾年到底在外麵讀的什麼野雞大學?居然讓你產生了胎兒比孕婦更應該先搶救的觀念,甚至還是在孕婦身體還有餘溫的時候。”
她至今還記得,當時她給那名孕婦做心肺復甦時,手指觸碰到的那股溫熱。
那名孕婦纔剛失去心跳,要不是她去的及時,說不定就會被孟沁活剖。
“冇人能保證孕婦一定能救回來,當時救孩子……”
“可是你冇有做主放棄搶救孕婦的權利。”
“但那樣會耽誤時間,要是孕婦冇救回來,很有可能會進一步耽誤胎兒,他會窒息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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