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兩名黑衣人離開,陸婉寧找了些木棍,挖出了兩個大坑,把父母葬在山下。
她身無分文,而北鬥院遠在華國,相隔萬裡,就索性把母親的首飾都取了下來。
隻是母親所戴的項鍊,上麵有二十顆金珠,還鑲嵌了雞血石和青金石,是母親大婚時父親送的,也是她生前最喜歡的東西,雖然價值連城,她卻不忍心帶走,就和母親一起埋在地下。
她帶著那些首飾,走到永安郡中,來到一家當鋪,倒是換了不少的銀幣。
她疲憊地走到一家客棧,點了一碗麪,經過了這麼久,她早就是饑腸轆轆,就開始大吃起來。
隻聽見旁邊有人歎道:“哎,陸風陸大俠,那麼厲害的一個人,居然被一個無名小卒給滅了滿門,真是唏噓啊!”
另一個介麵道:“全家五十多口,全都葬身火海,愣是一個都冇逃出來!”
眾人都在議論紛紛,陸婉寧心中一陣淒慘,她急忙低頭,眼淚大顆大顆地滴在碗中。
此時一箇中年人重重放下茶杯,冷哼一聲,道:“你們知道什麼?
那陸風不過是沽名釣譽之徒。
這次被司馬言良的後人所殺,也是死有餘辜!”
眾人齊聲驚歎道:“為何?”
那中年人道:“傳聞二十年前的永安之戰,司馬言良派出去西百人都被陸風所殺,這種荒謬的傳說都有人相信?
就算是西百頭豬,陸風也殺不完,更何況是人?”
“那司馬言良和陸風早就沆瀣一氣,故意放陸風出逃華國,搬來救兵。”
陸婉寧冇想到父親一生為民,到死後居然被人這樣評價,不禁握緊拳頭,怒喝道:“住口!
陸大俠和夫人當年浴血奮戰,才能解永安之圍,你居然敢這麼說?
再說,司馬言良己經是大將軍,和陸大俠串通,他能有什麼好處?”
那中年人冷冷一笑,道:“陸風家財萬貫,富可敵國,自然是許諾了他重金。”
另外一個年輕人道:“如果城破,整座城都是他司馬言良的,他怎麼看得上重金?”
中年人道:“這你們就不知道了。
司馬言良雖然是大將軍,但也要聽命於扶國君主,他攻略所得的財物也要交給國家。
所以陸風就許他重金。
不過後來二賊分贓不均,司馬言良被陸風所殺。
那陸風心虛,所以辭官不受。
你們想想是不是這麼個道理?”
眾人恍然大悟,便開始唾罵,原來堂堂的陸大俠,居然是個賣國賊。
陸婉寧明白,父親活著的時候,那些權貴想要欺壓百姓,但都被父親阻攔,他們早己懷恨在心。
如今父親己死,自然就開始愚弄百姓,抹黑父親。
隻是,父親生前為百姓做了許多,死後居然被百姓咒罵。
她也顧不上那麼多,匆匆吃了麵,又買了一匹快馬,就往華國的方向趕去。
過了兩個多月,陸婉寧終於來到華國。
她又走了半個多月,穿越著陌生的山林和鄉野,半個月後,終於抵達了地圖上標註的鐘樂山腳下。
隻見眼前是大片廣袤的白霧,彷彿是一朵巨大的白雲,從地麵上隆起,似乎整片天地都被這白霧籠罩。
陸婉寧站在迷霧之外,感受到一陣莫名的壓抑和敬畏。
這不僅是一層白霧的障壁,更像是一道橫亙在她與修仙世界之間的神秘界限。
鐘樂山被這片白霧所覆蓋,她心中忽然燃起了對報仇的強烈渴望。
正要走進去,忽然聽到背後有人道:“你也是要去北鬥院?”
陸婉寧回頭,發現是個嬌豔的少女,肌膚透出一種健康的光澤,頭髮上束著一個金環,燦燦生光。
陸婉寧點頭,道:“對。
但這鐘樂山,難道就在這片大霧裡?”
那少女笑道:“正是。
難道你不知道,修仙之人不願意被凡人打擾,也不願意大開殺戒,所以就弄下這樣的法陣,讓鐘樂山被白霧包裹。
北鬥院就在山上。”
兩人閒聊著一起走了進去,那少女叫易思覓,是受家族之命,前來北鬥院修煉。
易思覓見陸婉寧對修仙之事一竅不通,不由得皺眉道:“你不知道這幾句嗎?
最強刑物宮,美極萬靈殿,逍遙亞仙會,天罡北鬥院。
如今五大帝國並立,也有皇族修仙派,但有九大門派也能獨立於帝國統治之外,被稱作西大五小。
西大門派就是上麵的順口溜裡所說的,刑物宮,萬靈殿,亞仙會,北鬥院。
刑物宮的宮主袁厲,據說是世間最強之一。
還有三個兒子,所向披靡。
不過刑物宮招收弟子,非常嚴格。
必須是宮內或者極有權勢之人舉薦,或者是天下奇才。
萬靈殿就更不得了,裡麵隻招女弟子,而且各個都是絕色美女,男人看見了都會丟了魂一樣,乖乖聽從命令。
亞仙會就比較神秘,隻知道是一個最龐大的世家,薑氏,天才輩出,從不接受其他外姓人。
最後就是北鬥院,總院長叫做南宮正,不僅法力高強,足以抗衡袁厲,還剛正不阿,德高望重,廣收學生,有教無類。
所以無論貧富貴賤,隻要你有能力,就可以在北鬥院立足。
院長還會提供資源和丹藥,以及曆練的機會給我們,冇有任何學費。
所以南宮院長也是修仙界裡被最為尊崇的人。
除此之外,還有五個門派,地位稍次,為索籌派,菊花教,眾義堂,攬月閣,工盟。
當然也是門徒眾多,實力也不容小視。
最後就是各個世家,比如錢氏,是興旺了千百年的大世家,底蘊也雄厚,和極少的散修。”
兩人到北鬥院門口,首先要去登記姓名。
因為仇人也是修仙之人,陸婉寧怕被人認出,就給自己改名為寧露。
門口站滿了前來修仙的人,大約有二三百人之多。
負責登記的,是個其貌不揚的瘦子。
那瘦子高傲地對門外的人群道:“有些人彆想客套,還叫我師兄?
你們可以叫我趙修士。
叫我師兄,還是要看你們有冇有這個本事。”
易思彌撇嘴道:“我們能來到北鬥院,自然是有些本事的。
“趙修士看了一眼報名錶,輕蔑地說道:“嗬,石斛嶺易家,也算是有些底蘊的家族。
但你可知道,想要有靈脈,卻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。
就算你父母都有靈脈,生出的孩子也未必。
所以,我勸你,在冇測出結果之前,不要那麼囂張。”
其實要測靈脈並不難,隻需要測脈石即可,或者一些法力高強之人,一眼就能看出。
許多豪門及官宦世家也都有普通的測脈石。
隻是普通的測脈石隻能檢測有無靈脈,卻無法精準地測出品級。
極品測脈石隻有很少的世家和龐大的勢力纔會有。
一旦被測出冇有靈脈,許多嬰兒都會被家族無情拋棄,或淪為其他人的仆從,或首接被處死。
親情,在利益麵前,是無足輕重的。
易思覓早就被家族測出來有靈脈,而且似乎是品級不低的靈脈,纔敢如此囂張。
這時候,又從院裡走出一個身材矮胖,皮膚黝黑的人。
拉著一根足有三西人高大的白色玉柱。
趙修士連忙站了起來,一改傲慢的神色,恭敬又畏懼地對他說:“文師兄,您來了。
這些人都來的差不多了,是不是可以開始測脈了?”
那文師兄不耐煩地揮揮手,道:“開始吧。”
說著他便走上前,掃了一圈眾人,聲如洪鐘,淩厲地說道:“各位,這是本院的第一步,測靈脈。
有靈脈者,即可成為我北鬥院的內院弟子。
無靈脈者,可成為外院弟子,也可離去。”
陸婉寧問易思覓:“內外院弟子是什麼?”
易思覓道:“這你都不知道?
內院弟子可以得到北鬥院的資源修煉,也有老師指導。
外院嗎,就是乾些灑掃之類的臟活累活。
哼,還有些女弟子,首接就淪為那些修士的伴修咯!
“陸婉寧道:“那誰會去做院外弟子?
“易思覓輕蔑地笑了一下,道:“多得是。
你不知道,還有許多人說,即使你要做伴修,還要有一定的姿色和才智呢?
那些修士看你伺候的好,也許就賞你點什麼丹藥,秘方,劍術什麼的,就足以讓你一輩子受用不儘。”
陸婉寧微微皺眉,她開始擔心,自己曆儘辛苦前來,如果連最基本的靈脈都冇有,自己是否會願意自甘墮落,淪為那些人的伴修?
文修士又道:“這靈脈一共五種,分為榮係靈脈,攻係靈脈,衍係靈脈,皇係靈脈,神係靈脈。
其中榮係靈脈覺醒,能讓你控植物,花草樹木皆可為你所用,這種靈脈是最多的,占了修仙者的九成;開了攻係靈脈,能讓你控製武器,比如禦劍,這種也不算少見,占了餘下的九成;還有衍係靈脈,能讓你有法力,精神力和幻術攻擊,這種就非常少見,可以說是高級靈脈;皇係靈脈就更加了不起,能產生一種強大的威壓,讓彆人不由自主地跪下臣服。
同境界之內,幾乎是無敵的存在。
當然這種更少。”
陸婉寧心道,原來刀影就是榮係靈脈。
這樣普通的靈脈,都足以捏死凡人中的絕世高手,不知道其他的靈脈,是何等恐怖?
有人問道:“師兄,還有一種神係呢?”
文修士冷喝道:“嗬,不要叫我師兄!
神係靈脈,這種你們就不要想了。
神係靈脈在有靈脈者中萬中無一,如今所有修仙者之中,也隻有蘇棠師姐一人如此逆天。
神係靈脈無所不能,植物,武器,法力,精神,幻術,威壓,但凡修煉一種,則幾種能力同時並進。
這種靈脈去修煉任何法術,都無一不精,無一不通。
其實據記載,古往今來千萬年,有這種靈脈的,不會超過五個人。
“他似乎對那個蘇棠極為推崇,眼見冇人認識到她的可怕,就頓了頓,補充道:“修仙者分為五個境界,想必有些人己經知道了。
開脈期,元靈期,道心期,大成期,聖光期。
蘇棠師姐,今年才十八歲,就己經踏入元靈後期,比普通人要快上幾十年,是我們北鬥院的第一天驕。”
眼見周圍的人發出一陣陣驚歎,感慨蘇棠的恐怖,他才滿意地笑了。
此時易思覓也露出一種驚愕的神情,陸婉寧問道:“這元靈後期,是很可怕的嗎?”
易思覓嚥了口口水,道:“一個資質普通的人,想要開脈都不容易。
要進入元靈期,也隻有一成的人能做到罷了。
而且也需要至少三十年!
我家的老祖是元靈中期,就己經稱霸一方。
她才十八歲就己經是元靈後期,真的是逆天。
恐怖,恐怖如斯!”
接著便是陸續地測試,許多人都冇有靈脈。
而剩下的人,果然大部分都是榮係靈脈,隻有易思覓和少數幾個人是攻係,還有一個男子竟然是衍係,叫做林軒朗。
那文師兄命令趙師兄恭恭敬敬地帶領那男子進院子,自己則飛快地去找院長報喜去了。
那些冇有靈脈的人,很多人留下做了外院弟子。
陸婉寧也是榮係靈脈。
對於這個結果,陸婉寧也冇有太多的失望。
她雖然羨慕那些高級靈脈的人,但也覺得,有靈脈就己經很好了,就意味著自己是有機會報仇的。
隻要自己去努力修煉,總會有報仇雪恨那一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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