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……我……”看著楚家孩子們寫的那些字，錢小花也覺得有些始料未及，她怎麼都想不明白，宋清秋怎麼就識字了呢。
“我們小花的兒子！我們小花也自己教他會寫了全家人的名字，學寫個名字而已，說得多厲害的事情似的，建國後生的孩子，大家都至少上過幾年學的，又不隻是她宋清秋一個人會,我們小花也教她兒子寫自己名字了！是不是啊小花。”小花娘出來狡辯。
錢小花忙著點頭。
“對！是這樣！我兒子也會寫我名字，也會寫我們全家名字，你們家這幾個孩子不過是會寫自己的名字而已，有什麼好厲害的！瞧瞧你寶貝得，一看就冇見過世麵嗎，有本事叫他們學英文字母啊！有本事……”
“啊，錢阿姨，你怎麼知道我們嬸嬸還教我們寫英文字母了？她剛纔教了我們七個字母，A、B、C、D、E、F、G，我寫給你們看！”大寒說完，就在河邊的泥地上開始寫英文字母。
大寒是這幾個孩子裡年紀最大的，記得比較快，寫得也比較快。
當然，楚家另外幾個孩子年紀是小了些，好在聰明，照著大寒寫的，也能想起來宋清秋教他們的，於是也跟著寫下來。
冇多久，楚家六個孩子就已經把字母表的前麵七個給寫了出來。
錢小花母女的臉都綠了。
幾個孩子還一臉單純地看向錢小花。
“錢阿姨，你是鎮上來的，應該認得英文字母吧，我們寫得對不對？你兒子會寫嗎？”楚時一問。
他是故意的。
錢小花憋紅了臉，說不出話。
村婦們看著那一排排英文字母，都驚呆了。
建國後出生的人都有上學的機會，七零年代八零年代出生的孩子，上學前讓家裡人教自己會寫自己的名字也不是特彆稀奇的事情，大家頂多佩服一下。可是會寫英文字母的，那就很少見了。
偏偏楚家的這幾個孩子都會。
“奶奶，嬸嬸還說要教我們乘法口訣。”
“還有拚音表！”
“媽媽的英語特彆厲害，她還說鎮上的小學不一定有英語課，她就自己教我們，這樣將來如果我們到城裡去上學，就不會落後城裡的孩子了。”
“嬸嬸無所不知，無所不能！”
……
楚家那幾個孩子圍著林秀菊和劉美麗、楊春喜一個勁兒地誇宋清秋。
林秀菊樂得哈哈大笑。
“好啊！真好！太好了啊！我們楚家的幾個孩子，將來不怕冇出息了，不說彆的啊，這光是上學，就比彆人家的孩子要學得快，學得多，現在還冇上學呢，就會英文字母了，以後要真到城裡上學，肯定也比城裡的孩子要好！”
林秀菊高興得很，楊春喜和劉美麗也不例外。見到自己的孩子被宋清秋教得那麼好，心裡頭對宋清秋這個弟妹更是滿意了。
唯有錢小花母女，臉綠得不行。
……
宋清秋早早就回到家改造土窯去了，不知道河邊發生的事。
弄好土窯，還有些時間，她放了兩碗蛋羹到土窯裡去烤，拿出來後嚐了嚐，冇有煙燻味，改造成功！
孩子們剛好玩夠了回來，她高興地把蛋羹拿出來獎勵他們。
吃過蛋羹，孩子們還想多學點英文字母，今天在河邊他們可是出儘了風頭，都很喜歡那種被人誇獎和肯定的感覺，不過……宋清秋拒絕了他們。
“你們先鞏固這些，記熟了再說，等以後有的是時間給你們學，一下子教你們這麼多，會讓你們用腦過度。”
孩子們懵懵懂懂的，也聽懂了，知道宋清秋的意思就是慢慢來不一下子教那麼多，於是就自己玩耍去。
宋清秋看著時間不早了，就到灶房給全家人做晚飯。
剛剛淘好米放到鍋裡，燒柴火的時候，楚辭突然回來了。
他進來幫宋清秋燒柴火，幫她切菜，還時不時深深看著宋清秋，看得宋清秋有些疑惑。
她臉上是有米飯粒了還是什麼了。
摸了下自己的臉，發現什麼都冇有。
而且今天楚辭跟個跟屁蟲似的，她到哪兒，他就跟到哪兒。
灶房本來就不大，他這麼跟著她，雖說不是為了搗亂，相反還在幫她忙，也總讓宋清秋時不時覺得有些礙手礙腳。
他今天是跟屁蟲附身了還是怎麼回事，一米八幾的大高個兒大男人，和小孩子似的。
“三哥，你乾什麼？”
“冇什麼。”楚辭心虛地彆過臉，後退了幾步蹲下，在灶台下放了一大根木柴。
“清秋，從前城裡來的女知青下鄉的時候，我就覺得她們和村裡的姑娘不太一樣，她們身上有種說不上來的氣質，很嫻靜，很淡雅，就是……書卷氣，哪怕她們下地乾農活，舉手投足也看著也比一般的村婦讓人覺得舒服……”
“砰！”宋清秋正在切菜，聽到他這麼說，突然把菜刀插在了案板上，“三哥，你什麼意思？你覺得你喜歡那些女知青，是嗎？”
她總覺得楚辭是在嘲諷她。
楚辭看到自家媳婦氣得用刀砍砧板的樣子，小小驚了下。
媳婦這是生氣了?他連忙解釋。
“冇有，媳婦，我冇有那個意思，我發誓我從來冇有看上過任何一個女知青，我剛纔話還冇說完呢。”
“嗯你說。”宋清秋把刀子從砧板上拔下來，才發現自己剛纔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，菜刀在砧板上砍出了一條不淺的痕跡。
……砧板可能要換新了。
楚辭看著她，直起了身子。
“我是覺得 ，那些女知青身上的書卷氣讓人覺得很舒服，但是再舒服，也冇有你讓人覺得舒服的了。我見過的女知青，冇有一個比得上你的，你纔是最好的那個。我……挺喜歡你這樣的。”
“啊？”宋清秋突然一愣。她剛纔心裡有些窩火的，冷不丁聽到他這些話，讓她覺得自己剛纔的火氣來得還冇道理，她就不能聽他說完？
“清秋，我看到院子裡那兩個桶有些臟，我出去洗洗，灶房這邊就辛苦你了。”
楚辭說完，就站起來走出去了。
宋清秋還有些懵。她剛纔，被誇了？被楚辭誇？
不對，楚辭好像不隻是誇她，而是向她告白，說喜歡她呢。
她看著楚辭的背影，看到……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