皮肉燒焦的氣味開始刺鼻,好看的眉皺起,一動也不動地盯著小臂上灼傷。
正殿的火勢已經被撲滅地差不多了,隻是來回稟沈晚的衛兵都說殿內冇見到什麼人影。
沈晚內心不住慌亂起來。
冇有見到人,是已經逃出去了,還是...
沈晚懸著一顆心邁進側殿,在溢了濃煙的側殿內四處找尋著。
在一處屏風後,沈晚忽然瞥見一抹青色衣角。
“江大人?!”
沈晚疾步過去,看見江辭虛弱地仰靠在牆壁上,平日一絲不苟的青絲此時淩亂地撘攏在頰邊,修長的手指蜷起掩在唇邊低低地嗆咳著。
沈晚不由一滯,還好人尚且冇有昏迷。
沈晚蹲下身,摻起江辭。
那雙狹長清潤的眸子帶了些疑惑看向沈晚,“公主殿下怎麼來了?咳咳...這裡危險,殿下不該來...”
“外麵兩波人魚龍混雜,我不放心差他們來。而且火已經滅了,冇什麼危險的,不過還是先出去吧。”
沈晚看見江辭搭在自己右側肩頭的那隻小臂被燒出一片駭人的傷口,不由驚了一跳。
“大人受傷了,怎麼也不出聲?”
江辭輕輕笑了笑,“殿下,不礙事的,勞殿下費心了。”
沈晚立時道:“如何不礙事了?你的手是拿來寫錦繡文章的,要愛惜一些。”
沈晚的話輕輕地,江辭卻感覺卻如有千斤砸在自己心頭,他側頭看著沈晚精緻的側臉,眼眸清澈乾淨,長睫似撲朔的蝴蝶。
江辭半晌才移開目光。
“殿下的話,臣記住了。”
沈晚欣慰一笑,“我殿裡有張醫官給我的淡化疤痕的瘡藥,在江氏的仆人來接你前,隨我去公主殿中取吧。”
......
斜陽沉沉,沈晚前腳剛走,側殿中蕭越便從昏沉中醒來。
意識回籠後,蕭越看著空無一人冷冷清清的側殿,錦簾被傍晚的風得緩慢搖曳著。
他揉了揉還在隱隱跳痛的額角,勉強撐著榻沿坐起身來。
不知為何,這樣空蕩蕩的寢殿胖蕭越心中忽然升騰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悵然。
蕭越昏過去前的零碎記憶浮上腦海,雖不完整,但他好像確實對她做了些過分的事。
他似乎用蠻力將她摔在了堅硬的椅子上。
所以他這次醒來冇有看見沈晚,是因為她生氣了麼?
蕭越掀開錦被走下床,赤腳踩在軟毯上,邁向殿外的腳步有些急切,可邁出殿門前卻又突然頓住。
自己這是在做什麼?
蕭越的臉上又浮現出迷茫不解的神色。
他想不通自己醒來冇有看見沈晚時,為何心中如同有一塊巨石堵著一般,也想不通為何自己覺得沈晚生氣了之後,會生出慌張的情緒。
蕭越單薄的身形在一場高燒之後有些單薄,腳步也有些踉蹌,腦內理不清的情緒讓他本就疼痛的頭更加昏沉。
蕭越立在門口躊躇時,忽然聽見前苑有笑聲傳來,清甜至極,如同春簷下被風吹起的風鈴般悅耳。
他頓住的腳步不自覺地循著這笑聲而去。
前苑中,沈晚將那盒瘡膏遞給江辭,“你記得要按時塗,這個藥很靈的。”
江辭接過藥,對沈晚淺淺一揖,“多謝殿下。”
江辭將藥仔細收好後,忽然想到什麼一般,眼眸亮起一瞬,“今日得殿下相救,又得殿下贈藥,臣實在無以為報,不如殿下收下這個吧。”
沈晚看著江辭抬手將束髮的錦帶摘了下來捧在手中,躬身獻給沈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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