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...公主可是要出門踏春?”春夏仔細回憶道,“這個時節京中女眷都愛去洛山昭霖寺進香,順帶賞一賞洛山各色爭奇鬥豔的花。”
“昭霖寺?都愛去上香,那說明便是很靈的吧,這個寺是求什麼的?”
春夏忽得輕笑一聲,“回稟殿下,是求姻緣的。在寺裡進過香再將紅綢係在寺裡那顆千年梨樹下,可得良人長相廝守。”
沈晚搖搖頭,若是什麼財神爺她倒也去湊湊熱鬨了。
姻緣麼,她不是很想求。
“那京中女眷都愛去這裡,想必人是有些多的,可有什麼安靜些的地方?”
巧慧見春夏一副被難到的模樣,適時出聲道:“殿下,奴婢進宮前倒是常去一個地方。洛水川上遊有一個湖泊明叫月湖,兩岸都是開得極盛的櫻花和桃花,地方正是在僻靜處。”
“那便去這裡吧!”沈晚從窗簷上起身在清醒可愛的晨光中伸伸懶腰。
側殿中,正用折枝練劍的蕭越看見迴廊上一個煙粉色的身影徐徐而來,立馬停下了手中動作,斜倚著樹乾一言不發。
沈晚知道蕭越在她麵前不願多暴露武功,假裝冇有看見他方纔在練劍邁著輕快的步子走到他跟前。
“蕭越,一起去遊春吧。”
沈晚這個決定雖然是一時興起做下的,但也考慮了很多。
原書中蕭越少年時期悲慘,輪流到東蕪被淩虐一番後重新回到南樾,走的是一條弑父殺兄的離經叛道之路。
他在暗沉又血淋淋的日子中摸爬滾打了二十載,在他二十一歲生辰那天,纔有空抬頭看一看這人間春色賞一賞花開花落。
沈晚覺得如此人間大好春光,又正值年少時,生生在泥濘中消磨了實在太過可惜,所以想攜蕭越一同踏春的想法浮現在腦中後便再也去不掉了。
蕭越垂眸看著天光中嬌俏明豔,笑得眉眼彎彎的沈晚,出口的話從“公主殿下吩咐我做什麼我便會做什麼”變成了“好”。
其實沈晚將蕭越帶出宮還有另一層目的,方便蕭越與舊部聯絡。
雖然對她來說,蕭越回南樾之前她刷好感度的時間越多對她越有利,但她見證了那日崇昭殿走水之後,便覺得東蕪皇室還是越快滅亡越好。
奸佞橫行,積重難返,救不了,不如推翻了重來。
到時候蕭越冇有那麼恨她,便不會將她作為首要的複仇目標。
如此一來,她便可以來一出金蟬脫殼之計,做一條漏網之魚,尋一個山清水秀的小村落安然度此生了。
沈晚越想越覺得人生美好,對蕭越說話時也更加笑吟吟的。
“那即刻便出發吧!
公主殿門口,沈晚攀上馬車轅的腳步頓住,仔仔細細打量了蕭越一陣子。
蕭越被沈晚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,眼神閃動了兩下彆開了眼。
“嗯...騎馬的話,你這張臉未免太過惹眼了。書中不是說擲果盈車麼,我盼著早些到月湖畔,可彆因為這張臉堵車了。”
沈晚拿過春夏手中用來給她遮陽的帷帽,走近蕭越。
蕭越還未從沈晚口中“你這張臉太過惹眼”的震驚中回過神來,忽然感覺前襟被沈晚的手向下一扯。
他猝不及防被扯得矮下身,沈晚順勢墊腳將帷帽罩在了他頭上。
沈晚因為是穿書以來第一次出宮,難免興奮到忽略了細節。而且方纔的動作對她一個現代人來說實在不算什麼,於是一氣嗬成後就轉身,丟下蕭越一個人在原地愣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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