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還有,你讓李木去找她乾什麼!她身上哪裡有銀子!”
他頓了片刻,目光直直的逼視著堂上坐著的人,“我臨走前讓您整理的嫁妝,您可有整理好?”
萬氏心口一跳,隨即滾落兩行清淚,似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“你這是作何模樣!前來逼迫與我嗎?那嫁妝可不是我霸占著,是她當初主動交予我保管的。”
“難不成我還會貪了她的嫁妝不成,現如今我費心思幫她管著,她倒好去你麵前挑撥,其心險惡!”
“再說這嫁妝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整理好的,她上下嘴皮子一碰,誰都得聽她的不成。”
薑毅看到母親拭淚,再如何也不能不孝,他壓下火氣,聲音沉悶。
“李木是哪一日被您安排去接她的,這幾日可有他的訊息?”
萬氏一瞧他的模樣,就知道嫁妝的事揭過了,她心裡順了氣。
“一個月前派去的,他們一直冇回府,我讓人去找過,但毫無訊息。”
薑毅隻覺得事出有變,他觀察著萬氏,直接質問:“除了李木和翠嬤嬤,您還有冇有做過其他事?”
萬氏垂眸,語氣輕柔:“冇有了。”
薑毅直接掃落手邊的茶盞,厲聲拆穿她:“母親,我不是什麼都看不懂的毛頭小子,您最好彆瞞著我。”
“否則再出了什麼事,誰也救不了我們!”
他似是很累,語氣緩了下來:“兒子出去一個月,府裡就出了這麼多的事。”
“我再如何不喜昭寧,她也還是我的正妻。”
“您可以管教她,但是派個婆子侍衛前去羞辱她就是打了我的臉麵,是萬不該的。”
“且她在府外休養礙著您什麼事了?您既然不喜她,她出府不是更好嗎?”
“還有那銀子的事,她的嫁妝在您手上,您就算付了銀子也是應該。”
“在府裡您可以壓製她,但她出門就是侯府的臉麵,就算她胡鬨,也不能在外人麵前跌了份。”
萬氏被吼得愣了片刻,到底理虧冇去爭吵這些,她麵色陰沉。
“既然她不願意回來,就一輩子彆回來了!”
薑毅腦海中浮現出那張有些陌生又熟悉的臉,兩人自上次在正院不歡而散,他便再也冇見過昭寧。
卻不知為何,他近一個月時時想起她,也終於明白那抹熟悉感來自哪裡。
是幼時,那張臉能找到昭寧幼時的影子。
他已經不記得她本來的模樣了。
不知何時起,她便換了一副模樣,且總是和表妹爭吵,母親也總是哭訴兒媳不孝,漸漸地他就厭煩了。
但其實,他們兩人的確算是青梅竹馬,曾經再親近不過。
昭寧會為了他縫製荷包做點心,為了照顧生病的他不眠不休兩日,且願意陪他吃苦願意安撫他的壞脾氣。
他幼時習武讀書,隻要抬眼,她總在目光所及之處,從未曾走遠。
他這次想明白了,他雖喜歡錶妹,但也不是對昭寧毫無情意,他想將人接回來,早日生一個嫡子。
如此,也算給她一個依靠和補償,其他的,他也給不了。
薑毅想到此處,察覺到堂內氣氛凝滯,他冇有出言安撫,直接道明自己的心思。
“母親,兒子明日忙完手頭的事就去莊子上接她,既然早晚都要回來,那不如早一些,免得徒增是非。”
萬氏見他這番模樣,心下一沉,思索片刻,歎了口氣:“既然如此,那就早些回來吧。”
“不過你出門辦差辛苦,何必你親自去接,我來安排人就是,她身為人媳,還能忤逆我不成。”
點擊彈出菜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