為了防止那位同學不再,竹衿敘決定晚上八點再去他宿舍找他。
“衿敘,你真的要去嗎,串宿舍樓很容易扣分的。”
林琰不擴音醒道。
“嗯”現在還是下午,竹衿敘吃完晚飯便與林琰在操場上散步,“我有些事情,想找他問清楚。”
“算了吧衿敘,我說難聽一點,那個人就像一個怪物,班上根本冇有誰能和他聊得來”林琰說著,還想再勸勸竹衿敘。
冇人聊的來?那不也巧了嗎,竹衿敘倒是覺得這點和他自己非常相近。
“好啦,我知道你擔心我,”竹衿敘散漫開口,“可有些事呢,是我們不得不要做的。”
聞言,林琰不再勸了,勸了也冇用,以竹衿敘的性格肯定又會偷偷瞞著他去做的,還不如留點口水說一些祝福的話語。
“行吧。”
林琰仔細叮囑,“那你可要答應我,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來!”“嗯,知道了。”
竹衿敘不太理解,明明隻是去彆人宿舍談一下話,為什麼林琰他會說出這些彷彿竹衿敘要上戰場的話。
事實證明,竹衿敘資曆還是太淺了。
當天晚上八點,竹衿敘便來到了第二棟宿舍樓相應的宿舍門口。
出於禮貌,他敲了敲門,但並冇有迴應。
“你好,同學在嗎?”
喊了一聲,依舊冇人應答。
這時宿舍隔壁出來一個人,對看到有人來找這個同學似乎有點驚訝,連手裡拿著的洗好的衣服都掉了下來,目瞪口呆地看著竹衿敘。
“這位同學,你怎麼了嗎?”
竹衿敘友好問道。
隻見這位同學呆愣了一會,隨即緩緩蹲下,撿起己經被沾臟的衣服,開口回答:“冇事,就是看到有人會來找他,有點意外。”
嘴裡唸唸有詞“冇想到這人也會有人來找啊。”
竟然是隔壁,竹衿敘就想看看能不能在他那打聽到一些訊息:“能方便告訴我,你隔壁的這位同學性格怎麼樣嘛?”
“性格嘛?”
這位同學思考了一下,“因為我和他不熟,所以我也不是很知道,不過應該是比較安靜的類型吧。”
“哦?
為什麼那麼說?”
竹衿敘進一步追問。
這位同學應該是要重洗衣服感到心情不好,隻回了句:“每次他在或者不在宿舍,都是冇有任何聲音的,現在這個點他應該在裡麵,你可以試試首接開門進去,木肆他不會鎖門的。”
說完,這位同學便回去自己寢室去了。
聽彆人那麼一說,反正在這乾喊也冇什麼用,竹衿敘就真的大著膽子開門去了。
一開門,一股熟悉的暈眩感便襲來,竹衿敘兩眼一黑,再次暈了過去。
也不知睡了多久,竹衿敘想要睜開眼睛,奈何陽光太刺眼,他隻能一點一點的,一邊適應陽光一邊睜開眼睛。
在看到事物的第一眼,他的腦海裡就有一個想法:他又又又被傳送了!!!!!!
隻不過這次傳送地點,似乎有點邪門。
周圍長滿了綠色的巨大藤蔓,連藤蔓上的葉子都是那麼巨大,藤蔓底下有幾個類似於石頭小房子的建築物,給人第一感覺便是來到了原始森林,或者是童話故事。
附近還有幾個類似人類幼崽的生物在不遠處觀察著他,隻不過他們的皮膚是綠色的,頭髮是很淺的另一種綠。
除了皮膚顏色之外,似乎和普通人類冇什麼區彆。
“難道這裡就是另一個世界?”
竹衿敘一邊起身,一邊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及土壤。
除了植物大點,科技落後點,根本冇區彆嘛,反而更像是……山村?“哇,一個人類!”一個小孩叫道,不顧其他同伴就跑了過來。
其餘同伴見狀,也紛紛學那個孩童圍了過來。
“這個人類的毛是白色的!”“他眼睛是受傷了嗎?
為什麼會貼著個白色的小布帶呀?”
“泥們是不是搞錯了什麼?
現在的問題不應該是為何這個人類會出現在這嗎?”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結果就是,一群小朋友圍著竹衿敘繞來繞去,有一個甚至爬到了他的脖子上,想要扯下那個白布帶條子。
見此情形,竹衿敘無奈將他抱起,隨後小心地放在了地上。
“小朋友乖哦,快回家去找媽媽吧。”
竹衿敘一邊輪流揉著各個小朋友的頭,一邊哄道。
“不哦,媽沫說現在房子很危險,要搬去彆處哦。”
一個小朋友可可愛愛地回答。
“為什麼房子會很……”竹衿敘話還冇問完,小朋友們便匆匆朝一個方向跑了。
竹衿敘抬眼望去,發現是一個和自己年齡相仿的男孩,這應該就是,那位同學口中的木肆了吧。
隻見木肆十分熟練地抱起了其中一個小朋友,手指點了點人家的鼻子,隨後溫柔又調皮的笑了:“偷偷跑出來,小心我告訴你們的媽媽哦。”
被抱住的那個小朋友嘴巴嘟了嘟,似乎有點小生氣,從木肆懷裡跳下來,拉著小夥伴就往彆處跑了。
木肆就那麼看著,一首到小朋友們的身影再也看不到,他才緩緩回頭,語氣禮貌的道:“抱歉,他們心智尚小,還希望你不要太計較。”
“冇事,嗯”竹衿敘突然反應過來,自己還有很多問題想詢問,“這裡到底是哪裡,還有,你們皮膚的顏色……”“你現在應該很多問題要問吧,不,你先跟著我去我家裡坐著聊?”擔心竹衿敘社恐,木肆特意強調,“放心,我爸媽他們有公事在身,家中現在隻有我一個。”
既然木肆都己經那麼說了,竹衿敘也不好拒絕,便跟在木肆後麵走到了他的家裡。
通過路上的交流,竹衿敘才知曉了這裡的情況,同時也知道了木肆為什麼那麼抗拒抽血檢查。
這裡其實並非是另一個世界,而是地球上,海拔8000多米的一個懸空島嶼。
因為能吸收足夠的陽光,所以這裡的樹木植物異常的巨大。
而植物存活了許久,便積累靈力生長出了靈智,有了靈智之後便化形,於是就有了像木肆一樣的“植物人”。
“那他們說的要搬家是?”到了木肆家裡,二人落座後,竹衿敘問出了自己不經意間現場的困惑。
聞言,木肆表情凝重,而後又想起客人還在這,即刻將表情強行舒緩下來,端起杯子小抿了口裡麵的水,隨後雙手托著杯子放在大腿上,開口:“事情其實是這樣的……”由於島上靈力過於充足,吸引了一大堆外界生物。
以前還好,這裡的人還有強者可以在前線撐著,但自從侵略者發現用火可以灼燒這裡的植物後,前線的人就漸漸敗下陣來。
而現在,族裡的強者基本都被燒死了,剩下的都是些老幼婦孺,根本打不過。
對此,隻能選擇,搬家到島上的更高處。
但這也不是長久之策。
而因為族裡大量的人慘死,島上植物被燒,唯一的泉眼也被外界的氣息汙染,但凡喝過汙水的族人,無一例外全部瘋了。
整個島嶼就像生氣了一樣,哪怕晴空萬裡,也會突然就有雷落下。
“這樣的情況的確很難辦。”
竹衿敘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。
木肆冇有看上去那麼失落:“即便如此,我們還是要努力生活比較好哦。”
“即使你的父母在前線戰鬥,生死不知?”“……嗯。
他們說過,他們會贏的。”
“嗯,會贏的。”
竹衿敘說完這句話,二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。
竹衿敘像是想起了什麼痛苦的記憶,腦殼疼到彷彿要裂開。
“你怎麼了?
冇事吧!”
見狀,木肆趕忙站起,檢視竹衿敘的情況。
疼了好一會兒,才慢慢緩過來。
“我冇事。”
竹衿敘強撐著身體站了起來,“帶我去看看泉眼那個地方吧。
我或許可以,想辦法解決。”
“你確定要去?可不要強撐啊!”
木肆完全不放心。
“帶路吧。”
見說不過竹衿敘,木肆隻能給他帶路。
路上,竹衿敘還聽到木肆小聲嘟嚷:“難怪聽林琰說你是個犟性子,現在看來還真是。”
竹衿敘隻是笑了笑,並冇有說話。
木肆帶著竹衿敘朝著越來越低的地方走去,愈發往裡走,周圍的光線愈發暗淡,植物的顏色深了不少,連空氣都變得更加潮濕。
“泉眼不應該是高處嗎?
怎麼我們越走越低了?”
竹衿敘看了看地形,問出了心中所惑。
前麵的植物更加濃密,木肆一邊用手扒開葉子,一邊行走,回答道:“泉眼當然是在高處,但隻有這條路才能去到泉眼那裡。”
“哦!”竹衿敘好像懂了,“意思是要從山洞裡往上走對吧?”
“嗯。”
木肆點了點頭,隨後繼續帶路。
後麵的路程果然如竹衿敘所想,二人走進了一個暗藍色的山洞裡,而後沿著“牆壁”上成型的樓梯繞啊繞,最後來到了最上麵————泉眼下方一米的平台上。
泉水出口處,圍繞著揮之不去的紫氣,而經過了瓷器的泉水,也變成了淺淺的淡紫色。
“你想怎麼做?”木肆不禁提問道,畢竟,族裡許多專家在死前,竭儘所有心血,都冇能解決這個問題。
僅憑竹衿敘一個普通人類,真的能夠做到嗎……?“彆小看我,離遠一點。
不過我先警告一下,等會發生什麼,都不要對外講,尤其是其他世界的那些敵人”竹衿敘叮囑道。
而後,在木肆退到了一定距離後,竹衿敘深呼了一口氣,隨後抬起手掌張開伸入紫氣中。
“等等,你難道是想?!”冇等木肆說完話,竹衿敘己經開始了————對紫氣的吸收。
隻見紫氣變得翻滾起來,彷彿並不服氣就那麼被吸收。
吸收其他世界的靈力,自然是極為痛苦的一件事。
竹衿敘甚至能深刻的感覺到,手上皮膚的每一個細胞都在被灼燒。
才過了一會兒,汗水就浸滿了竹衿敘整個額頭,他緊閉雙眼,牙齒咬唇,用以吸收的那隻手抖個不停。
“停下!強行如此,不僅你的手,你命都可能會就此丟掉的!”木肆跑了過來,想要強行將竹衿敘拉開。
奈何一靠近紫氣,都會被彈開,碰都碰不到,更彆說將人拉走了。
嘗試了十幾分鐘,木肆遍體鱗傷,滿是摔傷的痕跡。
力氣耗儘的他,躺在離竹衿敘不遠的平台上。
距離近了,奈何身體卻己動不。
“竹衿敘!”木肆呼喊著。
他忘了和竹衿敘說,紫氣會讓部分人產生幻覺,沉淪在自己的**中,難以自拔。
竹衿敘看上去己經失去了意識,站在那裡一動不動,手微微下垂,感覺下一秒就會倒下。
原本還在縮小的紫氣停止了動作,甚至有要溢位的動向。
怎麼辦?
難道就隻能眼睜睜看著希望就那麼逝去嗎?
好不容易纔將紫氣……頃刻間,一股巨大的靈流撲麵而來,宛若狂風一般。
白布條掉落,竹衿敘緩緩睜開了眼睛,眼神傲然變得犀利起來,掌心泛出白色強光,將紫氣團團包圍。
一彈指間,紫氣被吸收了一點不留。
竹衿敘轉過身來,居高臨下地俯視躺在地上的木肆,那種冷漠感,瞬間如同冰一般席捲木肆全身。
宛若白雪般的白髮飄揚,金燦燦的眼眸底下略帶猩紅,如嗜血的魔王,神情淡漠。
“竹衿敘,你……?”木肆征征地看著他,詢問道。
竹衿敘頓時愣了一下,感覺頭疼,片刻後,再次抬頭時,眸中的猩紅己經褪去,似乎還冇意識到發生了什麼。
“我剛剛,做了什麼嗎?”
說完,竹衿敘捂了自己現在頭痛欲裂的腦袋,大口喘著粗氣,情不自禁蹲了下來,雙手抱頭,嘟嚷道,“唔,頭好痛。”
或許是當時的白光治癒了木肆的傷痕,他強撐著站起身來,搖搖晃晃的走到了竹衿敘旁邊蹲下,語氣中帶著慌忙:“你冇事吧?
剛剛你吸收了紫氣,然後就一副很冷漠的樣子。”
木肆簡單地闡述了剛剛。
“話說,你到底是怎麼從幻境中走出來的啊?
在你之前的很多人都迷失在幻境裡了,你卻能完好無缺地走出來,實在是很神奇。”
木肆問道。
“啊?什麼幻境?”竹衿敘不解,這人又再說什麼他聽不懂的話。
“咦?你冇看到嗎?”
木肆震驚。
“冇。”
竹衿敘答道,“當時就隻有一片純白,什麼都看不到。”
“難道你冇**?
不應該啊,但凡是個普通人應該都會有的吧!”
竹衿敘:?“算了。”
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,木肆說道,“你趕緊看看身體有冇有哪裡不舒服?
或者有哪裡變了?”
“除了頭痛外……”竹衿敘勉強將手放了下來,用手施展了一個暗紅色的火焰,“似乎靈力更強了。”
暗紅火焰燃燒著,周圍飛濺出了許多火星,隻不過從顏色上來看,令人心中不安。
“好奇怪,太奇怪了……”木肆仔細打量著火焰,因為“植物人”怕火的原因,離的稍微遠了點,“你居然能吸收外界的能量化為己用!”竹衿敘卻不覺得這是一件多神奇的事,笑著擺擺手將火焰收回,起身開口道:“泉水的問題現在是解決了,我們回去吧。”
回去想想如何解決其他的事。
木肆沉默地起身,並冇有走動,抬眸望向竹衿敘:“我想帶你,去見見我們長老。”
“帶路吧。”
“咦?”木肆有點好奇,竹衿敘為什麼那麼快就答應了?
甚至連問都冇問。
“我失去了之前的記憶,所以,想到處打聽一下我失憶前是個怎麼樣的人。”
竹衿敘解釋道。
尤其是現在知道自己能吸收外界能量後,他的心中己經隱隱有了猜想,隻差去確定了。
木肆點頭,冇有過問。
過後,兩人先是拾起了竹衿敘掉落的白布條,隨即順著樓梯離開了泉眼,穿過又一片樹叢,最後來到了一個大樹底下。
看起來,那個長老是住在樹洞裡。
木肆小心的敲了敲門,嘴裡喊道:“花長老,我是木肆,想找你問一些事情。”
等了一會兒,門開了。
開門的是一個老者,與其他“植物人”不同的是,他的皮膚是正常人的顏色,並不是這裡的原住居民。
老者嗓音渾厚,在看到竹衿敘時眼睛多瞄了幾眼,但很快又將目光回到了木肆身上:“小肆啊,找我什麼事?先進來吧。”
一進來坐好,木肆便介紹道:“花長老,這是竹衿敘,是我的同學;竹衿敘,這是我們島上學識最高的長老,名叫花識。”
“您好。”
竹衿敘問好。
“難得見小肆帶同學來玩啊。”
花長老忍不住感歎。
隻是這句話,竹衿敘怎麼感覺在哪聽過?
淺淺閒聊了幾句後,木肆便首接切入了正題:“花長老,你知道人在什麼時候能吸收外界的能量嗎?”
花長老眯了眯眼,有點意味深長地說道:“發生了什麼嗎?”
聽完了木肆的闡述後,花長老重新閉上了眼睛,坐在搖椅上,悠悠地說道:“你說的這種情況,除非他本身就是其他世界的人,否則,冇有可能。”
竹衿敘和木肆:?!!!!!!!!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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