奉天殿中。
朱元璋將李善長召了進來。
談及此事,君臣兩人看似是閒聊。
但是朱元璋言語之間卻滿是驕傲!
就像是孩子有了出息,在和旁人炫耀一般。
看著朱元璋無論如何都壓不下去的上揚嘴角。
李善長也跟著笑道:
“太子殿下深謀遠慮,眼光長遠,臣為陛下賀,為大明賀!”
“將來,必然又是一代聖君!”
朱元璋假裝謙虛的擺擺手道:
“善長過譽了,為大明江山而謀,本就是這小子的分內事!”
“如今宗室俸祿一解決,等於了了咱一塊心病啊!”
李善長跟隨朱元璋多年,對他的性格可謂是瞭如指掌。
他越是如此,就越是證明他對朱標感到由衷的驕傲!
而李善長也不得不欽佩起朱標的手段來。
“太子殿下此舉,不但能夠解決朝廷供養宗室的問題。”
“同時,還將給宗室分配不均的矛盾,直接轉移到了那些親王的身上。”
“從此以後,宗室的俸祿跟朝廷就再無任何關係了!”
聞言,朱元璋臉上的笑容一凝。
這一點,他倒是冇想到。
而他略一思索,也冇明白李善長所指。
“你這是啥意思,快給咱說說!”
聽見朱元璋催促,李善長不敢怠慢,一拱手答道:
“上位,您仔細想想,朝廷對於宗室俸祿,完全可以是公事公辦的態度。”
“天下兩成的賦稅都給了你們,這已經不少了!”
“宗室那邊自然挑不出理來。”
朱元璋點頭道:“這個咱知道。”
“咱不明白的是,你為啥說矛盾轉嫁到了親王身上?”
略一思索,李善長小心想了想措辭。
“朝廷給的俸祿,是直接給到每脈宗室,而不是具體到每個人。”
“這麼大一筆錢,怎麼分配,就又是一個學問了。”
聞言,朱元璋恍然大悟,他猛然一拍腦門。
“對啊,咱咋就冇想到?”
不當家,永遠不知道一碗水端不平的道理。
如今當了皇帝,管的事多了。
朱元璋越來越明白一碗水如何端平的重要性,也知道這事基本上是做不到的。
朝廷直接向某個藩國給出一大筆錢。
這時候,分錢的就不是朝廷了。
而是這一脈宗室中最頂尖的親王!
朝廷可以以公事公辦的態度,按照各藩國的政績來支配這兩成財政收入。
但是宗室拿什麼考覈子孫呢?
如果平分,那出力多的人自然就有意見。
所以朱標這就相當於是留了個白,任由宗室親王自由發揮。
反正這筆錢分不好,跟朝廷冇有任何關係。
矛盾點直接從皇帝,轉移到了親王身上。
俗話說清官難斷家務事,家大業大的皇家更是如此。
而皇帝平時要處理的政務如此之多,那有時間去管你這些家長裡短?
這樣就算是日後宗室有意見,也不會煩到皇帝頭上。
原來標兒的這個法子還有這一層意思。
倒是咱想的簡單了。
朱元璋嘿嘿笑道:“這臭小子原來還有這麼一層意思。”
“連他老子都藏著掖著,不像話!”
雖然是責備的語氣。
但是落在李善長耳中。
則又是朱元璋對兒子的誇獎和自豪。
……
太子府中。
朱標又一次獲得係統獎勵的三年壽命。
他感受著四肢百骸傳來的舒適感,忍不住握緊了拳頭。
算下來,三道聖旨,已經給自己增加了三年壽命。
不止於此,還將朱標的體質改善的遠超常人。
此刻的朱標隻感覺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。
頭腦更是無比的清明。
“這萬歲係統簡直太好用了!”
朱標不由得讚歎一聲。
但是當他目光看向門外時,頓時蹭的一下站了起來。
“臥槽,不好,雄英!”
朱標光顧著感受係統帶來的獎勵。
卻把在外麵玩耍的兒子忘得乾乾淨淨。
就這麼一眨眼的功夫的,朱雄英就冇影了!
朱雄英雖然年僅兩歲,但是已經能跑的十分穩當了。
對於這個未來會早夭的兒子。
自打朱雄英降生起。
朱標就格外重視,尤其是接觸旁人這一塊。
因為據傳,朱雄英騎馬之後摔下馬來,被查出感染了天花而亡。
所以朱標生怕不知何人就將天花傳染給了朱雄英。
而現在朱雄英還小,朱標尚未給他種下牛痘預防天花。
隻能給他吃一些增強抵抗力的食物來簡單預防。
現在朱雄英消失在他視線中,朱標頓時急了!
“來人,皇長孫呢?!”
隨著朱標一聲斷喝。
太子府的內官連忙跑來。
“回太子殿下,小殿下說是要去禦馬場。”
聞言,朱標心裡咯噔一聲!
馬!
朱標頓時慌了!
連忙趕去禦馬場!
...
...
當朱標趕到禦馬場時,看到被呂氏牽著的朱雄英,這才長處一口氣!
看到朱標過來,呂氏連忙牽著朱雄英過來行禮。
“見過太子殿下!”
朱雄英也有模有樣地行了一禮。
“見過爹爹!”
朱標一把將朱雄英抱了起來,看向呂氏冇好氣的說道:
“不好好養胎,來這裡做什麼?”
對於這個媳婦,朱標本能的有些厭棄。
因為據傳,朱雄英之所以會感染天花,或許就是呂氏在為還未降生的朱允炆掃清障礙。
就算不是如此,就憑她能生出朱允炆那樣的逆子,朱標就有意無意的疏遠了呂氏。
再加上朱標娶呂氏,本就是政治聯姻。
呂氏的家主呂本,本就是江南士族中的龐然大物。
更是前元舊臣。
朱元璋讓朱標娶了常氏,其實一方麵是為了穩住江南士族,另一方麵,則是為了安撫那些前元舊臣!
所以朱標對她,更是冇有感情可言!
呂氏施施然道:
“回太子殿下,是小殿下說要看騎馬,臣妾便帶他來了禦馬場。”
朱標微微皺眉。
“日後不許帶雄英來這種地方!”
隨後,他吩咐向身後的太子府內官道:
“傳令下去,日後誰都不許帶皇長孫騎馬!”
太子府內官李桓伺候朱標多年,還從未見過朱標如此嚴厲,甚至眼神中隱隱都帶有了殺意!
連呂氏都被嚇得不知所措!
而朱標接下來對朱雄英說的話,更是讓呂氏如墜冰窟!
“雄英,日後,不許你騎馬!”
“誰要是說教你騎馬,不需稟報,拖出去!砍了!”
他眼神冰冷地看向李桓道:
“聽到冇有?!”
“奴婢遵命!”
聽見這話,李桓和呂氏嚇得渾身發抖。
一個連忙逃也似的去傳令,另一個則是連忙請罪。
“太子殿下,臣妾,臣妾知錯,還請太子殿下責罰!”
而朱標懷裡的朱雄英更是被嚇得癟著小嘴,想哭不敢哭!
朱標對此不置一詞,語氣冷淡道:
“這段時間,好好在東宮養胎,莫要亂跑了!”
呂氏渾身打了個冷戰。
“臣妾遵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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