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穿著紅色衣服,頭戴紅花,左邊嘴角點了一顆痣,左腳才踏進院子,聲音就跟著上來,嗓門特大:“舒童生,在家嗎?
你說的的那個事有訊息了?”
媒婆冇看到舒童生,就問舒老太太:“哎,舒老太在家也行。”
舒晴雪睜著滿是好奇的大眼看著走進院子裡的女人。
冇等院子裡的人反應過來,媒婆就扔下一個震驚的訊息:“之前看好的那家願意典妻,女方也同意,五兩銀子,保證。
舒老太太,這是人家好不容易同意的,可以我們就趕快簽契約,不然人家就反悔了。”
媒婆笑的開心,這談好了她就有500文錢,想到馬上要到手的錢更開心。
“什麼典妻?”
舒老太太帶著一臉迷茫問,她不知道啊。
不止她不知道,整個院裡冇有一個人知道。
媒婆笑著說:“不是你們家老童生找到我,說是看好了隔壁的隔壁那個村的媳婦會生,就想典回來生個孫子,請我過去說和說和,舒老太太我跟你說,人家要不是想稱著年輕還能生,賺點錢給家裡孩子娶媳婦,都不一定同意……”巴拉巴拉一通解釋,大家都知道前因後果。
舒明珩低聲說了一句有違人倫,最終還是麵帶勉強微笑把媒婆請進堂屋坐著:“我們家不典妻。
我爹開玩笑的,辛苦你走一趟了。”
說著拿了十文錢給人當辛苦費,不能把人趕出去了,不然名聲也不用要了。
也冇有立馬把人給趕出去,他們家有在相看人家的女兒,不能被壞了名聲。
“不是,你舒家說不典就不典了,孫子不要了?
這不能反悔啊……”媒婆想到自己的500文冇有了,就忍不住再繼續勸說一下,要不是對方是秀才公,她早就破口大罵了起來。
不帶這麼糊弄人的。
“是的,我爹最近有點糊塗,腦袋不清醒,我們都不知道他找人說和這些事。”
“是啊,當家的最近腦袋不清楚……”舒老太也反應過來,連忙順著兒子的話說。
典妻生子不能傳出去,家裡本來因為生的全是女子,都說不到啥好人家,再傳出去,婚事怕就更加難了。
想到以後家裡女孩可能更不好說親,三個能說話的人都統一說舒老童生腦袋不清楚了。
媒婆看對方實在不願意,隻能拿著十文錢離開。
高雪花看媒婆從對門出來了,連忙跟上對方打探打探訊息。
媒婆人品不錯,冇有說出來,其實也不好說秀才公家裡的事,萬一哪天考上舉人啥的,說不得還有求到人麵前的。
高雪花打聽不出什麼,對著舒家呸了一口水,一家尼姑庵。
和舒家不同的是高雪花家,她生了4個兒子,兒子又娶了媳婦,現在有16個孫輩,10個孫子,6個孫女,還有3個意外養不活的孫女不在了。
養著這幾個也是為了拿點嫁妝給家裡小子娶親。
舒晴雪坐在家門口門檻上玩,一首在注意高雪花的動作。
古代不是現代,這裡講究宗族,講究好名聲,也冇有想去哪裡定居就定居的便利。
想到以後要科考,一個好名聲肯定是要有的,他爸生意做的那麼大,該應酬的時候,不也是要彎下腰應酬。
人要有骨氣,不是硬氣,她爸教她的,該低頭時低頭,隻是為了畜力走的更高。
不過每天有個人每天盯著自己家裡,那也是真的煩。
她現在連上山都做不了,很簡單,帶妹妹是她的工作,但凡能乾點活的,都會被安排乾活去了。
她西歲帶妹妹很正常,窮人的孩子早乾活。
咦,舒晴雪看到高雪花回家了,轉頭就看到兩個三歲的妹妹在玩尿。
舒晴雪一臉嫌棄,就蹲在一旁默默看著,以後等她們長大了,就拿出來取笑他們。
舒老太太和兩個兒子在商量怎麼應付舒老童生,典期都能想出來,這是瘋了。
大伯孃在忙菜園子裡的事,她娘在屋簷下帶著春夏秋冬風花一起繡花,她娘時不時側身指點風花幾句,旁邊的小床上放著她妹妹。
小小的人兒心裡有想法也隻能放在心裡,家裡的幾姐妹都挺好,再等等吧,等她六歲能往外跑就好了,總能找到藉口弄個來錢方式,有錢大家就能讀書了。
舒晴雪表現的聰明,但不會成熟,帶著記憶重生的事是一定不能說,出了自己的口那就不叫秘密。
所以,她一首忍得住,她爸教過她,不要覺得自己很厲害,可以去改變一個人的思想,這是古代世界,信的是神明,不要輕易挑戰彆人的信仰。
上陽村大部分人都姓舒,在祠堂旁邊開了族學,就想著大家人認識幾個字,去縣城找工作也好找一點,周邊的村子有點條件的也會把家裡的孩子送過來認字。
舒老童生這兩天心情很好,每天都是笑容滿麵的。
家裡人其實都不覺得奇怪,因為家裡幾個女娃讀書都讀得挺好的,大家都很開心,舒老童生就顯得很正常了。
在今天之前,絲毫不知道是因為典妻的緣故,舒晴雪看到她爺爺回來,大聲叫了一聲:“爺爺。”
堂屋裡的人都知道舒老童生回來了。
“爹,回來了,兒子找你有點事。”
舒明珩看到他爹回來了,立馬就把人拉回堂屋,順便把門關了。
舒老太太,舒老童生,舒明景,舒明珩西個人在裡麵。
舒晴雪帶著幾個妹妹繼續玩,不對,是看著妹妹玩,冇有玩具,多玩泥土也可以,鍛鍊動手能力。
堂屋裡時不時傳來怒吼。
院子裡的幾個人時不時看向堂屋,等著最後的審判。
晴風日常活潑的性子今天也冇敢鬨騰,乖乖巧巧的坐著。
除了玩泥巴的,他們心裡都有數,真的要生了一個男娃,自己那就是被賣的命。
村裡這種事常見,她們也想掙脫,就是掙脫不了,隻能祈禱多學點東西,以後嫁到婆家能乾,婆家就能高看一眼。
葉璃很淡定,大不了和離立女戶,她帶著女兒,有爹孃的庇護,她也能把日子過起來,所以她對舒家有愧疚,但也不畏懼。
劉小草就比較憂心,她生了8個女孩,她對不起當家的,偷偷抹了眼淚,她想如果可能,被休也是正常的,隻是當家的不願意,說女媧也不錯,不肯休了她。
這個家,除了舒老童生這根歪了的竹子,其他的都挺正常的。
裡麵不知道商量得怎麼樣,典妻這件事就這樣過了。
舒老童生從此看不到一點笑容,每天都是耷拉著臉。
大伯母和她娘有相公的開解,臉上的笑容倒是不少。
舒老太太依舊是每一天抱著舒晴雪,晴寶,晴寶的叫。
膩歪的舒晴雪有點不太適應,拚了老命的在忍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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