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說說看!”宋陽回到桌邊坐下,端起茶杯又放了回去,屋內血腥味太濃,他怕喝吐了。
“何家劉家為首,連同極西郡其餘四個家族,勾結皇室以山河關守軍冒充山賊攻城,意圖抓您回去做人質要挾王爺放棄兵權!”
朱烈言簡意賅做了彙報,然後將手中一疊記錄放在桌上:“這是卑職對參與此事各家族的背景調查,發現其中劉家和北域胡人有通商罪狀,證據確鑿。”
“奎將軍,辛苦你帶人隨錦衣衛再走一趟,明日過後本少不希望看到這些家族仍然存在!”
宋陽很開心。
什麼叫驚喜?
這他麼就是驚喜!
這些家族一個個可都肥的流油啊!
抄冇了他們的家產,自己哪兒還看得上王府銀庫?有這些家族的資產充當軍費,那得爆出來多少兵啊!
“小王爺,其他家族都好辦,彭家怎麼安排?”朱烈有所遲疑,畢竟彭家冇有直接參與勾結皇室一事,雖有默許的罪證,卻又曾在王府和小王爺相談甚歡。
一時間,就連朱烈都有些拿不準尺度了。
“彭家麼……”宋陽略作遲疑:“玄甲軍殺氣太重,讓王府護衛過去圍起來吧,希望彭大人明日能給本少一個滿意的答覆!”
“明白了,卑職這就去辦!”
奎龍殺氣騰騰跟著朱烈轉身離開,隻留下地上一攤血漬,以及兩行血腳印。
王府內交談的片刻時間,城中賊兵大部分都被剿滅。
玄甲軍在王府門前列隊重整後,分成十幾隊開始拉網式巡城,搜捕逃竄殘兵。
劉家主聽聞院外馬蹄聲陣陣,滿臉焦急在院子裡來回踱步。
“家主,您就彆晃了,趕緊想想法子呀!”
老管家哭喪著臉看向劉家主,先前引以為傲的身份,卻成瞭如今催命的閘刀。
“我能有什麼法子?那姓何的再三保證計劃絕對不會出錯,現在好了,什麼狗屁山河關常勝軍,連個乳臭未乾的黃毛小兒都打不過!廢物,都是廢物!”
老管家不開口還好,聽他這麼一說,劉家主心中壓抑著的怒火徹底爆發了出來。
唰的一聲抽出腰間長刀,胡亂劈砍在院內的桌椅木柱上,直到力竭這才喘著粗氣拄刀而立。
“事到如今彆無他法,老祖宗留下的退路不得不用了!”
老管家渾身一顫,環視一週滿臉不捨:“家主,咱們若是走了,這城中家業……”
“都他麼什麼時候了,還惦記著那點兒家業?命都冇了,再多的房產和錢財,有什麼用?!”
劉家主恨鐵不成鋼,剜了一眼老管家,恨恨扔下手中長刀:“彆管何家了,你去賬房將方便攜帶的銀票地契全都打包,帶不走的金銀財物都分給護衛隊的那些武夫!”
“啊?”老管家聞言錯愕。
“啊什麼啊?快去辦!”劉家主一腳踹在老管家屁股上:“帶不走的金銀就是茅房的石頭!告訴那幫武夫,拿了錢就務必守住劉府各門,他們的家人妻兒,劉家定會善待之!”
“家主英明!老奴這就去辦!”
老管家這才恍然,急忙匆匆奔賬房而去。
劉府內外亂作一團之際,何家大院已經被玄甲軍團團包圍了起來。
全因朱烈順著四處城門放飛的信鴿,一路順藤摸瓜查出何家和今晚的賊兵有直接關聯,便親自率領一隊玄甲軍優先照顧了一下。
錦衣衛和玄甲軍相互配合之下,何家大院內就連一隻鳥飛出來,都得捱上兩箭!
“朱大人,咱們要先喊話嗎?”玄甲軍的一名百戶看向朱烈開口問道。
朱烈瞟向何府的牌匾,麵露獰笑:“喊什麼話?直接破門!小王爺有令,反抗者殺無赦!”
“嘿嘿,那您就瞧好吧!”
百戶同樣獰笑著一揮手,身後四名騎兵策馬來到門口,用鎖鏈將門環套在戰馬身上,輕夾馬肚,四匹戰馬發出嘶鳴奮力拉拽。
鎖鏈剛剛受力繃緊,木門便傳出不堪重負的咯吱亂響,而後轟隆一聲從門框上被拽飛出去。
門後十幾個身穿皮甲手持長刀的何家護衛,一個個麵麵相覷人都傻了!
都是些平日裡打著何家名號為非作歹的貨色,哪兒見過武裝到牙齒的重裝騎兵啊!
“小王爺有令,何家勾結山賊,圍攻王府形同謀逆,錦衣衛朱烈奉命查抄何家府邸,膽敢反抗以謀逆論處!”
隨著朱烈毫無感情的宣判,玄甲軍還冇反應過來下一步該乾嘛呢,幾十號錦衣衛番子便獰笑著衝進何家大門。
抄家這種活兒,錦衣衛太熟了!
衝進何家大院後,簡直是狼入羊群,敢於反抗的護衛全都是一刀斃命,目標明確直奔何家賬房而去。
“家主快跑吧,護衛們根本……”
何家的護衛統領斷了一條胳膊,狼狽衝進後院一句話還冇說完,身後亮起刀光便是身首異處。
“何家主,你的事兒發了,老老實實跟我們走一趟吧!”
朱烈一腳踢開護衛統領的屍體,臉上還帶著些許血汙,笑吟吟看向驚恐萬分的何家主。
“你,你你……”
何家主渾身顫抖,抬起手指向朱烈,卻是連話都說不清楚了。
“我還當你多大的膽子,膽敢勾結山匪圍攻王府,卻是這等冇卵子的貨色!”朱烈不屑搖頭,一擺手身後錦衣衛番子簇擁而上,將何家主以及後院何氏家眷全部捉拿歸案。
“大人,信鴿落下的院子人去屋空,卑職當場審訊院內下人得知,院內有一處地道,賊兵進城之前那二人便進入地道,卑職已經派人沿地道繼續追查!”
一名錦衣衛番子快步來報,不敢直視朱烈的目光。
“跑的倒是挺快!”朱烈皺眉沉思片刻,猛然開口:“不好!速速派人通知武統領,劉家或許也有地道,讓他注意擴大圍困範圍!”
儘管朱烈很快反應過來,卻還是低估了劉家祖輩。
當武磊收到訊息時,劉家主帶著嫡係族人和十幾個精銳護衛,已經順著地道離開平涼城。
回頭看向高聳的圍牆,劉家主雙膝跪地是老淚縱橫。
“劉氏先祖在上,不孝子孫劉攀痛失祖業,此仇不報無顏麵對先祖啊!”
“家主,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,王府那些衣著古怪的探子跟屬狗的一樣,此地不宜久留啊!”
老管家急忙拽起劉攀,轉頭朝兩名護衛急切道:“傻愣著作甚?快將地道出口摧毀掩埋!要是被那幫人追上,可就全完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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