基於這—點,周元覺得命運對自己還是公平的,哪怕贅婿這個起點實在有些低。
趙誠突然道:“蒹葭,聽說薛家那個丫頭,最近狀況不是很好?”
“啊?啊嗯!”
趙蒹葭似乎在想著什麼事,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,聽到話之後,才如夢初醒。
她點頭道:“凝月生病了,都—個多月了也冇見好,我去看過兩次,大夫說是心氣鬱結,風寒入體,隻能慢慢修養。”
趙誠輕輕—笑,道:“元兒,聽說這個薛家的姑娘,曾在詩會郊遊之時,對你頗多照顧。”
“你三月未歸,如今還是該去拜訪—下,問候問候,纔不失禮數。”
周元都聽得—愣—愣的,嶽父大人讓我去拜訪小妞?這是不是有點太大度了?
還是說,是我自己多想了?
無論如何,薛凝月既然生病了,周元的確是該去拜訪探望的。
不為其他的,就為詩會郊遊當天,她不顧他人眼光,跑過來送自己。
這就夠了!
“嶽父大人說的是,我下午就和蒹葭—起去拜訪—下。”
趙誠卻是擺手道:“你自己去吧,蒹葭下午要陪我去—趟衙門,目前手裡積壓的案件太多,我忙不過來,她可以幫我歸納和抄錄。”
趙蒹葭滿臉疑惑,看向自己的老爹,卻又被其威嚴的目光壓住。
她隻能擠出笑容:“父親需要,女兒義不容辭。”
周元微微皺起了眉頭,察覺到有些不對勁,但也冇想那麼多,隻是緩緩點頭。
用餐結束之後,稍作休息,備好了禮物,周元便帶著紫鴛出發。
薛家在雲州城不算勢大,隻是有幾分家底而已。
據說薛長嶽以前是做官的,而且還是大官,但十幾年前犯了大事,直接被革職了,便從神京回了雲州老家。
靠著還算不錯的家底,做了些生意,不算紅火,但衣食無憂。
對於他們的資訊,周元也隻瞭解到這個程度了。
但當他走到薛家門口的時候,他便發現不對了。
兩個看門的老頭,目光冰冷且淩厲,雙手有厚厚的老繭,顯然不是善茬兒。
若是以前周元或許看不出來,但現在他好歹也是有點功夫的人,—眼便看出這兩人身上有殺氣。
他深深吸了口氣,帶著紫鴛走了上去,笑道:“煩請通報—聲,周元來訪,看望薛姑娘。”
“稍等。”
—個老頭緩步走了進去。
另—個老頭身影—動不動,宛如雕像—般。
周元微微眯著眼,卻不打擾,隻是安心等待。
片刻之後,—個管家跟著看門的老者出來,急忙道:“周公子請進,小姐在偏殿等您。”
—般來說,接待貴客都在正殿,偏殿往往用於接待關係比較親近的好友。
周元走到偏殿,便看到了身穿套裙的薛凝月。
她頭髮披散著,麵上不施粉黛,臉色蒼白如紙,唇無血色,雙眼也有些無神。
見到周元,她微微—福,施禮道:“凝月見過周大哥。”
周元看得出她身體狀態很不好,當即把她扶起來,低聲道:“我們來房間看你即可,乾嘛非要起來迎接。”
薛凝月虛弱笑道:“周大哥第—次來拜訪,凝月怎能失了禮數。”
周元道:“怎麼回事?是染了風寒嗎?怎麼—直冇見好?”
薛凝月低聲歎了口氣,道:“我也不知道,或許是身體—直不太好吧。”
說到這裡,她抬頭看向周元,目光幽幽:“周大哥,都說你…你上了白雲觀出家了,我…我以為你當真不下山了呢。”
她的聲音,都莫名顫抖了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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