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眾人目瞪口呆之時,顧遙開口了:
“可笑,竟敢假冒我嵩山派的丁師叔,想我丁師叔的素有托塔手之稱,掌力渾厚,又豈會如此不濟,被我一劍斬殺。”
曲非煙也拍手叫好道:
“對,他們就是假冒的。”
倒是劉箐有些迷茫,她到現在,還冇弄清楚,究竟是怎麼回事?
片刻後,他們身後傳來一陣繁雜的腳步聲。
卻是正廳中的五嶽劍派和武林群雄,聽到後院的慘叫,聞聲趕來。
“丁師兄!”
費彬本想著他們的計劃天衣無縫,由自己當眾揭穿劉正風的假麵目。
丁勉則帶領嵩山派的弟子抓住劉正風的家眷,當做後手。
可怎麼也冇想到,自己竟然會在這裡,看見丁勉的屍體。
當下痛撥出聲。
隨後,他以仇視的目光看向顧遙,喝道:
“小子,是你殺了我的丁師兄。”
顧遙當下裝出一副愕然的模樣,道:
“他真的是丁勉丁師叔?
可是,他怎麼會在這裡抓劉師叔的家眷,還有,武功又怎麼會如此不濟,連我一劍都抵擋不住。
費師叔,你莫不是在說笑吧!”
聽了他的話,一邊的群雄也是議論紛紛:
“那個真的是嵩山派的丁勉?就這樣被一個小娃娃斬殺了。”
“的確是丁勉,或許是嵩山派十三太保,浪得虛名!”
“有可能,不過這華山派的顧遙,確實非同凡響,曾經有兩劍斬殺了田伯光的記錄。”
“殺田不光用了兩劍,丁勉卻是一劍斬殺,那看起來,丁勉還不如田伯光呢!”
費彬在一旁聽著,顯然已是氣極,憤然道:
“胡說八道什麼,顧遙,一定是你用了什麼卑鄙的手段,暗殺了我的丁師兄!”
“卑鄙手段?”
顧遙當即冷笑道:
“說起卑鄙手段,我又怎麼比的上嵩山派,闖入劉府後院,擄人妻女,恃強淩弱,豈是正道所為!
我本來還以為是有人假冒嵩山派的名義行事,真冇想到,竟然是真的,嗬嗬!
還有,想要證明我是不是用了卑鄙手段,這很簡單,費師叔你武功高強,若有信心,儘可上前指點一番。
隻不過刀劍無眼,費師叔若是害怕,隻當我冇說。”
“誰說我怕了,今天,就讓我好好見識一下你華山派的劍法!”
費彬哪容得顧遙如此譏諷,當下應道。
“那就請費師叔指教了。”
顧遙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。
嵩山派內,除了左冷禪他暫時冇把握對付外,其他人,他根本不放在眼裡。
一旁嶽不群將一切看在眼裡,眼眸微動,卻什麼話也冇有說。
其實,今天這場劉正風的金盆洗手大會,他差不多已經看明白了。
劉正風與魔道曲洋結交,犯了正道大忌,所以想金盆洗手,封劍歸隱。
卻不料左冷禪得知了此事,設下殺局。
一來,彰顯他左冷禪五嶽劍派盟主,說一不二的權威。
二來,則是想伺機削弱衡山派的實力,削減五嶽劍派合而為一的阻力。
尤其是第二點。
五嶽劍派之中,嵩山派實力強悍,想要吞併其他四派。
但四派也不是弱者,若是齊心協力,必不會讓左冷禪得逞。
如此,削弱之舉,便成了必要。
可他嶽不群又何嘗不想削弱嵩山派呢!
嵩山派十三太保名震天下,華山派能夠與他們抗衡的,也就自己和甯中則。
嗯……如今又多了個顧遙。
至於其他三派,也就恒山派的三定、泰山派天門道人、衡山派莫大先生和劉正風……
還不足十人之數。
實力差距懸殊,左冷禪的野心熾烈,也是當然。
卻也讓嶽不群憂心不已。
想著顧遙已經殺了一個丁勉,在對付一個費彬,應當不在話下。
另一邊。
見識過顧遙劍法的嵩山弟子,見費彬答應與顧遙切磋,當下走出一人來,在他耳邊小聲道:
“費師叔,那顧遙劍法快若閃電,根本看不清劍影,丁師叔就是一時不察,著了他的道,你可千萬要小心呀!”
對於這一點,費彬自然知道。
丁勉外表粗獷,實則心細,絕不會疏忽大意。
如今,卻被顧遙斬殺,那定然是顧遙的劍法精絕,威力奇大之故。
隻不過,他現在是箭在弦上,不得不發了。
突然,他想到什麼,問道:
“你們的陸師叔去哪裡了,怎麼不見蹤影?”
嵩山派十三太保之中,來到衡陽的,不止費彬和丁勉,還有陸柏,江湖人稱“仙鶴手”。
嵩山弟子答道:
“費師叔,陸師叔中途發現了曲洋的身影,追擊他去了。”
費彬點了點頭,心中則是暗恨。
“要是剛纔陸柏和丁勉在一起,或許,丁勉就不會死了。”
場中,顧遙似乎等的有些不耐,開口道:
“費師叔,不知你準備好了冇有,如果準備好了,我們就開始吧!”
“哼!”
費彬冷哼一聲,當下往前一踏,道:
“既然你這麼想早死,那我就成全你!”
他說話之時,已然運用起內力,悶聲如雷,恍若晴天霹靂般。
費彬在江湖上人稱大嵩陽手,尤善於掌法,他此刻對顧遙已是恨極,當即施展出十成功功。
瞧其指掌之間,勁風湧動,一股肅然強悍之氣流轉而出,橫壓在眾人心頭。
“吒!!!”
一掌拍出之際,費彬立時嘶吼一聲,強悍的內力噴湧而出,聲借掌力,掌逞聲威。
兩相合力之下,他的大嵩陽神掌,更是平添數層威力。
一旁的嶽不群,雖對顧遙有信心,但見著費彬這麼一招,縱使是自己,想要接下,也非得出全力不可,心中不由有些忐忑。
但看到顧遙淡定的眼神,又瞬間安心下來。
顧遙心若冰清,絲毫不為其所動,在費彬掌力最盛之時,掌中之劍,驟然拔出。
劍光飛瀉,如紫電晶芒,當空一斬。
這大嵩陽掌力,頓時如冰雪般消融,寸寸瓦解。
費彬也是臉色大變,可哪裡還來得及,劍光餘勢不絕,在他手上一切。
頓時,雙手齊落,這大嵩陽手,顯然已經廢了。
顧遙收劍回鞘,譏諷道:
“費師叔,我不像你這麼狠心,要人性命,不過你以後,怕是要改練大嵩陽神腳。
若是有朝一日,混了一個大嵩陽腳的名頭,儘管找我來報仇!”
費彬本就受到重創,在聽了顧遙這番話後,當即忍耐不住,一口鮮血噴出,身子也搖搖欲墜。
一旁的嵩山弟子見了,立馬扶住他,又替他包紮治傷。
這時,嶽不群走出來,給顧遙打圓場,道:
“什麼仇不仇的,隻是切磋罷了,費師兄,小徒被你的掌力所激,不得不使出全力,傷了你的雙手,我在這裡,給你賠個不是了。”
他說著,深深作了個揖,表示歉意。
“還望你不要責怪於他!”
費彬自然不接受,剛想說些什麼,卻無意間看到顧遙冷然的目光,氣勢一瀉,頓時,什麼狠話也說不出來了。
最後道:
“是我技不如人,冇什麼好說的。”
接著,他鬱氣難舒,索性找起了劉正風的晦氣,道:
“劉正風,你與曲洋結交之事,左盟主已經知曉,他大人有大量,願意給你一個機會,隻要你在一個月內,殺了曲洋,表明心跡,他可以既往不咎。”
劉正風歎了一口氣,道:
“朋友相交,最在知心,我劉正風又怎麼可以做出賣朋友的事。
費師兄,還請你轉告左盟主,我劉正風在此立誓,決心退隱江湖,今日之後,便帶著一家人,遠走海外,永不回中原。”
他說著,抽出一柄寶劍,兩指一夾,劍身當即斷裂。
“若違此誓,猶如此劍!”
精鋼鍛造的長劍,卻抵不住劉正風一夾之力,其功力之深,顯然非同凡響。
費彬臉色頓時難看起來。
他知道,劉正風此舉,無疑在向自己示威。
可是自己雙手已斷,丁勉身死,陸柏也不見蹤影,此時已的嵩山派實力,已奈何不了劉正風。
想著劉正風遠遁海外,也算削弱了衡山派的力量,因此勉強答應道:
“好,我自會向左師兄回去稟明,希望你能謹守誓言。”
“自然。”
隨著劉正風這麼一句話,金盆洗手大會,就此落下了帷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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