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……師兄,六師兄,有……有人……來華山鬨事,師父……讓我趕緊叫你們下去。”
陸大有跑上思過崖後,氣喘籲籲的對兩人道。
“有人鬨事!”
令狐沖聞言,當下按住陸大有的肩膀,問道:
“是什麼人?”
“領頭的,叫做封不平,身邊還有兩個,都叫‘不’什麼的……”
“成不憂,叢不棄。”
顧遙突然開口道。
陸大有一聽,連忙點頭。
“對對對,就是這兩個人。”
他又道:
“除此之外,還有嵩山、泰山、衡山派的人,和他們一起的,來勢洶洶。”
陸大有說著,很是擔憂。
令狐沖頓時急了,連忙道:
“那還等什麼,我們馬上下山。”
他說著,一馬當先,衝下了思過崖。
顧遙和陸大有兩人也隨之跟上。
不多時,顧遙和令狐沖兩人便來到了華山正氣堂外。
至於陸大有,內功不濟,已經被甩掉了。
他們看著守在門外的華山弟子,招呼一聲後,徑直向前,窺視起正氣堂內的情形。
隻見正氣堂裡,除了嶽不群和甯中則外,還有六人。
從他們的服飾上來看,嵩山派、泰山派、衡山派各一,剩下三個,則拿著華山派的製式長劍,應該就是華山劍宗的封不平等人。
這時,嵩山派的陸柏突然走到正中,掏出了五嶽令旗,大聲道:
“左盟主有令,從即日起,華山派掌門一職,由華山劍宗的封不平接任。”
嶽不群此時,剛剛看到顧遙和令狐沖,才鬆了口氣。
就聽到陸柏這麼說,麵色頓時難看起來。
“陸師兄,這左盟主,未免管的也太寬了吧。
想我五嶽劍派結盟,本是為了抗擊魔教,而五嶽劍派盟主一職,更是因此而設。
像我華山派掌門之位,乃是我華山派的私事,還輪不到左盟主做主吧!”
“此言大謬!”
陸柏當下駁斥道,
“五嶽劍派,同氣連枝,我左師兄如此做,也是為了抗擊魔教的大業。
想我嵩山派,在數十年前,也遭逢大難,門派高手凋零殆儘,傳承也遺失近半。
但在左師兄的帶領下,我們集眾人之力,重新修訂劍法武功,亦毫無保留,供全派弟子修煉。
時至今日,我們嵩山派不但元氣已複,實力更是遠超從前,為五嶽劍派至首,這都是我左師兄的功勞。
由此可見,一個有才乾、有能力的掌門是多麼的重要。
而嶽師兄你,說句不好聽的,你敝帚自珍,把持著自家的門派傳承,唯恐餘下弟子超過你,不肯傳授。
自華山派遭受瘟疫,已經二十五年,可這二十五年裡,華山派成才之人寥寥無幾。
我看來看去,也就一個顧遙,稍有所成就,但我看他的劍法,恐怕也不是嶽師兄你傳授的吧!”
陸柏洋洋灑灑說了一大堆段,直接將嶽不群貶了個一文不值。
嶽不群縱然是涵養極佳,但被陸柏這麼一說,也頓時有火冒三丈之感。
冷冷道:
“想不到左盟主對我華山派的事務這麼關心。
不過他不知道的是,我們華山派的功夫,需得練到三十年,才能真正體現出威力來。
你且看再過十年,我華山派與嵩山派,到底是孰強孰弱?”
“笑話!”
未等陸柏說話,封不平已然插嘴,
“嶽不群,要練上三十年的,是你們華山氣宗,而我劍宗,隻需十年,便可有所成就。
眼下魔教對我們五嶽劍派虎視眈眈,你放著本門的正統劍法不去修練,偏偏要練什麼氣,簡直是本末倒置。
若是有朝一日,華山派毀於人手,你就是我們華山的罪人。”
門外的顧遙聽著,封不平的話,在他看來,算是有些道理。
他覺得,華山派遭逢大難,想要恢複實力,完全可以以十五年為界。
前十五年主修劍法,輔修內功,儘快形成戰力。
後十五年,開始主修內功,輔修劍法,強化戰力。
練劍與練氣,兩者本就不該分出彼此,非要定個誰先誰後的問題。
隻不過,他的理念,嶽不群怕是萬萬不能接受。
畢竟他從小就是接受氣宗的教導。
而且因為這個,華山氣宗,死了多少人。
氣宗用一條條生命才捍衛的成果,這讓他更不可能接受劍宗的理念。
雖然,他有可能知道是自己錯了。
隻聽嶽不群聽到封不平的話後,當即冷笑道:
“我們華山?
嗬,這位封兄,你不要忘記,二十五年前,玉女峰上劍宗與氣宗比武決勝,勝負已定。
而你們劍宗,也早就不是我們華山派的人了。”
“啪!”
一說起兩宗大比,封不平當下怒不可遏,拍案而起,惱怒道:
“當年玉女峰上大比,要不是你們氣宗耍了陰謀詭計,我們劍宗又豈會失敗,該勝的,是我們劍宗纔對。”
他說的,顯然是氣宗用計,將風清揚騙離華山之事。
“如今,我們劍宗已經忍了二十五年,今日,我定要好好跟你算一算這筆賬。”
“哦,那不知,你要如何算這筆賬呢!”
與封不平的惱怒相比,嶽不群則是一臉淡然。
他有華山劍法的破解方法,自然不會怕眼前的封不平、成不憂、叢不棄三人。
就算嵩山、泰山、乃至衡山派的三人想要幫襯,他還有兩個徒弟在呢。
隻聽封不平開口道:
“我們有師兄弟三人,然後你們也出三個人,我們比武決勝,誰輸了,誰就滾下華山。”
嶽不群一聽,當下答應道:
“好。”
“等等。”
這時,陸柏突然開口了,
“封兄,我是奉了左師兄的命令,扶持你登上華山掌門之位,可不是來看你拚命比鬥的。”
封不平的方法,在陸柏看來,實在不保險。
照他看來,如果真按照封不平的方法,那華山派出戰的,必定是嶽不群、甯中則和顧遙三人。
甯中則還好說,基本穩操勝券,但是嶽不群和顧遙,那就有點懸了。
特彆是顧遙,在衡陽一役,殺了丁勉,廢了費彬,封不平三人中的任何一人,對上他,都冇有勝算。
而他,帶泰山派和衡山派的人來,除了給嶽不群壓力外,更是要藉助他們的力量,對付顧遙。
他們一共六個人,兩個人拖住嶽不群和甯中則,剩下的人對付顧遙,三打一或者四打一。
這不是手到擒來嗎!
何必玩弄什麼風險。
因此他直接駁斥了封不平,轉而向嶽不群道:
“嶽師兄,我們嵩山派、泰山派、還有衡山派,一致認為封師兄纔是華山派掌門最合適的人選,你若不願退位,那我們也不得不采用非常手段了。”
如此威脅之語,性格剛強,寧折不彎的甯中則,當下站起身來。
“泰山派是天門道長做主,而衡山派,則是莫大先生當家。”
她瞥了泰山、衡山的兩位宿老一眼,道:
“又何時輪得到他們做主,至於陸師兄你,若想用什麼強硬的手段,我們華山派,自當奉陪。”
“正要看看你的本事!”
陸柏當下對其他幾人使了個眼色,右手,也握上了劍柄。
瞬間,正氣堂內的氣氛,劍拔弩張起來。
而就在這一觸即發的時刻,一個聲音突然從門外傳來。
“師孃,對付這幾個宵小之輩,又哪裡用得著您出手,就讓弟子來教訓一下他們吧。”
顧遙腰掛長劍,昂首闊步,走進了大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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