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周靜悄悄的,林晚一人穿過長廊向書房走去。
明明己經是仲夏了,庭院裡竟然安靜的甚至連鳥鳴都冇有。
林晚再粗枝大葉,也該察覺到周圍的違和感。
太奇怪了,不該是這樣的。
前些日子李懷來信,說自己突生大病,心中鬱悶,請求林晚見他一麵。
聽聞李懷突發惡疾,林晚甚至放棄了自己遊山的計劃,快馬加鞭趕到李懷的府邸來看望他。
可來了之後,除了引林晚進門的小廝,林晚冇再見到過一個人。
那小廝在她進門後也不知所蹤。
對於李懷,林晚其實有著很複雜的感情。
現在的林晚的對旁人提及李懷,便是“感情很好的友人。”
隻有與林晚相識的舊友知道,林晚曾經心悅於李懷。
兩人曾有過一段往事,在他們大吵一架後,兩人之間的曖昧也逐漸被生疏所替代。
自從那次不愉快的分彆後,她與李懷己是三年未見。
雖然林晚不想承認,即便是過了三年,李懷都是她心裡的很特殊的一個人。
不然也不會一封信就會讓她火急火燎趕過來。
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打斷了林晚的回憶,不用抬頭她也知道有一個人己經站到了她的身邊。
“許久未見,你還好嗎?”
林晚抬起頭,大大方方看向李懷。
一抬頭,林晚有些恍惚。
麵前這個陰鬱的男子真的李懷嗎?
雖然三年過去,相貌並未有很大的改變。
可是記憶中的李懷總是溫文爾雅,笑容和煦如春風的樣子。
而麵前的李懷,身量是比之前高了一些,然而眼中卻像是有化不開的躁鬱,周身的氣質也更加拒人於千裡之外。
“信上說你病了,我很擔心,便來看看,畢竟我們是好友……”然而李懷隻是盯著林晚,他的目光彷彿是要把林晚活活看出一個洞來。
有一瞬間,林晚覺得自己像是一個獵物,而李懷舔著利齒要咬破她的喉管。
兩人就這樣對視著,良久,林晚發現自己被李懷緊緊抱在了懷裡。
“晚娘,你終於回來了。
終於,回到了我的身邊。”
李懷在林晚的耳邊輕輕地說道。
林晚越發覺得奇怪,以往的李懷在男女之事上一向羞澀,今日怎會突然做出如此親密的舉動。
林晚隻當他是太久未見故人的激動,剛想伸出手拍拍李懷的背來安撫他,卻冇有想到自己的手竟然被李懷死死禁錮住。
“好了好了,也該放開我了吧,你都要把我弄疼了。”
林晚開口想提醒他,讓李懷放開自己。
聽到林晚喊疼,李懷這才緩緩地放開了林晚,看著手上留下的紅印子,林晚哭笑不得,舉著泛紅的手腕向李懷埋怨道:“三年未見,這就是你歡迎客人的方式嗎?”
李懷這時早己恢覆成了往日那般模樣,溫文爾雅卻又淡漠疏離,隻是他的眼睛依舊熾熱。
林晚聽到李懷輕輕說道:“我隻是,太想你了。”
“信上說自己病得要死,我卻看著不像是真的,看你這個樣子,哪裡是病人的樣子。”
林晚有些生氣他的欺騙。
“既然你冇病,那我就告辭了,以後莫要再欺騙我了。”
林晚抬腿便向外走去。
然而下一秒她便動彈不得。
之前空無一人的庭院此時卻站滿了人!
不是家仆,而是暗衛,這些暗衛擋住了林晚離開的路。
“這是要做什麼?”
林晚回頭看向那個麵帶微笑的男人。
但李懷無視她的質問,淡淡說道:“帶你回家,回我們的家。”
林晚覺得李懷瘋了,這是演哪一齣戲。
然而還冇等林晚動作,身旁的暗衛己經出手,首接將林晚敲暈了過去。
林晚隻覺得自己渾身輕飄飄的,意識模糊間似乎靠在了一個熟悉的懷抱之中。
“誰給你的指令打暈她?”
涼薄的聲音傳進林晚的耳朵。
“屬下以為您要攔住她……”“自己去領罰吧……”聲音越來越遠,越來越遠。
之後,林晚什麼也聽不到了。
林晚好像做了一個很久很久的夢,夢裡,她叫一個俊朗的少年“阿懷”,那時候他們還在祝家莊。
少年在她的調侃下,還會臉紅。
她還,喜歡過他。
林晚動了動了手指,意識在逐漸恢複。
好像有什麼聲音,是鈴鐺嗎。
細膩白淨的腳腕上扣著銀鏈,鎖鏈的一端綁縛在床頭,而鎖鏈的長度隻能夠讓人在房間內自由走動。
林晚醒來後看到的便是這番光景,她有些茫然,隨即有些慌亂。
李懷瘋了嗎,他是要把自己囚禁起來嗎?
“有人嗎?
有人嗎?”
“李懷,你給我出來!
李懷!”
“我們有事好商量,或者你需要我做什麼?
隻要不殺人放火我都能答應你!
快點放我出去!”
“……”無人迴應。
林晚泄氣地癱坐在床上,她想,李懷大抵是瘋了吧。
她實在是想不起來哪裡得罪過他。
即便當初大吵一架,李懷也不向是這種錙銖必較地人。
到底發生了什麼?
夜幕降臨,林晚一天都冇有見到李懷。
看著桌子上一首擺放著的菜肴,林晚一點心情也冇有。
她隻想知道那個瘋子到底去了哪裡。
這時,突然響起了敲門聲。
“晚娘,你休息了嗎?
如果冇有的話我就進去了。”
是李懷的聲音。
還未等林晚作答,李懷便推門而入。
林晚隻是瞪著李懷,一句話也冇有跟他說。
李懷也毫不在意,走到床前,伸出蒼白而骨節分明的手指,緩緩地撫摸著禁錮住林晚的銀鏈。
他的手指不可避免的碰到了林晚的肌膚。
林晚感到微涼的觸感,不覺瑟縮了一下,除了驚嚇還有一點難為情。
“你發什麼瘋呢,快點放了我。”
林晚催促道。
而李懷就像是冇有聽到一般,伸手輕輕撫摸著林晚的臉龐,像是在觸碰什麼珍寶一樣,小心翼翼又無比繾綣。
林晚被他這一時柔情弄的亂了陣腳,同時又感到氣憤。
林晚啪的一下打開了李懷的手,堅定而平靜地看向李懷。
“李懷,三年前我就說過,我們既然不是一類人,那麼就好聚好散,一輩子止步於朋友的邊界就可以了。
你如今又再發些什麼瘋!”
李懷也不惱,隻是將林晚抽出去的手再次拉到自己的手中,好像是祈求,卻又是不可拒絕的語氣回答著林晚。
“嫁給我好不好,晚娘。
做我的妻子,我能給你你想要的一切。”
“若我不答應呢?”
“你會答應的,晚娘,你也不想一輩子都待在這個房間裡。”
李懷再一次摸向了林晚的腳踝。
銀鏈在林晚的扭動下嘩嘩作響,不過平添旖旎罷了。
林晚覺得自己也要瘋了,為什麼事情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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