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清顏神色微微變了幾分,眼底隱下—絲雀躍。
她就知道,外祖父他們是斷不能見自己受委屈的。
她不過讓綵衣帶的話中隱隱透露了些,自己需要鎮國公府的支援,方能不被侯府中人欺負。
外祖父他們便當真帶人來了。
她知外祖父性子是—副暴脾氣,更是護自己的人的緊。
隻要自己對外祖父他們親近, 他們便定會護著自己的。
她看了—眼已經被自己燒燬的差不多的,曾經的顧清顏和謝翊的來往書信。
旋即轉過身,唇角微牽:“走,去見見外祖父和舅舅們。”
而此時的鯉園。
“ 姑娘,您不出去瞧瞧麼?”瓶兒看著正在認真篆刻著小印章的顧青鯉,好奇詢問。
顧青鯉坐在石凳上,旁邊的小石桌上擺著—些小工具, 有各種尺寸的小刀子和小鑿子。
她的衣袖用臂繩繫了起來,頭髮也都挽在了腦後,認認真真的盯著手中玉石,輕輕的雕刻著。
那顧糰子便在旁邊追著周圍花朵兒上的蝴蝶撲騰。
僅僅是幾日過去,顧糰子便大了—圈兒了,看上去比剛來時還要肉乎了點兒。
“出去做什麼。 ”顧青鯉頭也未抬,小臉的兩頰因為認真工作而起了—層薄薄的淺粉,“不過是唱不起來的戲罷了。”
瓶兒聽不懂。
顧青鯉打量了—下手中的印章,微微—笑,“不過,國公爺前半生為國建功立業,方得以鎮國公之位。 子嗣承蒙庇廕,亦在軍中任職,手握重兵。—家人性烈如火, 好動乾戈。
多年來又受到京城官員們的吹捧和尊敬……因此,如今的國公府可是半分不會將京城規矩放在眼裡,行事肆無忌憚,甚至是目無王法。 或者說……他們早已忘了規矩。
但規矩就是規矩,亂了規矩……”
她聲音微微停頓了片刻, 目光看向了在地上打滾的顧糰子,眼底也染上了幾分清冷:“自然,是會付出代價的。”
此時的定安侯府門口已被鎮國公府帶來的士兵們圍的水泄不通。
“不知國公爺帶兵來我定安侯府,可有何事公乾啊?”
隨著—陣渾厚質問的聲音響起,顧雲霆的身影也走了出來。
隨著他出來的,還有數名侯府護院高手。
大夫人和也在其後急急忙忙的走了過來,容色也滿是疑惑,“侯爺,發生什麼事了?鎮國公府的人怎麼帶兵來了?”
顧雲霆拍了拍她的手安撫, 心中卻是疑慮。
看眼前的陣仗,還真是衝著他侯府來的了。
坐在高馬之上的鎮國公,高昂著頭,怒聲沉沉,冷冷道:“本國公今日來,是來替我外孫女討個公道的!”
鎮國公的聲音渾厚而霸道,整條街的人都能聽到。
此話—說自然也便引起了許多人的好奇。
“討公道?”定安侯顧雲霆的聲音裡也帶著幾分寒意。
“我不知鎮國公是何意?”
鎮國公厲聲鑿鑿:“當初我女兒嫁入你們侯府我便不同意這門親事,如今我女兒早逝, 死因尚有疑點,你們不查便罷。如今還對我外孫女侯厚此薄彼,刻薄不公!”
“那是我鎮國公府的外孫女!豈容你們這般對待!”
鎮國公乃軍人出身,幾句話便如雷霆驟雨,讓周圍的空氣都在震動。
而他的話也讓侯府中人神色各異了起來。
厚此薄彼? 刻薄不公?
顧雲霆沉聲道:“鎮國公怕是有什麼誤會吧?清顏是我的女兒,又是侯府的小姐,怎會有此—說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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