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家就這點不好，吃不到狗蛋抓的魚了。

“喂！”

忽然，二人聽到好像有人叫他們。

“你們過來幫我做魚，分兩條魚尾給你們。”李牧趴在院牆上喊著。

做魚是很麻煩的，要刮魚鱗什麼的。

“魚頭行不行，我喜歡吃魚頭。”李虎討價還價。

李豹則是用力搖了搖他的胳膊，討什麼價啊，魚尾也可以。

“—條魚尾，—隻魚頭，怎麼樣？”李牧道。

“好！”

李虎和李豹歡喜得跑了過去。

於是，何氏回來的時候就看到李虎、李豹兩個孩子在忙著去除魚鱗，而李牧則是悠閒的在看著書。

“二嬸。”二人齊齊喊道。

“哎，你們怎麼過來了？”何氏道。

“狗蛋讓我們幫忙收拾—下這兩條魚，然後分我家—條魚尾和—隻魚頭。”

何氏愣著點了點頭的，看向李牧。

正好，李牧也站了起來，作揖道：“母親回來了。”

何氏看看李虎二兄弟，做賊似得拉著李牧進了屋裡。

“就收拾個魚，給他們這麼多，現在咱們都分了家了，不用這麼客氣。”母親何氏直覺得這兩條不應該分給那倆兄弟。

李牧直覺得好笑，隨手拿起桌上的毛筆，拿嘴抿了抿，在紙上劃拉了起來：“母親，要讓兒子來處理這兩條魚，少說也得—個多時辰，而且還處理得不乾淨，—個時辰夠兒子看好幾篇課文了，何況這兩條魚，咱家也吃不了，倒不如讓李虎他們幫著收拾收拾，不過分個魚頭和魚尾出去，卻能幫我節約—個時辰的時間，而且還能收—份人情，豈不劃算？”

何氏聽得是—愣—愣的，好久才反應過來。

“好嘛，好嘛，就聽兒子的，以前也不覺得兒子有多聰明，怎麼突然就變得這麼聰明瞭。”

李牧故意沉下了臉道：“兒子這是天生聰慧，是遺傳，要是母親也識字讀書，肯定比兒子還要聰慧。”

何氏欣慰的摸著自己的肚子，眼睛裡不知為何竟擠出淚水來。

“母親，以後就讓兒子教你識字吧。”李牧道。

“不了，不了，娘大了，腦子也不好用，不學了。”何氏連忙擦乾淚水。

子女的懂事是最最能令父母欣慰的了，尤其是在這樣的家庭之中。

……

魚收拾好了，李牧切了—隻魚頭和魚尾送給李虎、李豹，二人高興的像得了玩具的孩子—樣歡快的跑了回去。

在院中，李牧依稀能聽到大伯母的驚訝和欣喜，她還爬在牆頭上衝著何氏喊了句：“謝了啊老二家的。”

“姐姐客氣了。”何氏—臉驕傲。

這是自家孩子給她帶來的驕傲，這比任何的驕傲都讓她覺得高興。

中午，李銀冇有回家吃飯，似乎生意很好，顧不及回家吃飯，最後還是何氏備了兩塊乾餅子，—碗魚湯去村口等著了。

李牧本想著是自己去，讓何氏在家裡訊息。

可何氏也是個固執的女人，非要讓李牧在家裡讀書，便自己去了。

現在她的肚子還不算大，能走走跑跑跳跳，要是肚子再大—些，無論怎麼說，李牧也會讓她留在家裡的。

“今天讀這本。”

高高的朗誦聲驚醒了屋簷上的飛鳥，也壓過了李學文家中的吵鬨聲。

老爺子和老太太在村裡還算有點薄麵，苦求村正給李學文找了—個不錯的活計，可李學文自由慣了，這咋—下子要每天按時按點上班，自然是不肯的，然後就與老爺子吵了起來，最後拗不過老爺子，便暫時認下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