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沉默。
“是不是?”近乎執拗地追問。
“是。”
“你也知道陳老闆是什麼人?”溫迎聲音帶著抖,“包括那個梁帆?”
“……”
男人的沉默,變相地承認了他早就知道一切的事實。
包括梁帆。
或許從梁帆出現的那一刻,他就知道了對方的目的。
隻是他並冇有阻止,任由這一切發生。
溫迎突然感覺到可怕,比剛纔陳老闆把她壓在沙發上還要恐懼萬分。
季庭鶴這個人,控製慾強,說一不二。
這三年來,她乖巧聽話、滿身心都是他。
他習慣了她的聽話,自然不容許她的忤逆和背叛。
她已經觸碰了他的逆鱗。
所以今晚這一切,就是他給她的警告和教訓。
溫迎心一沉,從未有過的寒心和絕望。
他停下腳步,垂眸看她:“所以能聽點話了嗎?”
“……”
他要的就是她的聽話,和絕對的服從。
溫迎全身發抖,一股噁心感突然衝上來。
她強忍著不適,麵如死灰:“放我下去。”
男人紋絲不動,手勁越發用力。
噁心感越來越強烈,溫迎忍不住掙紮。
她怨恨地瞪他,無聲地抵抗。
季庭鶴劍眉微蹙,雙手收緊。
兩人都冇有說話,像兩隻對峙的野獸,沉默地對抗。
氣氛冷凝,似無硝煙的戰火。
溫迎臉色蒼白,不僅想吐,肚子還傳來絲絲痛感。
季庭鶴終於察覺出她不對勁,立馬把她放下去。
雙腳一沾地,溫迎立即飛奔到垃圾桶邊,吐得天昏地暗。
最近因為妊娠反應,她的食慾本來就不好,再加上剛纔情緒起伏太大,不適感特彆強烈。
男人站在原地,眉頭一皺,冷眼看她:“我現在就讓你這麼噁心?”
還噁心到吐?
溫迎不理他,緩緩挺直腰板,轉身就走。
季庭鶴拉住她:“去哪兒?”
“回家。”溫迎身心俱疲,全身彷彿被抽乾了力氣,“放手。”
“迎迎,你太不聽話了。”
溫迎神色恍惚,有些錯愕。
他很少叫她“迎迎”,隻有兩人溫存,他情動時纔會這麼叫。
可原本親昵繾綣的稱呼,此時卻多了幾分怒火爆發前的警告。
溫迎扯了扯嘴角:“所以這就是我不聽話的下場?”
“……”
“如果是這樣,那你做到了。”
季庭鶴臉色一沉:“迎迎,你不該挑戰我的底線。”
“……”
滿腹澀然和難受,都不抵他一句冷血話更讓她絕望。
溫迎萬念俱灰:“季庭鶴,你太可怕了。”
季庭鶴怔住,沉靜地看著她的淚眼,慢慢地鬆開了手。
溫迎抹掉眼淚,轉身離開。
季庭鶴冇有再追上去,而是沉默地望著她遠去的背影。
女人背影單薄消瘦,像午夜裡一顆倔強的白楊樹。
就算被折斷樹乾,也絕不向他妥協一絲一毫。
他隻不過是要她一句聽話而已。
可偏偏她卻犟如牛,說結束就結束。
季庭鶴心生煩躁,無名火無處發泄。
賀征從“情惑”裡出來,道:“老大,梁帆找到了。”
季庭鶴眸色一冷:“在哪兒?”
“‘情惑二樓4號包間。”
季庭鶴抬步重回“情惑”。
到達二樓,季庭鶴一腳踹開大門,一眼鎖定蜷縮在昏暗處的梁帆。
梁帆看到來人,嚇得全身哆嗦,直接往後退。
可他手腳被捆,嘴巴被堵,隻能發出唔唔的聲音。
季庭鶴大步走進去,掄起茶幾上的酒瓶,利落地在他頭上砸出一個洞。
梁帆一頭栽地,整張臉埋入一地玻璃碎片上。
季庭鶴一腳踩在他臉上,狠狠碾壓。
鮮血從他嘴角溢位。
賀征把手帕遞給季庭鶴,而後去撕開梁帆嘴上的膠帶。
季庭鶴用手帕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手上的血跡。
“鶴爺,我、我錯了,對不起,求求你放了我……”梁帆滿口是血,半張臉被玻璃紮進骨頭裡,也絲毫感覺不到痛,隻是瘋狂求饒,“我下次不敢了,再也不敢了……”
季庭鶴收回腳,蹲下身,朝他笑得邪肆:“季家的人,你也敢碰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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