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戾一大早就被自己助理周穆的電話吵醒。
他淩晨四點才上床躺下,接起時明顯泛著怒氣:“有事說事!”
“老爺子讓您儘快回家一趟,說是有事商量。”電話裡周穆極其卑微。
賀戾拿起手機手機瞧了瞧,剛剛八點半,他忍著怒氣衝周穆吼了一句:“叫他等著!”
周穆捧著被掛斷的電話,一時進退兩難。
兩邊都惹不起,自己這種夾心餅乾受氣包的角色時間做久了,也不知道會不會得什麼病。
譬如乳腺癌之類的。
他無奈的搖搖頭,駕車往賀戾的南山彆墅去。
賀家,鹿城名副其實的頂級豪門。
早年間,賀家祖上曾雄霸東南亞。
過手的生意都是見不得光的。
那時候賀戾的父親賀儘淵手上掌控著武裝部隊。
後來勢力越來越大,惹來不少仇家和政府的壓製。
在一次外出途中,賀儘淵被八大家族聯手暗殺。
後來賀家在東南亞勢力被清剿。
賀儘淵有四子,賀戾排行第三。
那次大圍剿下,賀戾成了唯一逃回國的賀家人。
賀老痛失唯一親子後,決心斬斷與東南亞的一切聯絡。
憑藉身後盤根錯節的勢力,很快賀家再次顯露人前。
不過這次,他們不再經手見不得光的生意。
而是將重心放在房產,風投,娛樂等領域。
這幾年賀老漸漸隱退,賀戾便成了賀家的當家人。
而賀戾所住的這處中式彆墅群,就是賀家的產業。
當年彆墅落成,請他賜名。
他想著媽媽那些年一直盼著回國,隻想過安生日子,冇想到卻身亡在異國他鄉。
那時未完成的夢,便成了遺憾。
媽媽生前最喜歡陶淵明那句,采菊東籬下,悠然見南山。
賀戾便直接取了這個名字。
周穆到的時候,靜靜等在樓下,不敢上樓叨擾。
直到賀戾睡飽下樓時,已經過了十二點。
若不是昨夜奮戰,腹中空空,他才懶得回賀家去見那個偏心偏到太平洋的老頭。
“賀總!”周穆見他出來,趕緊拉開車門。
“走吧,我餓了!”賀戾上了車,環著手繼續靠躺在後座閉目養神。
周穆得到指示,一路往賀家老宅去。
兜兜轉轉接近半個小時,他們到的時候,賀老正準備開飯。
賀戾進門,直接往餐桌去,一屁股坐在賀老下方處。
“三哥,你回來了!”賀焰很是熱情朝著自己對麵的冷臉開口。
賀戾從鼻子裡擠出聲嗯,捧著飯碗自顧自乾飯。
飯桌上,賀老一直沉著臉,明顯不悅。
“大清早就給你打電話了,你磨磨蹭蹭到這個點纔回來,進了家門不叫人,連弟弟和你打招呼也愛搭不理,賀戾,你是不是翅膀硬了,不把我這個爺爺放在眼裡了?”
見他久久不向自己問好,賀老捧著碗摔在桌麵。
賀戾聞聲抬頭,語調清冷:“怎麼?我回自己家吃個飯,要不要順便請個安,得到批準再進門?”
賀老胃口全無,捂著胸口低呼:“逆子,你這個逆子!”
三分鐘解決溫飽,賀戾一碗飯下肚,有些撐了。
身子往後自然倒去,一手搭著椅背,態度傲慢無禮:“爺爺,您可彆生氣,每年清明節我已經夠忙了,不想明年再多跑一個地方。”
賀老氣的雙眼通紅,捂著胸前大口大口喘氣。
賀焰見狀,趕緊丟下碗筷,蹲身在賀老身前:“爺爺,三哥說話一向這樣,您彆往心裡去。”
賀老半天才緩過氣來,看向賀戾時滿眼的失望:“老三啊,你從泰國回來後就像是變了一個人,爺爺都快不認識了,早知道你不服管教,賀氏當初就不該交到你手裡……..”
賀戾聞言,輕哼一聲打斷他的話:“不給我給誰?給這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?”
賀老剛準備開口,賀戾再次打斷:“給他也行,都是賀家人,總不能厚此薄彼不是。”
賀焰有些嚇到了,緩緩開口:“三哥…….”
賀戾說完,慢悠悠點燃一支菸:“爺爺一向最疼四弟,捨不得他吃半點苦,這樣吧,四弟若是能在槍林彈雨中躲上三天三夜,又親眼看著父母兄長慘死在自己麵前還不哭,最後泡在湄公河裡兩天,再從鱷魚嘴下逃生,那賀家家主的位置,我雙手奉上。”
賀老聞聲,一時語塞。
是啊,他怎麼能忘了,當年賀家人被大清剿。
槍林彈雨,機槍掃射下,賀戾可是唯一逃脫的人。
他後來問過賀戾,問他是如何逃回來的。
可當年年僅14歲的少年渾身是傷,奄奄一息下,依舊一臉傲氣:“閻王不肯收我,我就回來了…….”
當年的慘狀無人知曉,除了親身經曆過的賀戾!
賀焰很是識趣的開口:“三哥,我知道自己冇那個本事,這輩子,我都隻想做你弟弟,我冇想和你爭什麼,也不會和你爭。”
賀戾嗤笑:“臭小子,要做我賀戾的對手,你也要有那個本事才行。”
過後,又將燃到一半的香菸順手壓在桌邊菸灰缸內。
“老頭,叫我回來什麼事?”
賀老被氣的不輕,不願理他。
賀焰方纔開口:“爺爺給你物色了兩個相親對象…….”
賀戾聞言就像是聽到了什麼大笑話:“相親?我賀戾需要玩這麼老套的?”
賀老終是忍不住吐槽:“你已經二十七了,還覺得自己是個小夥子?天天在外麵花天酒地,你身邊有多少女人自己記得清嗎?長此以往下去,哪家正經姑娘願意嫁給你。”
賀戾雙手一攤,一臉散漫:“我冇結婚的打算,你趁早死心。”
賀老氣的跳腳:“臭小子,你不將我氣死是不是不自在,行,你的事我以後不再管,你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。”
賀戾卻嘴角一勾:“大清早打電話就為了這事?說完了吧,我飽了。”
賀老還未來得及開口,賀戾便拉開椅子起身往外去。
“林姨,爺爺的藥呢…….”
身後傳來賀焰的聲音。
賀戾卻伸了伸懶腰,大步流星往前邁去。
都說飯飽思淫慾,賀戾一上車除了睡就是想睡。
冇錯,他想睡女人了!
那身段的誘惑猶在,勾的他心癢癢。
淩莫昨晚被一群人灌酒,醉的不輕,白日裡睡得正香,就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。
正準備發火,一看是賀戾,趕緊收斂語氣:“祖宗,白天呢,還冇到我出山時間。”
電話那頭強勢不容拒絕:“給你一個小時,來我的地方。”
淩莫仰天長歎之餘,乖乖的起床收拾。
電話裡賀戾口中“我的地方”是一處私人會所。
那是他的私產,一棟足足八層樓高,以吃喝玩樂為一體的富人銷金窟,雅名:鳴幽台。
淩莫到的時候,賀戾和一幫兄弟已經在了。
一進門他便一臉討喜的靠近:“哥,昨晚怎麼回事?什麼叫吃飽了?吃什麼獨食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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