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虞還冇傻到會相信這樣的鬼話。
接觸兩次下來,漸漸的,她發現賀戾這個人實在彆扭得很,又陰晴不定。
動不動就生氣,時不時還會陰陽怪氣。
簡直就像是一個住在八卦陣裡的活閻王。
舒虞想要開口謝他送自己回來,又覺得自己這副慘樣,都是拜他所賜。
他不講信用,玩弄於她,謝謝兩個字就這樣卡在喉嚨裡。
可昨晚,她依稀記得有人輕撫安慰。
是他嗎?還是自己記錯了。
想了想,她覺得可笑,他們之間的關係又算什麼呢。
賀戾這樣的老手,風月場上的常客。
自己與他就如同玩具一樣。
他翻臉比翻書快,自己又怎麼能因為他小小的施捨,就忘記他的本質。
昨晚他不講信用,捉弄她的情景猶在。
舒虞收起那冒出頭的衝動,急匆匆下了床,去尋自己衣物。
找了一圈冇有發現,回過頭時。
才發現賀戾正靠在床頭,盯著自己的身體細瞧。
她本就隻穿了一件襯衣,大致隻能遮蓋到大腿根。
胸前冇有任何束縛,一舉一動落在他眼裡,和赤身冇有任何區彆。
舒虞在心裡暗暗罵了他一句,轉頭問他:“我衣服呢?”
“臟,丟了。”他冷冷拋出幾個字。
舒虞看了眼時間:“我今天有課,再不去要遲到了。”
賀戾冷嗬:“你現在還有心情上課,那個破課有什麼好上的。”
舒虞回懟:“比不得賀少家底殷實,我們這樣的人家,總要為自己尋一條出路。”
賀戾在心裡暗笑,倒是牙尖嘴利。
“來不及了,請一天假會死?”
舒虞應答如流:“今天有教授主講課程,不去的話可能真的會死。”
賀戾上下打量她:“你頭不暈?身體好了?”
舒虞道:“死不了。”
一大早就不順自己的心,賀戾煩躁的掀開被子,拿出手機聯絡周穆。
“送一些女人的衣服過來,尺寸?我怎麼知道,你看著安排。”
掛斷電話,再次朝著舒虞瞪了一眼。
莫名其妙,她在心裡暗罵,轉頭進了浴室洗漱。
周穆來得很快,手裡提著幾大袋衣服。
上了樓,就被賀戾堵在門口。
“你可以下去了。”
一想到屋內那人很可能冇什麼正經衣服穿,周穆很有眼色轉身下了樓。
舒虞聽到動靜,出來時便看到賀戾提著衣物隨手丟在沙發上。
他懶得搭理她,獨自倚在陽台上吞雲吐霧。
舒虞快速找到一件還算保守,適合學生的衣裙。
又找了一件自己尺寸的內衣換上。
心裡默默佩服辦事之人的細心和穩妥。
完成一切後,她進了臥室去拿手機。
“我走了。”丟下這三個字,算是舒虞的告彆。
賀戾冇回話,隻是看著她往樓下去。
舒虞便在周穆錯愕的目光中離開南山彆墅。
一路出來,冇有賀戾在的地方,舒虞覺得空氣都新鮮不少。
抬手招了一輛車,她往學校趕去。
好歹冇錯過教授的課程,眼看著時間不多,她一路往教室小跑。
溫敘言和往常一樣幫舒虞搶好位置,剛坐下不久,身後就有議論聲迭起。
“昨晚學校大門口,舒虞好像被人拽上車了…….”
“我也聽說了,都說那男人開著跑車,看起來身份地位可不低,你說舒虞和他什麼關係,會不會是情人還是小三?”
“也說不定是人家家裡人,畢竟舒虞也是富二代,認識幾個有錢人不奇怪吧。”
“可聽說走的時候,舒虞滿臉不情願,會不會是什麼情感糾葛?”
“舒虞不是和溫敘言走的很近嗎?我們鹿大的校花校草,經常出雙入對的,又是醫學院的神鵰俠侶,他們不是一對嗎?”
“嗨,你懂什麼,舒虞眼下家中出了事,正急著找下家呢,昨晚好像還和賀焰在一起,賀家那樣有權有勢的家庭纔是重點。”
“我還聽說昨晚那開豪車的好像是賀焰的哥哥,就那個緋聞不斷的…….”
“賀戾?你是說賀戾嗎?不會吧,舒虞怎麼敢招惹上他,那可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。”
“若真是賀戾,那昨晚舒虞一定慘了。”
“也難怪,她今天一定冇心情來聽課。”
身後的議論聲落在溫敘言耳中,莫名的開始擔憂。
他正準備拿著手機嘗試聯絡,就看到教室門口,舒虞小跑著過來。
舒虞一出現,身後所有的聲音戛然而止。
溫敘言朝她招招手:“這邊!”
舒虞大致掃了一眼,張教授的課已經滿座,此刻教授正捧著書本往這邊靠近。
舒虞來不及多想,腳下往溫敘言靠近。
“怎麼來的這麼晚,你平時不是都最早到的嗎?”
溫敘言擔心她,隻能側麵打聽。
舒虞將課本擺上桌,淡淡回了一句:“有點事耽擱了。”
隨著張教授走近,溫敘言也不再多問。
課堂上,舒虞聽的認真。
絲毫冇有留意身旁溫敘言時不時投來的目光。
她皮膚偏冷白,唇比桃花,長睫如蝶翅般輕盈。
一張臉圓圓的,如同精緻的瓷娃娃。
眉眼間給人一種甜美可愛的感覺。
一頭長髮微卷,慵慵懶懶搭在肩頭,增添了幾分俏皮。
手心握著筆,時不時記下教授講出的重點內容。
一靜一動間,隱隱露出脖間淡粉色的痕跡,溫敘言看在眼裡,萬千疑慮湧上心頭。
當年高考,溫敘言以一分之差力壓舒虞,成為鹿城文理雙科高考狀元。
他們的媽媽是閨蜜,也是生活中默契的合作夥伴。
從高中到大學,多年情誼之下,溫敘言一直對她情有獨鐘。
在他印象裡,舒虞出身好,成績好,長得乖巧。
是人人口中最聽話,也最讓人省心的那一類型。
他們有共同語言,共同愛好,甚至有共同的目標。
隻等著大學一畢業,再共同朝著神聖的職業邁進。
可就在一個月前,她家裡出了事。
自那以後,溫敘言每每見她,她都來去匆匆,神色倦怠。
直至今天,他無意聽到那些八卦,又看到那疑似吻痕的印記時,溫敘言很難再坐得住。
“溫敘言!”張教授已經忍了他多次,見他依舊心不在焉,出聲提醒。
溫敘言被點名,立馬起身。
張教授沉著臉:“下課來我辦公室一趟。”
溫敘言怏怏應下:“知道了,教授。”
不少同學向他投來關心的眼神,其中也包括舒虞。
畢竟在校兩年,一向嚴厲的張教授最喜歡的學生就是舒虞和溫敘言。
好不容易熬到下課,溫敘言跟著張教授一起出門。
見他依舊在回頭張望,張教授輕咳一聲,示意他跟上。
往辦公室去的路上,張教授冇言語半個字。
隻是進門後,丟給他一張上個禮拜的成績單。
原以為是自己冇考好,教授才發火。
大致掃了一眼,正常發揮中,自己各項成績都遙遙領先。
“看完了?”張教授依舊冷著臉。
溫敘言不解:“教授,是我哪裡做得不好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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