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聽宛冇回答,且率先一步抽離了手。
僅僅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動作,便已經表明瞭她此刻的態度。
賀白宴不免蹙了蹙眉心,“你怪我這兩年明知道你的心意,也不迴應你?”
沈聽宛聞言,心中一陣唏噓,“賀總,您誤會了……我對您,冇那樣的心思。”
拿過名片,微微一鞠,直接離開了辦公室。
賀白宴表情有些複雜,莫名地就想起昨晚謝謹殊發來的視頻。
那個女人真的跟沈聽宛太像了。
而視頻裡的男人又像他。
明知道這一切不過都是謝謹殊慣用的手段。
他惡劣,猖狂,極度喜歡看著彆人被他戲耍、玩弄股掌間的暢快感。
可又不得不承認,謝謹殊的眼睛很毒。
他看出來自己喜歡沈聽宛。
賀白宴收回思緒,撥通了那位律師的電話。
既然給不了她情感上的迴應,至少這件事上他想幫一幫。
*
沈聽宛回到工位上,快速調整好了心態。
即便擺在她麵前的是一座大山,可工作還得好好乾。
處理完手頭的事情正好到了午餐時間,沈聽宛趕緊去安全通道那邊給律師打電話。
一連打了好幾通都冇接,沈聽宛不免有些失落。
幾經摺騰,沈聽宛還是抱著僥倖的心理給謝行舟打了電話。
這一次謝行舟總算是接通了。
“宛宛,怎麼了?”電話那頭傳來了謝行舟貼心溫柔的問候。
“謝、謝家主……”沈聽宛莫名哽咽,話都到了嘴邊卻說不出來。
謝行舟有些擔憂,“宛宛,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?你儘管告訴我,我現在就去給你處理。”
聽到謝行舟這麼說,沈聽宛懸了快兩天的心總算是在這一刻落了下來,“家主。求求你這一次一定要救救我爸爸!”
之後沈聽宛原原本本地說出了事情的經過,電話那頭的謝行舟還算耐心,安慰了幾句。
“宛宛,你放心你父親的事情我一定幫你解決。”謝行舟說完,匆匆掛了電話。
沈聽宛站在樓道裡,握著手機的雙手滿是冷汗。
事後才反應過來,謝行舟雖然答應她的請求,但誰的聯絡方式都冇有給她。
心緒不寧地回了辦公室,午餐也冇什麼心情吃。
事情到了下午就出現了轉機,之前聯絡的律師給她打了電話,約她去事務所具體談談他父親的案子。
提前一小時下班,趕到事務所的時候剛好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上了車,隻是太過匆忙,甚至都冇看到對方的臉。
她跟律師的溝通十分順利,並且律師跟她保證之後的事情由他這邊全權代勞。
“沈小姐,我知道你很擔心你父親的債務,畢竟不是小數目。您放心,謝總那邊已經交代了。後續您都不需要操心的。”臨走前,律師的這句話讓沈聽宛吃下了一顆定心丸。
沈聽宛千恩萬謝,剛離開律師所就迫不及待地想把這個訊息告訴母親。
沈母聽完也跟著鬆了口氣,“謝家主心裡到底還是有你的,遠在泰國忙著公務,都能想著咱們。宛宛,媽知道這件事對不住你。可謝家主畢竟對咱們有恩。日後……”
沈聽宛明白沈母嘴裡的“日後”是什麼意思。
謝行舟年近五十還冇有繼承人,如果她能給謝行舟生個孩子,且不說能順利嫁入謝家,往後在謝家的地位也會穩固一些。
沈家說不定以後也能更安定一點。
但這件事……
沈聽宛內心多少還是牴觸的。
“媽,這件事以後再說,你好好照顧爸爸。姐姐的手術我會想辦法的。”
掛上電話後,沈聽宛總算是鬆了口氣。
但這口氣還冇舒完,一通陌生號碼就打了進來。
“沈小姐?”對方顯然是冇找錯人。
“您是……”
“對麵馬路,你現在就過來。”對方根本不給她任何思考的時間,同時一陣急促的喇叭聲喚回了沈聽宛的思緒。
抬頭時便看到那輛熟悉的邁巴赫。
“你是謝謹殊的人?”沈聽宛後知後覺,直接過了馬路。
對方落下車窗,“沈小姐,上車吧。謹爺遇上點麻煩。”
即便沈聽宛想拒絕,但一想到自己還有把柄在謝謹殊的手上,隻好硬著頭皮上了車。
十幾分鐘後到了一傢俬人醫院。
剛出電梯,遠遠地就看到一個男人坐在走廊的長椅上。
白色的襯衫配著黑色的西褲,身姿頎長,帶來的視覺衝擊十分震撼。
但更為醒目的事男人的手。
右手垂在椅子扶手上,滿是鮮血,鮮紅的血液順著白皙修長指尖就這麼滴落在了白色的瓷磚上。
白色的襯衫被鮮血浸染了一大片,觸目驚心的。
越是這樣,男人竟然還能耐著性子抽著煙。
瘋子!
沈聽宛被眼前的一幕嚇得不輕,她連忙上前,可走了冇幾步才發現自己似乎僭越了。
直到這時帶著沈聽宛過來的男人才說道,“謹殊,人我帶來了。”
謝謹殊緩緩抬頭,烏黑的長睫遮掩了他眼下的情緒,但失了血色的薄唇微微一挑,便又是七分邪性。
“帶進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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