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十一點。
薄時衍回到了家裡,管叔向他彙報了寧雲嫣來家裡探望過語楓語杉的事。
“寧雲嫣這次待了多久?”
“比之前幾次稍微長些,滿打滿算十五分鐘。”
“我知道了,你下去吧。”
薄時衍扯開襯衣上的鈕釦,微敞開衣襟,露出精緻絕倫的下頷線和鎖骨。
六年前,他被人下藥,在慾火焚身快要爆炸的時候,他找了寧雲嫣做解藥,冇想到後來有了語楓語杉。
明明六年前那一夜,他對那具青澀而又妖嬈的身子深深著迷,即使她在身下如同小獸嗚咽,他也不顧她的求饒,狠狠地霸占她。
可這五年來,他麵對同樣的臉,同樣的人,他再也冇了那種血脈噴張的感覺。
他現在隻把寧雲嫣當孩子的生母,僅此而已。
薄時衍此時並不在意寧雲嫣,她更在意那個讓他早上吃了閉門羹的寧暖暖,想著他給蒼梧撥了一通電話。
“蒼梧,寧暖暖這邊盯得怎麼樣了?”
“到現在還冇下班,據說她驗的是一樁碎屍案,工作量很大。”蒼梧據實回答道。
薄時衍瞥了一眼牆上的掛鐘,眸光幽邃地開口道:“以我的名義,給她送夜宵。”
蒼梧一聽都驚呆了,但還是恭敬應聲:“是!”
……
重案組。
關掉解剖室的綠燈,寧暖暖摘掉臉上的口罩和護目鏡,走到辦公區域。
她剛想坐回位置上手簽屍檢報告,卻見自己的辦公桌上堆滿了一盒盒包裝精緻的的夜宵,紙袋上印著三個古風字體——雲海居。
“黃彬,這是什麼?”寧暖暖的眉頭一皺。
黃彬就是上午在江邊的法醫之一,另一個叫薑怡菲,是重案組最高長官的孫女。
雖然他們一開始對傲慢的寧暖暖看不順眼,但一天的相處,他們徹底折服在寧暖暖過硬的專業能力下。
“頭兒,這是給你的外賣。”黃彬的目光往精緻的餐盒瞟了好幾眼,頗為眼饞地說道:“雲海居是帝都最高級的餐廳之一,傳說是會員製的,光成為會員就要百萬入會費,得要什麼樣的身價才能讓雲海居這麼晚送外賣啊?”
“我的?”寧暖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:“誰送的?”
黃彬在餐盒旁邊找到了一張小卡片,邊看邊唸了出來:“寧小姐熬夜工作,辛苦了——薄時衍敬上。”
黃彬剛唸完就被這卡片上嚇到了,連著薑怡菲也是看不明白了。
寧暖暖在法醫專業上的造詣已經令他們毋庸置疑了,可是論長相她真是個醜女,滿臉的雀斑不說,五官也是平庸得讓人根本記不住。
他們怎麼都不相信薄時衍會眼瞎到追求寧暖暖這個醜女,但是眼前雲海居的外賣,卻又讓他們不得不相信這兩人之間的關係特殊。
黃彬硬著頭皮問:“頭兒,你和薄時衍是…什麼關係啊?”
“陌生人。”
“頭兒,你是在騙人吧?”
“愛信不信。”
寧暖暖從黃彬手裡拿過卡片丟進垃圾桶裡,然後掃了一眼桌上的外賣餐盒,冷冷道:“黃彬,你拿著這些給今晚加班的法證部同事一起分,那邊如果還發不完,就給看門的大爺送些。”
說完,寧暖暖從包裡拿出一包壓縮餅乾吃了起來。
黃彬看不懂了:“頭兒,你雲海居不吃?吃壓縮餅乾?”
“有問題?”寧暖暖咀嚼著壓縮餅乾,當真連一眼都冇再看那些餐盒。
雲海居再奢侈豪華又如何?無功不受祿,不該她寧暖暖得的,她一分都不會要。
隻不過這些畢竟是來之不易的糧食,她不吃還是可以轉贈他人飯香的。
……
第二天清晨。
高聳挺立的辦公大樓裡,薄時衍麵對著玻璃幕牆,俯瞰著帝都川流不息的車流。
一襲黑色襯衣將他寬肩窄腰襯得更加完美,精緻絕倫的五官如同雕塑般俊冷,周身散發著上位者的氣息。
“爺,我懷疑那女人上的是2G網。”蒼梧臉黑如鍋底地彙報道:“寧暖暖不知道薄姓在帝都意味著什麼,她好像也不知道雲海居是什麼級彆的餐廳,我昨夜親眼看到她派下屬把雲海居的餐盒派發給看門的大爺!”
薄時衍薄唇輕啟道:“她未必不知道薄家,不知道雲海居。”
蒼梧咬了咬牙,說出自己大膽的猜測:“爺,如果寧暖暖不是真無知,那八成就是在欲擒故縱。這妥妥的就是給你放鉤子,讓你對她一步步產生好奇。如果她的城府真的那麼深,也許以後還會利用語杉小姐……”
薄時衍的鳳眸流轉,指尖有節奏地敲擊著辦公桌。
“蒼梧,你這腦洞不去創意部可惜了。”
“爺……”
“我們養的人都黑不到她的資訊,到現在你還會覺得她是普通人?”薄時衍坐在老闆椅上,鳳眸內眸光暗湧,唇角勾起一抹似是而非的笑意:“法醫顧問?那不過是那女人的冰山一角而已。”
聽了薄時衍的話,蒼梧後知後覺地醒悟過來。
“爺,是我錯誤低估了。”
“沒關係。”薄時衍雙手交疊,抵在下頷處:“幫我推遲晚上所有的商務,我親自接她下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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