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麵色一怔,伸頭看去,一顆心登時沉到了穀底:
“已內部解決?!”
朱棡點了點頭:
“對呀,你們的認錯態度那麼好,而且也已經跟我保證過下不為例,既如此,咱們之間的事,就咱們自己解決了。”
李善長怔怔的看著朱棡,現在的問題是這個嗎?
“既然如此,殿下您為什麼要把上麵一行給抹掉呢?”
“您這樣做,陛下將來看到,就很有問題了!”
朱棡佯裝不解:
“什麼問題?”
胡惟庸和楊憲無語至極:
“此地無銀三百兩呀殿下!”
“事情既然已經解決,大家心知肚明便可,您為什麼非要在這上麵寫出來呢?”
朱棡肩膀一聳:
“我不寫不是怕父皇看不明白嗎?”
中書省三人慾哭無淚:
“可您寫了,我們就說不清楚了呀!”
“什麼叫已內部解決?普天之下,能解決問題的人隻有陛下,所以按規矩,我們剛纔和您的約定,是放不得檯麵上的。”
“總而言之,陛下要是看到了這五個大字,一定會懷疑我們私底下給了您什麼好處,您纔將我們的事給一筆勾銷的,如此一來,我們不就是結黨營私了嗎?”
朱棡一愣,旋即恍然大悟,且倒吸一口冷氣:
“嘶~對呀,那這可如何是好?”
中書省三人相視一望,良久,李善長的聲音緩緩響起,語氣中充滿了無力:
“事已至此,殿下隻能把我和楊憲所犯之事重新寫上去了。”
“至於已內部解決這五個字,請殿下劃掉,將來陛下要是問起,還望殿下以錯字為由予以解釋。”
朱棡渾身一顫,滿麵不忍:
“啊?這……不好吧,真的要這麼做嗎?就冇有彆的辦法?哪怕救一下?”
“唉,善長先生,楊大人,本王可真的是想要原諒你們啊!”
此話一出,算是被朱棡連續貼臉開大的李善長和楊憲,居然還要謝謝這位“善良”的晉王殿下,心裡彆提多委屈了。
胡惟庸也滿麵心累,他為了李善長和楊憲,可是跟朱棡求情求了半天,好不容易成功了,突然間卻又回到了原點,全白費勁!
也因此,這一刻的中書省,隻有趙二虎知道,朱棡之所以寫那多餘的五個字,並不是無意為之。
故而,他暗暗的擦了一把冷汗,望著朱棡的眼神中滿是駭然,真特麼陰損啊!
“唉,錄罪非吾意,但願廟堂平!”
伴著一聲輕歎,朱棡提筆在紙上再次記錄下李善長和楊憲的罪狀,可能是良心發現,這次記錄時他冇有念出來。
但即便如此,經他改編的這首詩句依然讓中書省三人破防,好在朱棡寫完以後,就和趙二虎離開了中書省,總算讓李善長和楊憲鬆了一口氣。
可胡惟庸望著兩人的背影,卻是眉頭緊皺:
“恩師,您說晉王殿下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們呢?”
李善長身心俱疲的癱在椅子上,無力的搖著頭:
“不知道,我也不想知道,反正又不是什麼大事,殿下想去告狀就去告好了。”
“我李善長也算是為大明鞠躬儘瘁,我不相信陛下會因為我在家歇息兩日就對我大動肝火!”
胡惟庸雙眼微眯,轉頭看著楊憲道:
“話雖如此,可晉王殿下跟我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,何必這般咄咄逼人?”
“會不會,是楊兄你那位老師搞得鬼呀?”
楊憲麵色一沉,當即咬牙道:
“請胡兄慎言,這事跟誠意伯有什麼關係?”
“彆忘了,晉王殿下可是把我和李相一起寫上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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