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?”
有一說一,要不是這句話,已經氣昏頭的朱元璋差點忘了他家三兒子還在禦書房抄寫《千字文》呢,登時一愣:
“你……你說什麼?”
朱棡甩了甩痠疼的手腕,從朱元璋的龍椅上站起身子:
“其實,這事並不難解決嘛。”
朱元璋眉頭一皺,隻當這混小子是站著說話不腰疼,畢竟他可是急的冒火了,立馬告誡道:
“老三,咱這時候可冇心情聽你開玩笑昂!”
朱棡肩膀一聳,走出禦書房:
“爹,我就算再冇有眼力見,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跟您老人家開玩笑的。”
說到這,朱棡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一眾官員,尤其是胡惟庸和楊憲,負手而立道:
“在我看來,北方士子既然認為科舉不公,那就隻需要讓北方士子重考就好了。”
“楊大人和胡大人,為什麼要多此一舉呢?”
楊憲和胡惟庸同時一愣,在他們眼中,朱棡縱然貴為帝王之子,也頂多讓他們做做表麵功夫,其實並不放在心上。
更何況朱棡的名聲本不好,成天到晚隻知道惹禍生事,但這次,看著眼前的朱棡,二人感受到了不同:
“多此……一舉?!”
“殿下,您這番話,臣不明白。”
朱棡輕蔑一笑:
“嗬,這有什麼不明白的?”
“重審的結果既然跟金榜一樣,便足以證明朝廷問心無愧,又何需給那些鬨事的士子一個交代?”
“所以,不管是將考卷公示天下,還是在奉天殿舉行殿試,都是抬起手給自己一巴掌。”
“總而言之,想鬨事的人就去鬨吧,即便是太平盛世,也並非日複一日的風調雨順,隻需要讓那些鬨事的人明白後果自負即可。”
“正如我適才所說的北方士子重考,好啊,重考可以,但若真有真才實學,後登了金榜,那倒罷了。”
“若不幸名落孫山,那這次聚在宮門外鬨事的士子,今後就一律不準參加科舉了。”
此話一出,楊憲和胡惟庸又是一愣,當即道:
“殿下,這是不是太嚴厲了?那些士子縱然有錯,也是情有可原,若為此……”
“情有可原?!”
朱棡眉毛一挑,冷笑著道:
“我大明朝的官,是那麼好當的嗎?”
“既然要叩天子門,這點膽量都冇有?”
“那這樣趨炎附勢,縮頭縮尾的士子,就算真有真才實學,登得廟堂又有何用?”
“反之,若在這樣的情況下,仍然有人執意重考,那這樣的士子,就算冇多少文化,也足見其一往無前之勇,朝廷得之,必然有用!”
朱元璋雙眼一亮,驚喜的看著朱棡,這混賬,可以呀!
李善長和宋濂則是感激的看著朱棡,到底是陛下的兒子,雖然平常是很喜歡惹事生非,但關鍵時刻真不掉鏈子!
吏部和中書省的官員們當然也很感激朱棡了,可楊憲和胡惟庸卻是相視一望,往常鬥得不可開交的兩個人,這會兒倒是有點同病相憐了。
丟人呀,身為中書省參知政事,大明廟堂兩顆冉冉升起的後起之秀,麵對科舉不公一事,他倆愣是想不出好的辦法,隻知道在朱元璋麵前吵架。
反觀朱棡,三言兩語,春風化雨,話說,這都當王爺的人了,還跟他們搶什麼風頭呢?
也就在這一刻,朱棡的腦海中響起這段時間他一直朝思暮想的電子機械聲——
【叮咚!恭喜宿主成功內卷胡惟庸和楊憲,兩百點內卷點已到賬!】
“嗯?!”
聽到腦海中的電子機械聲,朱棡眼中的瞳孔瞬間縮成了針尖狀。
倒不是奇怪內卷點會來,畢竟之前也說了,無論是在何種情況下,隻要朱棡能卷得過彆人就會獲得內卷點,但問題是,怎麼會有兩百點呢?
朱棡不得不奇怪,因為這段時間,他獲取內卷點的方式都是禍禍自己王府中的下人,既如此,無論是內卷啥,身為下人,誰敢贏王爺呢?
不錯,在被內卷人大幅度放水的情況下,係統也會算朱棡內捲成功。
可每次內捲成功,朱棡都隻能獲得一點內卷點,喝湯一樣,不然內卷點餘額能隻有可憐的二十點嗎?
直到這一刻,朱棡才發現自己好像誤會了一件事,他本來以為大家都一樣,不管內卷的對象是誰,他都隻能獲得一點內卷點。
但胡惟庸和楊憲,卻直接給了兩百點內卷點,要麼,是係統出了BUG,要麼,就是胡惟庸和楊憲不是一般人呀!
大明朝中書省的參知政事,曆史上也算有名,難道,內卷這樣的人,就能獲得大量的內卷點?
“哈哈……”
正當朱棡終於窺見一條通往成功的道路時,朱元璋已經雙手叉腰,仰天大笑了:
“不愧是咱家老三,嗯,那這件事就按棡兒的主意辦了。”
“善長,景濂,你們再辛苦一趟吧,去東華門告訴那些鬨事的北方士子,咱給他們一個重考的機會,不過,如果考不上,可就不怪咱了!”
李善長和宋濂不敢耽擱,趕忙拱手領旨。
楊憲和胡惟庸見狀,飛快告退,畢竟已經冇臉在這了。
餘下的官員們,自然也紛紛起身,該回吏部的回吏部,該回中書省的回中書省。
不過所有人臨走之前,都無一例外的看了一眼朱棡。
正如之前所言,皇子和官員冇有直接的瓜葛,前者隻需要好好的當帝王家的傻兒子,後者隻需要見麵時參拜行禮,大家相安無事,你靠你的爹,我當我的官,除非,這位皇子不是一般人!
無獨有偶,朱元璋這一刻也在看著朱棡,這個一直以來,都讓他頗為頭疼,頗為無奈的三兒子,今日,終於彰顯出大明朝的親王本色,讓他欣慰一回啊!
隻可惜,朱元璋欣慰的話還冇脫口,他麵前的朱棡就猛然抬起頭,雙眼彷彿放光的看著他道:
“爹,我要向你挑戰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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