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還冇亮,奉天殿外卻一片明亮。文武百官分成兩片,
文官們,都立在一側,恭敬的站著。另一邊的勳貴武將們,則是嘰嘰喳喳,不時傳來一陣大笑。
陳則武左瞅右瞅,一個都不認識,著實有些尷尬。隻能獨自呆在一個小角落,等著上朝。
“嗯?”
陳則武突然感覺似乎有人在看著自己,警惕的抬起頭,稍稍尋找。順著目光看去,一個完全不認識的在不遠處打量著自己。
這個目光讓陳則武很不舒服,他下意識向後退了兩步。
“他是誠意伯都察院左都禦史劉基。”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。
劉伯溫!那個其智近乎妖的劉伯溫。他看著自己做什麼,這個目光很不友善,似乎在警告自己,還有那**裸的輕視。
陳則武又看向旁邊那個提醒自己的人。
“嗬嗬,老夫吏部侍郎左青。和應天府尹李大人乃是世交。”
“介寬(李伯昌表字介寬)對你評價甚高,能入了他的眼,小友定是大才。”
左青迎著陳則武疑惑的目光,摸著鬍鬚微微一笑。
“小友朝中若有難事,可問我。他劉基自命清高,這樣看你,你定是做了什麼得罪於他。”
陳則武聽了立馬行禮,無論這人什麼目的,衝自己未來嶽父,也要恭敬對待,不能有絲毫怠慢。
隻是說自己得罪了劉伯溫,這怎麼會。他從來冇和劉伯溫有任何交麵,從哪說起的得罪。
“多謝左大人提醒。隻是晚輩不曾做了什麼得罪了誠意伯。我當坦心無愧便是了。”
左青哈哈大笑,身子前後搖晃。
陳則武看著這小老頭笑的前俯後仰,生怕他突然人就給笑走了。而且給他打上了一個標簽:粗人。
朝會上,朱元璋大發雷霆,怒斥眾人。陳則武呆在最後,哈欠連天。這些事,確實與自己無關。隻是靜靜的聽著朱元璋罵人,冷不丁的被大嗓門嚇一跳。
半天的朝會,基本上就宣佈了三件事。
一,罵胡惟庸
二,查李善長
三,左青接任戶部尚書
陳則武一個激靈,看著跪在地上謝恩的左青,這算是自己的政治資源嗎。
散朝之後,陳則武被左青叫住。嘰裡呱啦說了一大堆。總得說來就是,跟著太子有肉吃。
這是個太子黨!
陳則武決定去拜訪一下自己的嶽父,打聽清楚這個左青的。
“他興許不錯,在朝堂之上,倒也能幫到你。可老夫卻覺得,大可不必。”
“左青曾是元臣,皇上打錢塘時,左青殺守將舉義。隨軍為主簿。開國後,去了戶部,後托得胡惟庸,做了吏部侍郎。”
李伯昌給陳則武夾菜,一邊說著關於左青的種種。
“那他是胡黨?”陳則武有些疑惑。
“不可亂言。”李伯昌咳嗽一聲,隨即彎下身子,低語道。
“他是太子的人。”
陳則武恍然大悟,想到那日,朱元璋在太子麵前,告訴自己太子也是自己的主子。
可從那之後,自己從來冇和太子有什麼交集,甚至冇見過一次。現在左青找到自己,是太子的意思還是他左青自己的意思?
“那誠意伯他…”陳則武小心的發問。
李伯昌笑了笑,自顧自喝了一口酒:“若不是太子,劉基活不到現在。”
陳則武恍然大悟:怪不得,太子要用到的人,朱元璋便不去殺他。
李伯昌又一臉嚴肅,正色道。
“不管他劉基,左青是什麼人,和誰有什麼關係。你要記得,你的主子是皇上。而皇位是誰,這不是你關心的。”
“世伯,你喝醉了。”陳則武心頭一驚,連忙提醒。
李伯昌自覺失言,敲了敲桌子。
“左青,你可信他,卻不可全信。你若有益於他,他也會傾心相助。你若無用,他也會害你。”李伯昌滿臉通紅,嘟囔著說出一段。隻是不知這是醉話還是真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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