拜彆了朱棣,陳則武和李瑾曦同車回家。一路上,陳則武低頭沉思,李瑾曦也不敢打攪。
朱棣就是去了北平就藩之後,才漸漸顯露王氣。更是在和道衍和尚姚廣孝密談之後,心中那團火纔有了燎原之勢。
隻不過,太子朱標在世,朱棣出於對大哥的敬重,一直隱而不發。直到朱標去世,朱棣的眼睛纔看向了那個天下至尊的位子。
馬車很快到了李府門口,李瑾曦同陳則武告彆,陳則武厚著臉皮要把李瑾曦送進府去。
剛進了府院,就看到李伯昌一臉陰沉。陳則武剛要上前行禮。
“跪下!”
李伯昌一聲怒喝,陳則武一愣,看到李伯昌紫紅色的臉,寫滿怒意。
陳則武雖不情願,但還是應聲跪下,他也想搞清楚發生了什麼。
“大臣私會藩王!你想乾什麼,你要謀反嗎!”李伯昌幾乎是怒吼著,發出沙啞的聲音。又扔下一張疊好的紙。
陳則武打開一看,後背頓時濕透。
紙上寫著:咱的兒子和你的女婿共遊春景,好一幅君賢臣良,下不為例。
李伯昌顫抖著身子,在女兒的攙扶下坐在石凳上,眼中全是後怕。大臣和藩王見麵,這雖說於禮不合,卻也不違反國家法紀,這種事就得看皇上的臉色,看皇上怎麼想。
可是,皇上送來這張紙,那就完全不一樣了。這是皇上的警告,而下不為例,不是說這次算了,而是告訴你,下次你犯罪這次就把這次也算上。
“我是怎麼告誡你的,你的主子是皇上,不可生異心。”李伯昌看著跪在地上的陳則武,又看到女兒滿是心疼的樣子,長歎一口氣。
“你先起來吧。皇上這次是不追究了,但你要記得,下不為例。準備一下,跟我進宮請罪。”
陳則武撇撇嘴,自己是冇想到這不大不小的事竟然到了這樣的地步。
“臣,李伯昌對女婿管教無方,請皇上恕罪。臣願告罪辭官,為百官警戒。”乾清宮中,李伯昌重重的磕頭,聲音顯得無比淒涼。
朱元璋冷眼看著跪在地上的兩人,又看了一眼在旁邊閉眼修心的劉伯溫。
“咱說了,不追究。辭什麼官,咱不準。”本就打算將此事輕輕放下的朱元璋直接駁了李伯昌辭官的請求。
李伯昌也是一名能吏,自從他擔任應天府尹後,京中大小事務,自己就冇正經操心過。應天府都處理的十分妥當,對於這樣的官員,朱元璋纔不會輕易的給放走。
“臣,謝皇上隆恩。”李伯昌又重重的磕頭。陳則武在一旁,斜眼看著劉伯溫,自己也是跟著跪下磕頭。
“咱呢,冇那麼古板。孩子們,是該交交朋友。這孔子也說,三人行必有我師。燕王就該跟你學學,你也該跟燕王學學。”
“罷了,和燕王,你想見見就見見吧,咱不管了。談談如何守北境,談談民生疾苦,這是你倆的事。就是有一個,彆給咱捅婁子。”
朱元璋隨意看了看,淡淡的開口。
陳則武和李伯昌謝恩告退。出了殿門,李伯昌顯得頗為放鬆,陳則武的心裡卻是在想著劉伯溫。
“如何?看了半天了,給咱一句話。”朱元璋看到劉伯溫還在閉目養神,頓時不耐煩了。
“此子心中有事,而且是天大的事。日後,此子或是能臣或是小人。”劉伯溫猛的睜開眼睛,好似是開了天眼。
“嗬,他心裡藏著太多的事。而這天大的事,他知道說出來咱得殺他,索性他就不說。咱就是逼他,他也不會說。不如讓他自己說出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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