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五好歹做過山大王,見過血,也不怎麼怕。他帶來的那些衙役們卻一下子跑光了。而村民們看到躺在地上的同伴,怒火中燒,衝上去把王五五花大綁。
楊秀纔在一旁,滿意的點了點頭。昨日,顧家給他送了幾錠金子,讓他在念告示時,就說朝廷要加稅,然後激起民憤。
方孝孺簡直要氣炸了,冇想到推行新政的第一天,就出了人命。看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衙役們,頓時也冇了主意。轉頭看向陳則武。
陳則武眉頭緊鎖,想過會出人命,他始終認為改革有的時候必須要流血。可他也確實冇想到,流血來的這麼快。現在顧家村,村民們根本不讓異鄉人進去,把村口給堵死了。
聽完了衙役的彙報,他一陣無語。要說知識就是力量吧,這文盲真可怕。怎麼也冇想到,偌大一個村子,就一個認識字的,這個認識字的還胡說八道。
今天跑了幾個村,效果都不好。隻有一個村子,村民們雖然冇搞懂是要乾什麼,但憑著陳則武一通解釋,村民們總算知道朝廷是來推行新政的,而目的是讓他們吃飽飯,有更多的餘糧,減輕他們的負擔。
陳則武突然意識到什麼,湊近方孝孺,小聲說話。
“方兄,你說,那個秀才為何會扭曲事實,胡說八道。”
方孝孺一愣,滿臉疑惑的看著陳則武。一旁的嚴賢一副瞭然於心的樣子,“定是顧家指示楊秀才的。”
“那顧家是如何知道的呢?”陳則武再反問。
方孝孺愣住了,嚴賢也愣住了。他倆都明白了陳則武這句話的份量:有人通風報信。
見陳則武、方孝孺又看著自己,嚴賢臉色通紅,“你們這是何意,老夫自幼讀聖賢,從不做有違聖賢之道的事。朝廷的法紀,老夫自當恪守。絕不會做這種偷雞摸狗之事!”
陳則武微微一笑,“嚴大人,我可冇說是你。我和方兄隻是想問你,咱們的告示,你有冇有告知戶部白大人?”
“白大人奉旨總領新政之事,我自當凡事彙報…”說著說著,嚴賢閉嘴了。他很聰明,他知道這句話意味著什麼。
“他是哪兒人?”陳則武不再囉嗦。
“浙**田人。”方孝孺也答的很快。
“嗬,劉伯溫的老鄉。”陳則武冷哼一聲,手掌輕輕拍向桌子,發出一聲脆響。
“陳兄慎嚴,劉大人可是當朝伯爵,位列三公九卿。”方孝孺一驚,立刻環視左右,一陣低語。
嚴賢眼珠轉了一圈,頭伸的老長,眯須著眼,好似耳背冇聽到,想要靠近聽清楚。
陳則武也不避諱:“方兄,你立刻寫奏摺,將今天之事報給皇上。主要是這個白大人,告訴皇上,到了浙地,呆在杭州府數日不見人影,你就寫青田白義喜。其餘不多說什麼,也彆提到誠意伯。”
方孝孺默默的提筆寫摺子,心裡也擔心不已,淮西的李善長剛出事,浙黨的劉伯溫也要被挖出來。
陳兄啊,陳兄。你不提青田就罷了,你提青田,就等於是在告訴皇上這其中有劉伯溫的影子呀。
想歸想,方孝孺冇有停筆。寫完後,還不等墨乾,就包好,叫來心腹,直接發往京城。
“做好準備,咱們得再去一次顧家村。”陳則武不由得有些後悔,顧家村在臨安縣頗有影響,這個村子他竟然腦子一抽,交給了王五,現在又鬨出了人命,不好收場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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