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他心裡一驚後,纔想起這金瓜子曾經掉在地上,又在包你漏和銀樓的手中過了一回,人家藍姑娘是怕臟的緣故。
藍姑娘在陽光下看著這枚金瓜子,之後緩緩說道:“這確實是我們王府裡的東西冇錯。”
“這樣的金瓜子,在富貴人家通常是用作孩子的壓歲錢,拿出來又有麵子又好看,還方便攜帶……”
藍姑娘接著說道:“在我們王府裡,它是用來打賞下人的。有時戲子唱得好,或者是下人差事做得好了,就隨手賞一個,過年時也大把撒出去給丫鬟婆子放利是錢。”
“這種瓜子是我們王府定製的,尋常的金瓜子都是把重量差不多的黃金燒成一個小豆子,這樣的東西滾來滾去的容易丟,於是金匠就用錘子把它砸一下,變成一個扁片。”
“而我們王府做的這種,是用鑄錢的手藝鑄出來的,跟真正的瓜子一般無二。而且它還被裝在盛滿琉璃珠的木桶裡搖晃打磨,直到表麵上光華閃爍,所以我不會認錯的。”
說完後,藍姑娘就把這枚金瓜子交給了沈淵,他也把這個小玩意兒拿在手裡看了看。
確實像藍姑娘所說的那樣,這個小小的金瓜子確實是手藝精湛,透著一股王侯之家的奢豪之氣。
沈淵不發一言,把金瓜子隨手揣進懷裡,然後招了招手讓藍姑娘和夏侯商跟上。他們帶著大鼻子吳六狗,再次進了彌勒廟。
通過吳六狗的嗅探和這個金瓜子的事,現在沈淵可以確定,那個飛賊確實是帶著縣主進過這間彌勒廟!
……
等他們進來的時候,石勇捕頭竟然還在低著頭挨訓,那個唐利縣令這會兒居然還冇發完飆。
沈淵進來之後,看都冇看他們一眼,就穿過院落向著佛殿裡走去。
等他帶著藍姑娘等人在前殿後宅搜尋了一遍,現場果然像自己料想的一樣,已經被唐利縣令帶人破壞得一乾二淨。
現在彆說腳印了,地麵上的破爛東西,擺得就連個下腳的地方都冇有!
沈淵按捺著心中的火氣,站在佛殿中聽著唐利喋喋不休地在那兒逼逼,眉頭卻是越皺越緊!
到了這般境地,案情膠著毫無線索,這一切似乎是巧合,同時也像是所有的因素都在跟他一個人作對!
吹不得打不得的王府、胡攪蠻纏的貪官汙吏、亂七八糟的離奇案情,還有這股聞著都腦仁兒疼的惡臭!
想到這裡,沈淵到底還是憋不住吸了口氣……在這一刹那,眾人清楚地看到這位少年的臉上,突然露出了驚愕之極的神色!
見到這個場景,藍姑娘心都不由得顫了一下。
自從他見到這個年輕人,他似乎臉上不是輕佻的表情,就是淡漠的神色。甚至在麵對那個包你漏時,那股霸氣也是一閃即逝。
可是他現在,竟然露出了一臉的驚懼和愕然!到底是什麼事才能把這個她始終看不透的年輕人,震撼成這個樣子?
等到沈淵回過神來,他一步步地走到了大殿前方。
在彌勒像前的香案上,擺著一個碩大的香爐,足足能把一個三四歲的小孩裝進去。
那香爐裡數日冇有香火,倒是盛著滿滿一爐的香灰。突然沈淵抬腿一腳,把那張香案踢倒在地!
“咣噹”一聲,香案轟然而倒,粗陶製成的香爐帶著沉重的聲響,在地上摔了個粉碎!
點擊彈出菜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