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轟!”
一顆實心炮彈激射而出,在天空劃過一個完美的拋物線,最終精準地砸在城門之上。
“哢嚓——!”
城門木屑橫飛,一扇大門搖了三搖,而後直接迎麵倒了下來。
眾人精神一振,許青道,“略微調整下炮口,打另外一扇門。”
……
孫德崖剛到城門口就看到一扇大門倒下,頓時臉色大變,一把抓住親兵衣領喝問:
“明軍有多少人?”
親兵訥訥道,“大概有一萬三千人左右。”
孫德崖稍稍鬆了口氣,疑惑道,“當真就這麼多?”
“大帥若是不信,可以上城樓看看。”
孫德崖感受著城牆的震顫,最終還是勇氣上去,“去讓左右副帥帶兄弟們過來守城,另外通知王麻子,讓他帶著兄弟來助戰,快去!”
“是。”
打發了親兵,孫德崖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,罵道:“瑪德,這群傢夥什麼來路,以前也冇聽過啊!”
“轟!”
又是一聲巨響,另外一扇門應聲而倒,孫德崖大駭,連忙向後跑去,唯恐下一發炮彈打到他身上。
這時,城裡的義軍也聞訊趕來。
孫德崖膽氣頓時一壯,整了整衣衫,喝道:“衝出去迎敵,千萬不能讓他們進城。”
他的人馬還未全部彙合,現在城門已倒,一旦讓對方殺進來在城中作戰,後果不堪設想。
這邊鬨出這麼大的動靜,城中義軍自然不可能置若罔聞,趕來的義軍也越來越多。
孫德崖那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,“兄弟們給我殺出去,滅了賊人,本帥重重有賞!”
“殺!”
這邊,朱元璋見對方大部隊殺出,當即下令,“王副帥,劉副帥打前鋒;張副帥,李副帥在側麪包抄。”
說完,抽出大刀對許青道,“四弟,火銃手和炮手由你指揮調遣。”
“是!”許青抱了抱拳,低聲道,“大哥小心。”
“咱知道。”朱元璋給他一個放心的眼神,隨即喝道,“明軍威武!”
“明軍威武!”
將士們高聲應和,戰意盎然。
“殺!”
“殺啊……”
許青看著遠去的大軍,深吸一口氣,輕喝道:“前移兩裡,火炮換霹靂彈,火銃手注意,等會兒給我瞄準城樓上的弓弩手。”
“是!”
……
幾裡的距離並不長,一刻鐘後,雙方人馬就碰在一起。
他們舉著大刀、長矛、鐵棍……不斷往敵人身上或砍或砸。
一波又一波的人潮如同草芥般倒下,喊殺聲、慘叫聲、兵器相撞聲,此起彼伏,不絕於耳。
血雨飛濺,大地染紅!
成千上萬人前赴後繼,兵器在陽光的映照下愈發顯得刺眼,冰寒。
許青牙關緊咬,顫聲道,“炮口壓低,切斷敵方援軍,火銃手準備,射殺弓弩手。”
“砰砰砰……”
“轟!”
看著一個又一個生命倒下,許青的心愈發堅毅起來。
他明白,若要天下大治,唯有以戰止戰。
許青輕聲自語:“菩薩心腸,菩薩手段,不能解民以惡;菩薩心腸,修羅手段,佈施於天下,才能解民於倒懸。”
他的目光越發冰冷,沉聲道,“一組二組射殺敵方弓弩手,三組注意,凡是看到有怯戰退縮者,給我殺!”
“啊?大人,這……”
許青冷哼道:“按我說的辦!”
並非他心狠,在這樣規模的混戰中,士氣尤為重要,若是縱容畏戰者,很可能造成兵敗如山倒的局麵。
屆時,隻會死更多人。
“是,大人。”
兩百多人單獨列陣,槍口對著己方作戰的士兵,但見有人退縮,直接就是一槍。
這一情況很快就引起了軒然大波。
一個士兵哆哆嗦嗦道,“隊長,這火銃手怎麼連自己人也打啊?”
“他奶奶的。”隊長大罵,“那個小白臉是真狠,兄弟們,退也是死,戰也是死,為了妻兒老小,跟對方拚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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