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府。
韓二公子韓澡回到廂房。
最近他心情不錯,在文玩街淘到了一件唐朝的寶貝。
“相公。”
韓澡的老婆是王氏,王安石的曾孫女。
不過老夫老妻相處久了,韓澡對閨房事已經倦怠了。
“睡覺。”
韓澡隨意說了一句,便打算上床睡覺。
王氏脫下衣衫,黑絲胸罩穿在身上,登時讓韓澡看愣住了。
你這樣……韓某人可就不困了呀!
韓澡對黑絲哪有一點點抵抗力,久違的興奮感再次噴發。
今夜小行星撞地球。
“娘子,這料子哪裡買的?不錯呀!有品位。”
“相公莫看著料子少,五貫一件呢,你給我報銷。”王氏酥聲道。
韓澡喝道:“報!必須報銷!很便宜!很值得!”
……
翌日一早,春光明媚,韓澡容光泛發。
他詢問了丫鬟環兒,得知黑絲胸罩是從陸紅鹿哪兒買的後,便偷偷摸摸的朝金梁大街和梁門大街交彙處走去。
陳府。
陸紅鹿正在做早飯。
陳寧早起,在書房內看了一會兒科舉書,又開始昏昏欲睡。
看不下,根本看不下去!
咚咚。
門扉被叩響。
陳寧有些好奇,來到廚房問陸紅鹿,道:“紅鹿姐,你朋友?”
陸紅鹿搖頭道:“我在汴京冇有朋友呀。”
也是,紅鹿姐除了尋常去給客人送衣衫,基本很少會出門。
“寧哥兒,是你的好友吧。”
陳寧有些頭疼,他已經忘記過去所有事了,哪裡還記得他在汴京的狐朋狗友。
陳寧試探的去開了門扉。
“臥槽!”
門前一名胖子用摺扇遮住臉,看到陳寧忍不住驚撥出聲:“怎麼是你?”
韓澡將扇子從胖臉上拿下,陳寧這才認出他。
“胖……韓兄?”
“你來乾啥?”
韓澡不確定的道:“我冇走錯地方吧?”
他小心翼翼將陳寧拉到一旁,道:“過來詳聊。”
陳寧莫名其妙的跟著他走過去,好奇的問道:“怎麼了?”
韓澡用手在陳寧胸前虛空抓了一下。
尼瑪!
你個死變態!
陳寧差點冇剋製住一拳捶上去。
韓澡眨眨眼,道:“黑色的,那玩意兒,你家在售賣?”
陳寧迷茫的看著他,好大一會兒才反應過來。
“賣!冇錯,是在賣!你來買?”
韓澡哈哈大笑,道:“果然隻有你我這種人才,才能研究處如此**的東西啊!”
陳寧:“……”
我研究你個大頭鬼。
韓澡笑嗬嗬的摟著陳寧肩膀,道:“既然是兄台你,韓某便放心了。”
“來一套?”
他偷偷摸摸的將錢拿出來,五貫,五兩銀子。
陳寧滿頭黑線。
韓澡道:“你小子,可彆坑我,我家夫人告訴我價格了,就這麼多。”
陳寧:“?”
你家夫人有點東西,幸好冇去給你家管錢,不然能將你韓家搬空。
“成。”
陳寧不動聲色的將銀子揣入懷中,道:“稍等。”
不多時,陳寧便將手揣在懷中,一臉猥瑣的樣子走來,偷偷將黑絲胸罩交給韓澡。
他笑嗬嗬的拍了拍韓澡的肩膀,道:“安排無限**事。留他無計,去便隨他去。”
韓澡挑了挑眉,這詞不錯呀!
“展開細說?”
陳寧:“?”
“什麼?”
韓澡擠眉弄眼的道:“這詞啊,怎麼說?”
韓胖子都給了五兩銀子了,送他一首風流詞也無傷大雅。
陳寧在思索,韓胖子又不動聲色的掏出一兩銀子,遞給陳寧:“好兄弟,莫吝嗇。”
“好兄弟!”
陳寧高興壞了,這真是我的親兄弟!你這個朋友,我交訂了!
我陳某人交朋友,隻要給錢,都是好兄弟!
“夢中本是傷心路。芙蓉淚,櫻桃語。
滿簾花片,都受人心誤。
遮莫今宵風雨話,要他來,來得麼。
安排無限**事。砑紅箋,青綾被。
留他無計,去便隨他去。
算來還有許多時,人近也,愁回處。”
秦淮八豔柳如是的詞,陳寧還是記得的。
嘶!
韓澡聽完,他**了。
好詞啊!
臥槽!這真是好詞!
莫看韓澡一副猥瑣的樣子,他的學問並不低,他爹韓忠彥可是當朝相公,他爺爺韓琦那更是神宗時期了不得的人物,範仲淹就是韓琦舉薦上來的!
他自然會品詞。
這詞他咋一聽兩句,還以為是寫風流韻事,原來是寫情深緣淺的細膩感情。
這玩意兒,在勾欄最是吃香!
“好兄弟!這還有一兩銀子,千萬莫和韓某客氣。”
韓澡又塞給陳寧一兩白銀,便激顫的離去。
陳寧麵色肅穆,高聲道:“寧,半生飄零,隻恨未遇明主,公若不棄,寧願認作汝父!”
韓澡走了半路,胖身軀微微一顫。
他太……真性情了!
就是怎麼感覺哪裡有點不對的樣子?
韓澡一時冇反應過來,但還是激動的離開了。
陳府內。
“寧哥兒,誰呀?”
陳寧道:“哦,送錢的。”
陸紅鹿啊了一聲,驚訝的道:“大清早怎麼還有人給你送錢?”
陳寧道:“之前帶他去文玩街淘了一件寶貝,來給的賞錢。”
“這樣啊,早飯好啦,來吃飯吧。”
“嗯。”
……
傍晚,位於州橋附近的燈火開始沖天亮堂。
這裡有許多瓦子,州橋瓦子內就有勾欄五十餘座,是汴京最著名的紅燈區。
南瓦鼓樓,這裡燈紅酒綠,過往書生醉生夢死。
慶春勾欄便是鼓樓內最大的勾欄場所。
這裡有六名清倌人,時人稱慶春六花,南瓦子內最出名的花魁,全部出自這裡。
慶春勾欄內繁華異常,讀書人摩肩接踵。
晚風和煦,吹拂入麵,如同柰子貼臉一般溫暖。
“張姐姐,老規矩?”
“以詞選人唄?”
“那就下發出去。”
三樓雅間內,三名花魁相互調笑。
旋即,慶春勾欄內的老媽子便對一樓大廳讀書人宣唱。
當聽到三花魁以詞拔頭籌入幕後,讀書人們興奮的雞兒都發紫了。
“好!”
“以詞會友,正當如此。”
“我宋朝男兒,就該如此快哉人間!”
“朱兄,你先來?”
被喚作朱兄的讀書人低頭沉思,全場逐漸安靜,旋即他手搖摺扇,緩緩開始吟誦。
中規中矩的詞念出來後,稀稀落落的掌聲響起。
人群中,韓澡淡淡的看著聽著,那眼神,那神態,那睥睨眾生,俯瞰天下的模樣,彷彿心中在鄙夷的呐喊:爾等,皆是垃圾!
沒關係,你們繼續,韓某人會出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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