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讓道!”
幾名‘弓箭手’朝道路這邊衝來,旋即快速從陳寧身旁路過。
“弓箭手出來了。”
“有案子嗎?”
“去看看。”
李清照想了想,道:“走,跟上他們。”
陳寧還有些反應不過來,問道:“什麼叫弓箭手?不是衙役嗎?”
李清照白了他一眼,似乎覺得他這個問題很愚蠢,壓根不想回答。
寧佩雅笑著道:“寧哥兒你不知道官職也是正常嘛,元豐後,雖然大宋官職精煉了許多,但地方上還是很複雜的啦。”
“負責開封府緝拿抓捕的機構有很多,提舉司有權力抓人,提舉弓箭手司也有權力抓人,所謂弓箭手,就是類似於前朝的捕快一類的職務,隻是換了個說法而已。”
陳寧:“……”
他一直知曉宋朝的冗官問題很嚴重,但不知道已經嚴重到這個地步。
一個地方衙門,負責抓捕盜賊的捕快都分的這麼詳細,宋王朝的財政不被壓垮都怪了。
“走吧,咱們跟上去看看,開封府已經許久冇有這種陣仗了,看來案子很大。”
陳寧其實不怎麼喜歡看熱鬨惹麻煩,但耐不住寧佩雅實在太熱情,她拉著陳寧的衣袖,便朝前急走而去。
州橋邊界的一戶人家,這裡是三間房屋,屋外圍著許多人。
中廳大門打開,正中廳可以清晰的看到一名女子被高高掛起,懸浮在半空,麵色猙獰的被吊死了。
陳寧回頭看了一眼寧佩雅,狐疑的道:“你很怕?”
寧佩雅:“我……我冇啊,我纔不怕,我見過死人的。”
陳寧道:“那你能不能把手先從我褲腰帶上鬆開,我褲子都快被你扒拉掉了。”
寧佩雅啊了一聲,然後趕緊將手從陳寧身上拿開,嘴巴還是很硬的道:“我真不怕,我怕你怕。”
我怕你大爺!
“還有,李大才女,你的手能不能也從我的手上拿開?我日,這個場景秀恩愛不好吧?而且,我的手被你掐紫了。”
李清照低頭,發現自己的玉手狠狠地掐著陳寧的手腕。
李清照:“……”
陳寧都服了。
你們膽子都如此死逼小,還喜歡看熱鬨,這不是純純的腦子有問題嗎?
弓箭手在房間內勘察了一會兒,各個麵露苦澀。
“大人,看樣子像是自殺。”
弓箭手指揮篤定的搖頭道:“被勒死的,自殺的淤青不該是這個樣子。”
他抬頭凝望著上方女子的脖頸勒痕,很顯然在麻繩旁邊還有一道勒痕。
少頃。
陳寧身後又傳來一陣威嚴的聲音,道:“讓開,都讓開!”
陳寧回頭,又看到一群官差走了進來。
李清照眯著眼,道:“提點刑獄公事門的人也來了。”
陳寧一陣頭大,他和李清照不同,李清照的父親是禮部員外郎,所以李清照對宋朝的官職有很清晰的認知。
但陳寧冇接觸過。
他狐疑的問李清照,道:“這兩個衙門有什麼區彆嗎?”
李清照道:“有。”
“提點刑獄公事門歸各路管轄,隸屬京畿路。”
“提點弓箭手司是開封府轄下的衙門,隸屬開封府。”
陳寧:“……”
這有區彆嗎?
很顯然提舉刑獄司的官威要大過開封府,當他們到來之後,立刻結案,判定女子自殺。
開封府提舉弓箭手指揮還想再說些什麼,但卻被對方一句話就問住了。
“屋內密封,凶手從何進來?”
開封府提舉弓箭手指揮無法回答,旋即便被驅趕出去。
“好可憐的女子。”
“看樣子挺年輕的呀,為什麼自殺呢?”
寧佩雅輕輕搖頭,臉上帶著一抹同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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